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卜卦一见生财 第165节
温热的呼吸绕在他耳边,惹得他全身血肉都开始沸腾,心里的妄念又盘旋在心间,叫嚣着要飞出来。 “玄郎就同意吧,你明明是想的。” “玄郎。” “玄郎。” …… 她一遍遍唤他的名字,是他李玄度的“玄”,不是李玄烛的“玄”,这叫他怎能不心驰荡漾。 “玄郎啊……” 每一声都是温言软语,好像他就是她此生放在心头,最珍重、最爱的那个良人。 ----------------------- 作者有话说:七情蛊的毒性暂时被控制住了,所以口口不会以命换命,也可以当作是李道长失血过多,神志不太清晰,或者已经上头,忘了,又或者他根本不怕死。 看看我下一本要开的预收吧,《黑化值竟是好感度》绿色封面那本。[可怜] 第130章 “玄郎, 何必忍着那么辛苦。” 耳鬓厮磨,她亲昵地唤着他的名字。 “玄郎,让我取了你的道印。” 每一声都仿佛在对他下咒。 李玄度的心脏就在这声声咒语中, 跳得越来越快,若不是大师姐的药, 这样的心跳速度,他估摸自己此时就该昏了。 不,他已经在发昏了, 手脚通电似的一阵一阵发麻, 胸腹涌起大股灼热的气流,一半毫无顾忌往上走,一半横冲直撞往下行。 女妖精磨人的本事,确实是无师自通,令人难以把持。 她亲吻他的颈侧、喉结、每一寸肌肤,最后吻住他的耳垂, 用牙齿轻轻啃咬。 “玄郎, 我喜爱你的身体,喜爱你的血肉, 爱得叫人发狂, 你就同意吧。” 湿润的气息喷在耳侧,引得人心头发痒,浑身战栗,这叫人怎么忍? 她说“我爱你”啊,管她爱的是什么,就是甘心陷在里面出不来,他对她也有满心的爱,实在无法忍。 还好屋里没有点灯烛, 瞧不见他发烫的脸红如血,认命似的闭上眼,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他确实是想的……想要占有她。 终于定力溃不成军,妄念占据上峰,他放弃了反抗,任她肆意掠夺。 苍清同他默契十足,他不用开口也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怕压到他心口的伤又直起身,探手去解他的腰带,腰带上的银饰在夜间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今日这铃铛声竟不讨人厌了。 偏在这时,一道视线从窗户射来,如影随形地黏在她身上,阴冷恶毒。 苍清停下手上动作,偏头朝窗口看去,有人影印在窗纸上,这么暗她不应该看得清的,但她就是知道有什么东西,正透过窗户的缝隙探进了屋里,像眼睛一般望着床榻。 她甚至能想到这黑影脸上的笑脸,嘴角此时必然扯得老大,能一直裂到耳根子,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恍惚间,她被李玄度交换了位置,身处下位。 李玄度半侧着身,替她挡去了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视线。 他说:“她想看便让她看。” 二人就这么保持着对望的姿势,苍清眼见李玄度的眼里越来越清明,他定然在心里默念了清心咒! 苍清本就不多的恐惧早已全然无踪,心中的怒气腾腾往上窜,她差一步就能成功吃上了,胆敢打扰她的雅兴,她现在!就要!冲出去找人干一架! 李玄度注意到了她的情绪转变,抱着她的手收紧,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警告:“别轻举妄动。” 苍清气得龇牙,李玄度又被她逗笑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以后多得是机会。” “你哄小儿呢!”苍清低声骂道:“你不急我才急,你一个清心寡欲的牛鼻子小道士,还动不动就念清心咒,还能有机会才有鬼了。” 李玄度低低笑起来,其实遇到她后,清心寡欲是什么?他早就不知道了。 故意逗她,“那我们继续?” 苍清再无情也不至于当着人的面行事,“别拦着我,我现在就要出去将她千刀万剐!” 李玄度必然是要拦住她的,“你说她想看见什么?” “还能是什么,今日神娶亲,自然是春宵一刻。”苍清没好气地说道:“她是瞧高兴了,我的千金可跑了。” 她明确知道小师兄清醒后,绝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那我们就让她看。”李玄度一手覆掌于床板上,木质小床轻轻摇晃起来,发出轻微的嘎吱嘎吱声。 苍清还是气呼呼的,“多此一举!我本来可以亲自让它响。” 也就只有吃过绝情丹的苍清,才能不羞不耻,说出这么大胆热烈、毫无顾忌的话。 这气鼓鼓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像一只要求得不到满足,所以气得张牙舞爪的小老虎,让李玄度想起了他抓过得各色虎妖,于是笑着哄她,“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清清火?” “不听!