第812节

    “你晋升‘欢愉’了？”

    “是的。”简娜促狭笑道，“看来那瓶魔药不是假的。”

    卢米安“呵”了一声：

    “你刚才在展露自己的魅力吗？”

    “没有。”简娜轻声笑道，“可能刚晋升，魔药的力量还有点外溢，但，你的自制力没有我想象得好啊。”

    呃……卢米安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不像“苦修士”，他怀疑是使用“恶魔低语”后，恶意有所残留，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退，而“旅者的行囊”内又多了“黑泪”额饰——虽然这件“1”级封印物被隔离着，但“旅者的行囊”不可能完全隔绝影响，总会有少许负面效果外溢。

    这也就是他得定期焚烧那个独立空间内神秘学病原体的原因。

    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嗤笑着说道：

    “这是因为我现在还比较虚弱，情绪和欲望的波动较为明显。”

    看着两人互动，芙兰卡不知为什么有点酸酸的，她主动岔开了话题，颇为兴奋地分享道：

    “简娜晋升的时候，我们获得了一个非常重要又意想不到的情报，你猜猜是什么。”

    卢米安拉过椅子坐下，思索着说道：

    “克丽丝芒娜相关？”

    芙兰卡坐至旁边，“啧”了一声：

    “很敏锐嘛，你猜克丽丝芒娜的父亲是谁。”

    卢米安本想观察下芙兰卡和简娜的表情，可两名“魔女”的美貌交相辉映，让他下意识就移开了视线。

    他略作斟酌道：

    “你们这个态度，这个语气，那我往最不可能的方向去猜：

    “‘血皇帝’亚利斯塔.图铎！”

    芙兰卡和简娜的表情一下僵住。

    卢米安略感愕然地反问道：

    “我猜对了？”

    “是的，恭喜你。”芙兰卡郑重点头。

    “这，这不神秘学啊……”卢米安表达起芙兰卡和简娜之前产生过的那些疑惑。

    两位“魔女”随即将她们讨论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听着听着，卢米安略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简娜敏锐问道。

    卢米安摸了摸下巴：

    “我想起了在摩罗拉遇到的一件事情。”

    “什么？”芙兰卡刚才就想问卢米安在摩罗拉的具体经历。

    考虑到“0—01”相关知识会带来污染，卢米安将重点放在了自己和阿不思、朱莉、瓦纳克等人的争斗上，并强调了书籍和知识的重要性。

    “总之，我现在是‘0—01’的代行者了，但这个权力只能在摩罗拉生效。”卢米安思索着说道，“我疑惑的是，朱莉祈求神降后，已被石化的我为什么能逃出去，为什么没有死？”

    芙兰卡吧嗒了一下嘴唇道：

    “你们‘猎人’啊，战斗起来弯弯绕绕，心眼叠心眼，一点也不爽快！”

    她旋即笑道：

    “我觉得是原初把你丢出神降之地的，祂不想让‘血皇帝’最后的复活希望就此泯灭，这是什么？这是真爱啊！”

    卢米安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这接近玩笑的话语，隔了几秒才若有所思地说道：

    “也许不是真爱，是切实的需求。

    “也许得等到‘血皇帝’复活，祂和‘原初魔女’创造那个特殊镜中世界的目的才能往下推进……”

    第一百一十章 忙碌的芙兰卡

    简娜赞成了卢米安的说法：

    “不管是不是真爱，那个特殊的镜中世界创造出来肯定有相应的目的，而那个目的似乎还没有达成。”

    “会是什么目的呢？”芙兰卡陷入了沉思。

    卢米安想了几秒，从“旅者的行囊”内摸出了得自“幽蓝复仇者”号的尸油蜡烛，自言自语般道：

    “特殊镜中世界可能由‘猎人’途径的真神和‘魔女’途径的真神联手创造，而这根尸油蜡烛由‘猎人’途径半神的尸油和‘魔女’途径半神的尸油混杂别的东西炼制而成，从神秘学相似律来说，两者之间或许存在一定的联系。

    “等我成了半神，就去一次班西，找到‘魔术师’女士说的那个特定地点，点燃尸油蜡烛，完成一次密契，看看能发现什么，这也许能帮助我们弄清楚特殊镜中世界的秘密。”

    至于第四纪特里尔，旅舍计划之后，打开封印进入的难度可以说是真神级。

    “到时候申请一位大阿卡那牌看顾。”芙兰卡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只是告诉卢米安要谨慎小心。

    交流完这段时间各自的经历，芙兰卡放松下来，向后靠住椅背，目光炯炯地说道：

    “你去了趟摩罗拉，‘猎人’方面的收获不多，只是成了‘0—01’的代行者，‘魔女’途径的东西倒是拿到了不少啊，‘痛苦魔女’的非凡特性，相当于‘绝望魔女’非凡特性的‘1’级封印物……”

