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真是非常非常美。他想,超过余温钧平生所见所收藏之一切。 在其他人面前软弱可欺又沉闷无趣的小女人,在他面前倒是有恃无恐和活泼起来。 余温钧却也喜欢宠着她。 他松口风说允许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她跟他畅聊梦想是打工。他怎么能允许自己女人做这些事? 什么佣人?非要说的话,她现在是他的绝对所属物。 她的世界晴空万里,他的世界也会被一起照亮。她的世界封闭暗淡,他也会被感染上难过。 贺屿薇一直很不乐意被限制着出行,他知道。但原则性问题绝无可能妥协。 余温钧控制住咬着她脆弱脖颈的冲动,他会亲自给她戴上沉重的枷锁,但……也不舍得让她总哭了。 他长长叹一口气,结束这个半强制的吻。 贺屿薇也感觉到余温钧气场的缓和,她小声说:“经常叹气的话,幸福会溜走的。” ……绝对是个勾男人的妖精。 余温钧隐忍不发,先平声地问:“你今晚原计划打算住哪儿?” 第101章 虹 余温钧去外地为了安全,身边通常会带两名保镖,有时候也负责开车。 两名保镖都是见多识广,此刻,他们面面相觑。 贺屿薇再一次带着余温钧回到她曾经居住的荒废村落。 夕阳尽力在乌云后面洒出最后一道余晖,但也掩饰不住这里衰败气息。放眼望去,四周连个电线杆子也没有,地面上都是杂草和瓦片。 前车的保镖走过来低声问今晚 真的要住在这里。 建筑物外观看起来不太安全,有坍塌风险。而根据天气预告,后半夜和明天白天都会下雨。 “听薇薇的安排。”余温钧不容置喙,“检查一下附近。” 两个保镖迅速排查了整个村落,都是空的。 破旧的房屋比上次来还要更脆弱一点,屋檐上的瓦片都被吹走了大半,杂草丛生,四周遍布着石块、垃圾袋和各种不明形状的泥土。 幸好,这一次既没有逗留的流浪汉,也没有流浪汉的尸体。 * 在此期间,余温钧只是老神在在地坐在车后座打电话。 今晚不回城,他总得推脱一些工作的。 真是一个多事之日。 下午的时候,余温钧接到墨姨打来的电话,有不速之客出现在宅邸门口,通过门口的监控要家里人帮忙付清从机场到这里的出租车费。 这个厚颜无耻的人,居然是李决。 不输掉血管里最后一滴血就誓不罢休的赌鬼,能自己爬回来? 余温钧不由再度产生一点兴趣,但沉吟片刻,也就吩咐墨姨先联系余哲宁。毕竟,他把对李诀的处置权交给弟弟。 几个男人忙的时候,贺屿薇静静地用扫帚扫着地面。 没一会儿,余温钧推门下车,边打电话边绕回来,一点头一招手,保镖立马把她手里扫帚接过去,他再重新走到路边。 等结束通话后,余温钧收起手机。 他把她拉过来,再次亲了一下她的嘴唇。而这一吻,彻底打消了贺屿薇原本犹犹豫豫想问“你要是很忙,今晚不在这里住也可以”的想法。 她想,自己需要他。 ### 所谓荒村,自然是被世界遗忘很久的地方,既没有电力也没有路灯。 入夜后,周遭静悄悄的,只有蝈蝈儿在荒草中时不时有气无力地叫唤。 不远处的公路倒是有点喧嚣。老陆和一个保镖买了烧鸡,边吃边听广播里的世界杯。 道路的另一侧静悄悄的。 经过简单打扫,破旧的房间仍然弥散着一股腐败和潮湿的可疑味道。 余温钧会在奇怪的地方露出有钱人大少爷脾气。 他坚决拒绝住荒屋,让人从市里调来两辆房车,而今晚,他们就睡在荒村边停泊的房车里。 余温钧此刻坐在露营椅上,膝盖上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男人的头发,在旁边灯光照射下变成青铜色。 他把车上的备用外套递给贺屿薇,那是一件精致的灰色羊绒外套。而余温钧本人虽然没有抱怨,但他的脚就没有离开过院子里那一小片打扫后的干净地带。 贺屿薇凝望他的时候,余温钧头也没抬就说:“别偷看我,留神火星别溅到自己。” 她赶紧收回视线,用木棍将簇簇燃烧的纸钱翻了个面。 * 在远处草坪里的虫鸣声中,贺屿薇低头,把她书包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修补好的字典、被透明胶布粘贴着的黄油曲奇饼干盒。 也只有这两件朴实无华的行李而已,但无论是字典还是黄油曲奇饼干盒都很重。 贺屿薇摸着饼干盒上凹凸的小熊发呆,余温钧瞥了一眼。 她轻飘飘地解释。这里装着爷爷奶奶的一部分骨灰。 他面不改色地问:“你父亲的骨灰呢?” “洒在街边绿化带里,只记得是洒在哪条路,但忘记具体在哪里。”她说,“你想去看吗?” 余温钧沉默不语,目光回到电脑屏幕上。 贺屿薇把手指贴在铁皮饼干盒上,心里继续对爷爷奶奶默默介绍——那个看电脑的家伙,就是自己所爱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