不听!” 李玄度却自顾讲起来,“我十二岁那年,和师父在外追捕一只伤及多条人命的虎妖时,误入了某个不知名山村。” “这个村子有大片的花田,还和这里一样,村中几乎只有女子,这些女子各个年轻貌美,白日里常常在花田中跳舞,甚至夜间也会宿在花田中。 “当时西边正在打仗,我以为这个村子里的大部分男人都被征召服役去了,可事实并非如此,后来这个村子仅有的男人也越来越少,到最后村里竟只剩下我和师父一老一少两个男性……” “后来呢?”苍清问。 李玄度一手支头,一手搂着苍清,满眼温柔地看着越听越认真的怀里人,笑道:“后来村中又莫名出现许多名年轻男子,村里的女子常常与他们一同在花间玩乐。” “有一日我听到屋外有异响,‘嗡嗡嗡’的还有扇翅的声音,师父不在,我又心中好奇,便自己出门去看,顺着声音来到花田边,却见大白日里,男男女女不着寸缕互相搂抱在一起,我当时年纪小,只注意到他们各个生着薄如蝉翼的翅膀。” “他们是妖吗?”苍清的注意力完全被故事吸引,催促道:“说快些,再后来呢?” “后来这些人看见了我,挥手招呼我过去。” “那你过去了?” “我让月魄剑过去了。” “不愧是你,正道之光,所以你杀了他们?” 李玄度摇头,“师父出现在我身后,阻止了我的行动并将我喊了回去。” “我问师父他们在干什么,师父说这叫婚飞,是一种繁衍后代的方式,我不理解又问既然生有翅膀那就是妖怪,为何不收了他们,师父却说他们活不了多久的。” “为什么?”苍清满眼疑问。 “我当时同你问了一样的问题,因为它们不是人,也不是妖,只是普通的蜂,当年我和师父误入的这个村子,是我们追踪的那只虎妖为了困住我们,设下的一个微观世间。 “而蜂的习性便是如此,一个族群中会有一只雌性蜂王,其余工蜂也都是雌性,当需要繁衍时,族群中才会出现雄蜂,它们在繁衍任务结束后便消亡死去。” 苍清若有所思,“所以……你给我讲这个故事,是为了含蓄地告诉我,你不想做这只雄蜂,被我榨干价值最后死掉?” 李玄度无语地扫她一眼,“脑子里每天在想什么废料?” 他抬手曲指在她额头上轻敲一下,“睡觉了。” 窗户外的人影已经不见,床也停下了晃动。 苍清打了个哈欠,确实是被摇困了,她蜷起身脑袋往李玄度的怀里拱了拱,真是好久好久没有小狗蹭头了,好想念啊。 闻到他胸口甜丝丝的血气,听着他极轻极浅的呼吸声,心里竟怕他真得会死,想到两人共用一条命,于是伸手搂住他的后背,悄悄用真力给他疗伤。 她虽然是妖,可她是小师兄一手教出来的,所以没有妖的灵力只有凡人的真力。 李玄度立时发现了她的行为,笑说:“刚刚火急火燎的,也不见得你心疼我。” 他止住她的动作,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安心睡吧,我没那么容易死。” 不知是苍清如今心大,还是小师兄的怀抱太温暖,又或是睡前闹腾太久,一夜无梦安眠至天光大亮,竟起晚了。 等她睁眼时,第一时间先对上的是小师兄的双眼,柔情似水藏满爱意。 他估摸已经醒了许久,只是被她抱着动不得身。 她没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朝他笑了笑,松开了压在他心口的手,翻身下床。 热情洋溢的村民送来了朝食,他们不敢吃但又实在是饿,便出了屋子,在村里四处走动,瞧瞧能不能找到些吃食。 今日阳光正盛,不似昨日阴沉。 刚走没几步,就发现村子里的湖水竟一夜干涸了,又行一段路,见地上有处小小的泉眼,里面的清泉汩汩流动,却没有枯竭。 苍清凑上前闻了闻,“这个泉水瞧着如此清冽,闻着沁人心脾,肯定能喝。” 她率先用手掬起来一尝,果真甜滋滋的,立刻挥手招呼李玄度过来喝。 照理来说泉水是不够饱腹的,但这处泉水喝着竟意外的让人不再饥肠辘辘。 勉强解决了饱腹问题,苍清又道:“小师兄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清理下胸口的伤。” 李玄度愣神的功夫,苍清已经拉他在泉水旁坐下,解掉他上衣的系带,扯开了他的衣襟。 施过避尘决的绷带,看上去干干净净,可解开绷带,便能看见他心口反复割开愈合,又崩裂的伤口。 血迹犹在,真实又狰狞。 若换从前的苍清见了,定又要眼泪汪汪。 “你还挺能撑。”苍清背转过身,伸手进怀取出个带系绳的红帕子,用清泉水反复浣洗干净后,一点点擦净他心口的血迹,又问:“应该带纱布了吧?换新的。” “嗯。”李玄度就默默任她动作,只是毕竟露天敞衣,还是会不好意思,耳根子被烈日晒得发红。 擦完心口,苍清又拉过他昨日被月魄剑割伤的手,也仔细清理了一番,“出去前每日都得来换新才行。” 等一切弄完,李玄度看着自己身上、手上包扎整齐的纱布,夸道:“不过半年多,包扎的手艺突飞猛进啊。” 苍清直言不讳,“京兆府那次之后,我找大师姐认真学了。” “为了我?” “对啊,不然呢?我也没替别人包扎过。” 她是无心随口一说,但李玄度的心又被打直球的苍清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