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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卜卦一见生财 第140节

    却被他抬手拦下,他说:“等你听完,也许你就会收回刚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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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天下人何限,慊(qian)慊只为汝。——南北朝·佚名《华山畿·奈何许》

    译文:天下人何其多,但我的心绪全都是因为你。

    直白点就是:我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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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苍清:“姜爷还记得一年前,在冥府时怎么说的吗?你叫我们小郡主少看点话本,脑子会看坏的。”

    姜晚义目移:“不记得了。”

    拉进度条,倒回穹灵玉卷。

    [姜晚义还真听闻过这家书坊,但他不喜看书,且听闻里头全是清汤寡水,他盯着苍清手中的狼毫,随口回道:“苍娘子还是叫你朋友少看点话本,脑子会看坏的。”]

    姜晚义:……

    他嗫嚅:“那是我年少无知……”

    耳边似乎响起了星临鞭抽在地上的响声。

    “话本好看!多看!爱看!”

    把“忘本”两字打在姜判官脸上。

    第110章

    门外传来敲门声, 以及大师兄的轻声询问:“你们醒了吗?”

    打断了屋中二人难言的气氛。

    苍清竟松了口气,似乎终于拥有合理逃避的理由,忙道:“你晚点再同我说, 我去开门。”

    转身落荒而逃。

    打开门,祝宸宁说道:“看屋里亮灯, 便来叫你们吃晚食。”

    苍清不敢回头,怕对上身后人的目光,只是出声喊道:“小师兄, 走吧, 去吃饭。”

    六人一起坐在堂屋的桌前,再次说起钱家和神物的事。

    苍清饿了一天,但也只是草草几口解决晚饭,约莫是因为心烦意乱,当然也有尤二娘厨艺实在不佳的原因。

    她收起情绪,对另外五人正色道:“我已经想明白, 我们理不清的关键点的原因在何处了。”

    “是李淮。”

    “我们一直以为他是为了浮生卷而来, 所以被困在这个逻辑里,但如果不是呢?”

    白榆:“那他为什么还一定要和我们博戏?”

    苍清:“他同我们博戏的目的不在输赢, 准确来说输赢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无论是赢了将我带走,还是输了告诉我们神物的所在之处。”

    她这样一点,在场的人都理清了其中关窍。

    姜晚义:“他同我们博戏只是为了让我们不起疑心,好按照他的计划行事。”

    李玄度:“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让你成功收走钱家那件神物。”

    苍清点头,“只是我依旧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恐怕得去钱家亲自问他。”

    李玄度起身离桌:“反正他不正等着我们去吗?走吧。”

    苍清忙道:“等我换身衣服, 马上来。”

    回房换完衣服出门,正好碰到尤二娘,见他们六人往大门走,说道:“哎?郎君娘子们怎么又大晚上的要出门?郎君们也就罢了,怎么小娘子也跟着胡闹呢?”

    苍清头也没回走出院子,“二娘我们同他们没什么区别,你记得锁好门,夜间大概率不回来了。”

    钱宅的位置是早就打听好的,位处城中心,离他们的小宅子并不远,过了两条街,便见到坐地广阔的钱家大院。

    钱家是富商,朱漆大门配得是虎头金环,他们在大门口瞧了一会,最后选择翻墙而入。

    径直来到后院,曲径通幽处,花间凉亭中,李淮屈膝倚坐在栏杆上。

    “你们终于来了。”

    李玄度开口答他,“怎么?今夜玉娘子不在?更深露重,竟让病弱的钱家郎君独坐亭中。”

    李淮轻笑,“琞王不必讽我,我确实是装病。”

    苍清接话:“所以你不是真正的钱家郎君对吧?”

    “我顶着他的名头在这钱宅过了五年,又替他撑了家业五年,怎么不算钱家人?”

    承认得倒快,苍清本来还准备了一堆反驳的话,比如富商家的儿子怎么可能是通身贵气的西夏宗亲,普通富贵公子如何能有如此惊艳的技术,射得一手好弓箭等等。

    这让她一时无言。

    反而是李淮继续说道:“神物在玉娘手中,几位想要从她手中拿到神物,恐怕还得费些心力。”

    “你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

    “愿赌服输。”

    “你骗人。”苍清缓步走进亭中,在他对面的栏杆处坐下,也曲起一只脚踩在木椅上,语气笃定,“你是想让我替你收了神物。”

    李淮难得叹气,“还是被你发现了。”

    “你想让我替你阻止玉娘?所以她在做什么?”

    李淮不答。

    李玄度走到苍清身边坐下,姿态闲适地往栏杆上一靠,看向对面的李淮,“要我们来说?”

