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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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每年。 yan子哥哥都要来看阿he,上学xiao。 保zheng人:曲he 保zheng人:yan子哥哥】 而最下面那行字上面划了条黑线,下面是庄别宴重新签下的名字。 字迹成熟。 她记得,那年杨梅季节快要结束的时候,妈妈给外婆打电话,她听到自己马上就要上小学了。 她趴在庄别宴书桌上,晃着腿,“燕子哥哥,小学是什么样的呀?是不是有很多很多小朋友?老师凶不凶?也会和幼儿园一样有小点心吗?”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沉默了,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和不自然。 后来她才知道,从小在宗祠里长大的他,接受的全是一对一的教育。 所以,他无法回答她那些关于集体生活的问题。 可当时的小曲荷哪里懂得这些。 她还沉浸在未来的美好畅想里,觉得上学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 于是她找来纸笔,用自己刚学会不多的字,混合着拼音,写下了这封幼稚但郑重的“保证书”。 写完后,她还自己签上了“燕子哥哥”的名字,送给他,还让他和自己拉钩盖章。 “这样就好啦!以后我每次开学,都能看到燕子哥哥啦!你答应我的哦!” “这不是我的名字,不算数。” “算数的,拉钩上吊过了,不能反悔的。” 她以为那只是童年一个不经意的玩笑,却从未想过,这张可笑的纸条会被他收藏起来。 在之后二十多年的岁月里,在她早已遗忘的日子利落,他一个人默默地履行着这个诺言。 “原来,是这样。” 曲荷哽咽着,说不出话。 她把那张纸按在心口。 心脏被酸涩包裹。 那颗多年前就埋下的种子,在无人可见的暗处,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 而直到这一刻,她才窥见一般。 曲荷重新把纸条放回相册,打开信封。 字迹工整,是她熟悉的笔迹。 【阿荷:】 写下这封信的时候,窗外晚霞正浓。 请原谅我的卑劣,让你这冗长的一生,未来只能和我绑在一起。 曾经有无数次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可以告诉你真相,告诉你我就是当年的燕子哥哥。 可我却畏惧了。 庄别宴是个胆小鬼。 我怕你想起当年的事,怕你怨恨我的不赴约,怕你知道我为了靠近你,用了那么多不光彩的手段。 所以我一次次错过,一次次隐瞒,直到把我们都逼到了绝境。 对不起,阿荷。 我又一次欺骗了你。 而这场欺骗,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前,就已开始。 宗祠里长大的孩子,习惯了用冷漠和疏离来保护自己。 初到渔家渡的那几日,日子冗长又乏味。 直到某一天,巷子里响起了铃铛声。 外婆为了怕你跑得太远找不到,总会在你的小辫子上系上小小的铃铛。 你跑起来的时候,叮叮当当,连风都有了声音。 日子有了盼头,就不觉得漫长。 每天下午,听着铃声在巷口响起,是我最大的期待和乐趣。 而那个午后。 铃声不像往常那样一闪而过,而是停在了楼下。 院子里那棵老杨梅树上多了个小小身影。 那一刻,我几乎没有犹豫,立刻下楼坐回那架冰冷的轮椅,静静地等在树下。 然后,你果然掉了下来,撞进了我的怀里。 阿荷,请原谅我。 我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始于我的一个小算计。 我卑劣的,为自己创造了一个“英雄救美”的开场。 可是,阿荷。 宗祠里的祖辈们,用最严厉的方式教过我,这世上,从来没有平白无故的好意,所有靠近的人都可能别有用心。 我带着戒备,审视着周围的一切,自然,也包括突然闯入的你。 所以,最初的时候,我觉得五岁的曲荷,真的特别叽叽喳喳。 