    “你在暗示什么？”卢米安笑着反问道。

    芙兰卡嘿嘿一笑：

    “我倒是不需要，应该可以从魔女教派那边蹭到，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仪式怎么完成，哎，我能去摩罗拉就好了，那里简直太适合举行‘绝望魔女’的仪式了，不会有任何负罪感，只是听你讲了几个案例，我就知道那里全都是人才，犯罪的人才，探究人类罪恶下限的人才！

    “我是说，简娜到序列4的非凡特性都齐全了，你应该不打算卖出去吧？”

    简娜下意识说道：

    “可我连‘痛苦魔女’非凡特性需要的钱都还没有攒够，还差几万费尔金……”

    卢米安笑了一声道：

    “不用着急，从现在开始，你们正式成为我团队的一员了，作为团队的首领，我会根据你们做出的贡献给予不同的奖励，可以是金钱，也可以是物品。”

    他暗示得很清楚——这些东西本身就是为简娜你准备的，总不可能我自己服食吧？但既然是一个团队，那赏罚就得分明，不能无缘无故地白给。

    就连把“剥夺者”胃袋给路德维希，他也是以教父出远门后给教子带了一份礼物的名义。

    简娜的神情放松了下来，眸光带笑地调侃道：

    “那我们是不是该称呼你队长了？”

    “不用，好的团队是可以互相称呼姓名或者昵称的。”卢米安将目光投向了芙兰卡，重提旧事道，“我把你的‘镜扣’用没了，你想要什么补偿？”

    “要不要这么客气啊？”已有“冰之护符”的芙兰卡财大气粗地摆了摆手，“回头我要是需要用‘黑泪’或者‘勇气之剑’，也会向你借的，放心，我这个人脸皮厚，绝对不会不好意思。”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谎言”耳夹，丢还给卢米安：

    “这东西还是放你那里，我怕我忍不住调整固化我的脸和身材，那就沉迷于谎言里了。”

    卢米安知道芙兰卡不是假装豪爽，接住“谎言”，转而提醒道：

    “你之后面对‘黑之魔女’得更加小心，她应该很快就会知道我参与了摩罗拉的‘0—01’争夺战，并且疑似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个。”

    “嗯。”芙兰卡郑重点头。

    简娜眼眸微动，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搬出去一段时间？”

    见芙兰卡投来了疑惑的目光，而卢米安赞许点头，简娜斟酌着语言，对芙兰卡解释道：

    “‘黑之魔女’很可能会暗中监控你，以掌握卢米安的情况和动向，我如果还是和你住在一起，不可避免地会被她注意到，而面对一位高位‘魔女’的长时间观察，我不认为自己的秘密能瞒过她。

    “你想，我现在已经有了‘欢愉魔女’的魅力，这和吸血鬼的容貌气质之美有一定的不同，‘黑之魔女’多看几眼就能发现不对，而我要是住在别的地方，过来找你前，可以通过化妆、‘谎言’等办法掩盖住这种魅力。”

    “谎言”不可能一直佩戴，而如果连睡觉都保持化妆状态，“黑之魔女”也会怀疑的！

    “好吧。”芙兰卡被简娜说服了。

    她横了卢米安一眼，相当哀怨地想道：

    你这家伙果然会带来麻烦。

    一直被“黑之魔女”盯着，我还怎么帮简娜消化“欢愉”魔药？

    呼……芙兰卡吐了口气，对卢米安道：

    “你什么时候带阿芒迪娜去‘撒玛利亚妇人泉’？

    “你回来得太快，我都还没来得及和她打好关系呢。”

    卢米安琢磨了几秒道：

    “等我状态稳定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简娜收拾好个人物品，出门于周围区域寻找起当天就能搬进去的公寓，卢米安则回自己那里继续“驯化”路德维希。

    芙兰卡追查着“镜中人”嘉思敏的踪迹，直至夜晚来临。

    望着空荡冷清的公寓，她暗自叹了口气，将自己扔到了长沙发上。

    过了一阵，客厅内那个全身镜的表面忽然泛起了幽暗的水光，“黑之魔女”的面容模模糊糊地映照了出来。

    芙兰卡刷地站起，尊敬地行了一礼：

    “晚上好，克拉丽丝女士。”

    与此同时，她在心里咕哝了起来：

    “黑之魔女”真的知道我住在哪里啊……

    “黑之魔女”克拉丽丝望着镜子外面的芙兰卡，神情有些抽离地问道：

    “你的情人夏尔回特里尔了吗？”

    “回来了。”芙兰卡早有心理准备，回答得非常坦诚。

    “黑之魔女”打量了芙兰卡两眼，低声笑道：

    “你们分离了好几周，再次见面肯定会尽情地享受欢愉，他有没有变得勇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