    另外四人人也走进亭中,在苍清身边或站或立,一时间六人和对面的李淮成了对峙的姿态。

    李玄度:“六对一,有些胜之不武。”

    李淮丝毫不在意,“琞王既然知道那还问什么?不如直说。”

    看这意思是认准他们猜不出,所以不打算说出真正的原因。

    六对一还被拿捏,落了下风,不得不说李淮确实有这气势和威严。

    但也不能露怯,苍清接过话头,“那就从头说起,李郎君便看我们猜得对不对。”

    李淮轻哼算是应过。

    苍清先问了四个问题。

    “为何玉娘子不怕冷?冬日里竟只穿着薄衫。”

    “她有能力在姚楼对我们设下幻阵,为何却偏怕符纸?”

    “我看你二人感情不错,你也根本没病,为何你们成婚多年却没有孩子?”

    “玲珑清露是玉娘子的独家秘方,可水仙花有毒为何能酿酒?”

    苍清说出答案:“除非玉娘子是妖,以上四条才能一一解释,水仙花是冬日的花所以不怕冷,妖才能造幻境却怕符纸,人和妖没有孩子很正常,玲珑清露更是用她的灵力酿造而成,所以徒有花香却无毒。”

    他们在姚楼见到幻象,也正是因为喝了玲珑清露,这酒确实有问题,让玉娘子有了造幻象的机会。

    且能让苍清跟着中招,大概率不是玉京异族或是神物之功。

    李淮依旧不说话,他的定力实在是太好。

    苍清只能继续说道:“我们去义庄验尸之时,正好替你钱家花坊找到了贼人,可那不到一尺的洞口,若是用来偷金银细软还好说,偷花?怕不是全压烂在地道里了。”

    “所以我大胆猜想,那盆水仙花王根本未丢,那是玉娘子的本体,她只是借着丢东西的由头困住我们,好让花展顺利进行。”

    这也就能解释,她为何会知道他们在查钱家的事,她那日定时透过本体看见了姜晚义的行踪。

    “城里那些被邪祟所害的人,都是因为水毒,只有你钱家的药方按水毒来治,那‘酒醉银丝生’江县所有酒楼都有,却是到你们手里后才配有前菜,我想如果钱家真有人下毒……那玉娘子和你之间必然是一个下毒一个救。”

    “若是按照义庄那假冒守尸人的说法,下毒之人便是玉娘子,这可以说得通她为何要阻止我们继续查,也能说通她为何千方百计想要建成公用水井。

    “可我总觉得有何处不对,我虽和你只交手两次,但我不认为以你的性子会去保护城中百姓,你何止是孤傲,你简直是目中无人。”

    李淮的表情无悲无喜,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淡淡看着苍清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玉娘子阻止我们查下去是在保护你。”苍清将话锋一转,抬手指向李淮,“下毒的人是你。”

    李淮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同时玉娘子对城中百姓又于心不忍,便日日用自己的灵力来治他们,那神物怕是用来救人的吧?她想建公用井也是为了让城里家中无井的人家,不必再喝那湖里的毒水。”

    “而你知道她想用神物来救人,便想让我们尽快找到神物收进浮生卷里,才有了那局博戏。

    “从始至终你想要得确实是我,因为如今只有我有能力收回神物。”

    李淮露出少许赞许之意,“猜得不错,大差不差。”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苍清取出浮生卷托在手上,“你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为什么下毒?又为什么不想让她救人?”

    见到浮生卷李淮站起身,却只是自顾抖了抖衣袍,这目中无人的气派,较之前更深一筹,让同为皇族宗亲的琞王和祈平郡主都自叹不如。

    这气势委实太慑人。

    靠着亭柱松垮而站的姜晚义,收起长腿站直了身,一脸的防备,说道:“因为你是西夏人?”

    同样李玄度也不自觉直起身子,收起了闲适的姿态,不再靠在栏杆上,“你又是何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明明能打过他,却还是有了危机感。

    李淮瞧着可比他们轻松,他的目光从苍清身上转到李玄度和姜晚义身上,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巡视,随口说道:“琞王有个兄弟排六,不如去问问他。”

    姜晚义眸子微眯。

    李玄度目光微沉,“又是暻王。”

    李淮却不再理会他们,重新将目光放回苍清身上,“因为我不想她再消耗灵力做无用功。”

    苍清也被他的气势所慑,仍强迫自己去直视他的目光,这便发现他只有说起玉娘时,眸光中才会带上人气。

    这么说可能很奇怪,但真就是人气,好像只有玉娘才能激活他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