每次你都会挎着那个比你还大的杨梅筐来找我,把那些果子硬塞到我嘴里,完全不管我皱起的眉头。 后来你总是自告奋勇地推着我的轮椅,说要带我去看巷子看热闹,结果往往是我自己操纵着轮椅,而你累了就会趴在我腿上呼呼大睡。 我写字的时候,你还会偷拿我的笔在我干净的本子上画满各种丑燕子。 面对你的热情,我一遍遍地告诫自己: 庄别宴,你是要走的。 你只是这里的过客,这个像小太阳一样烦人的丫头,和你的人生不会有任何交集。 你不能心软,不能习惯,更不能沉溺。 我是要走的,我一定是要走的。 可是,我走了后,你再被别人欺负怎么办? 后来, 当你把那个陶瓷燕子放到我手心时, 我筑起的所有心防,轰然倒塌。 我不想走了。 我想留在渔家渡。 留在有你的夏天里。 我想永远做你的燕子哥哥。 阿荷,对不起。 我还是食言了。 我以为,我们的人生轨迹就此平行,再无交集。 我默默履行那个诺言。 直到在环城乐园再次相遇。 你把莲花钥匙扣放到我手上的时候。 那一刻,十八岁的庄别宴,第一次有了想要的东西。 那就是你。 可我不敢靠近。 我只能像一个卑劣的偷窥者,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看着你长大。 中英时差七小时,我想你三十一个小时。 我在伦敦的阴雨里想你,在短暂的回国航程中疯狂想你,在每一个与你相关的梦境和现实中,无可救药地想着你。 当我终于以为拥有了可以走向你的资格,怀着忐忑与期待回国,想告诉你一切时, 却看到你的身边,早已站了另一个人。 你捧着花,笑着跑向他的伞下。 我的燕子,终究还是飞向了别人的怀抱。 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世界再次崩塌的声音。 在那之后的每一次想念,都是亵渎。 后来,我重拾了庄家那可笑的三百二十一条家规。 我试图用这些条条框框,来约束自己失控的心,束缚住那些疯狂滋长的妄念。 我以为,只要足够克制,就能忘记。 可我错了,大错特错。 阿荷,爱如何能被规矩束缚? 它只会在强行压抑的荒原上,燃烧得更加猛烈,更加绝望。 所以,我用了最卑劣的手段。 我知道这很自私,很无耻,是彻头彻尾的小人行径。 可是,阿荷,我不悔。 哪怕重来千百次,我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就算因此要堕入地狱,我也认了。 这不见天日的十年暗恋,这漫长到几乎让我绝望的等待与守望, 终于在你穿着婚纱,扑进我怀里的那一刻,听到了最慈悲的回应。 神佛也怜我。 阿荷,你看。 你注定是我的妻。 这仿佛是命中注定。 你注定,要与我这个满身罪孽,用尽手段的人,纠缠一生。 我知道,现在的你,一定很恨我。 恨我的处处隐瞒,恨我的精心算计,恨我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 可我还是想告诉你, 我爱你,阿荷。 这份爱,从未有一刻,改变过。 窗外的晚霞快褪尽了,信纸也写满了。 阿荷,能否再施舍一点你的爱给我。 夫, 别宴。 第183章 人醒了,但变笨了 国庆结束后,北城开始入秋。 曲荷出院后,大部分时间都在白玉湾静养。 除了中途回了一趟渔家渡,其余时间很少外出。 她在老家阁楼的皮箱子里找到了那枚羊脂玉扣吊坠。 一切,似乎就此形成了一个闭环。 连主任和她说,当年她从江里被救上来后,高烧不退,人迷迷糊糊但手却死死攥着脖子上的这根绳子,怎么掰都不肯松开。 后来病是好了,人也活蹦乱跳了,可暑假那两个月的事,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和曲老师后来去请了菩萨,觉得这或许是天意,那些不好的记不清的,就让它彻底过去。 于是就把那些跟生病有关的东西,连带着这吊坠,都收了起来。 本以为遗忘便是终结,谁能料到,命运兜兜转转,又把他们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自从和庄别宴结婚,网上那些声音,他们并非不知道。 加上这次意外,虽然嘴上不说,但曲荷能感受到他们的担忧与心疼。 有好几次,他们都旁敲侧击地提过“如果太累,不如放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