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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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在此刻静默。 虽然她与夜颜相处时,一直都是这般安静的调调。 可当她的问题脱口而出时,周遭的一切仿若都因夜颜的气场而在瞬间凝聚,连带着空气都有了重量,让氛围变得凝重起来。 夜颜定定地看了江箐珂片刻,低头提笔,却是换了个话题。 【西延的月色,跟这里有何不同?】 明显不想回答。 可他越是这样,江箐珂越笃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偏头回想,一下子又陷在了往事之中。 “很不一样。” “这宫里的月亮,是被圈在四角天空里的。” “而西延的月亮则是浮在连绵无际的山峦之上,悬在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无拘无束,是西延深夜里的唯一主角,静谧唯美,大气磅礴。” “尤其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眺望八万顷江山时,景色更是一绝。” 【可是像那日我们在城墙上看到的一样?】 “比那个要美。” “有机会,本宫带你去西延瞧瞧。” 夜颜静静地看着她。 没点头,也没摇头,更没写字。 【太子妃可打过仗?】 夜颜又换了个话题问她。 “当然,有次敌国分多支队伍攻城,我跟随兄长江止率领一队三万人的兵马......” 漫漫长夜,没有帐内的旖旎缱绻,江箐珂只是与夜颜坐在廊庑下,沐着月光,讲着她少时在西延的那些往事。 她也不记得讲了多久,只记得讲着讲着,就讲到了夜颜的怀里。 江箐珂戴上了眼罩,夜颜摘下了面具。 整个凤鸾轩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夜颜抱着她,一起坐在那把藤椅里。 身上盖着夜颜那件轻薄的外袍,鼻腔里满满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夜颜的怀抱暖暖的,让江箐珂想起了儿时母亲哄她入睡的感觉,而那是早已被流年岁月冲淡且遗忘的温度。 明明困得很,不剩几丝清明,江箐珂还不忘强撑着要挟夜颜。 她喃喃细语,语调柔得好像夏夜的轻风,可蛮横霸道的口吻却是十足的强。 “我这个人占有欲特别强,还一根筋,特别不喜欢跟别人用我用过的东西。” “所以……你记住了,以后你就是我江箐珂的人了。” “不管以前你叫什么,在我这里,你就是夜颜。” “从今往后,你不能多看别的女子一眼,每天晚上都要来凤鸾轩陪我。” “若是敢为李玄尧生孩子而去爬其他女人的床,我就再也不理你,还会抽你五十鞭,把你的两个蛋割下来喂狗。” 头顶有一阵湿热的气流扑打在发丝间,夜颜似是笑了几下。 两瓣温软随即压下来,重重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夜颜拿起江箐珂的手,在她手心先后写下“女”字,后写下“子”字。 江箐珂在夜颜怀里拱了拱,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和位置,枕着他肩头,紧紧地环抱着那公狗腰。 在昏昏欲睡前,又迷迷糊糊地补充了两句。 “你别沾沾自喜,误会我喜欢你。” “本宫只是觉得,你身上味道还挺好闻的,换了别人不习惯。” 夜颜抚着她的脸,顺势将她的头往怀里又按了按。 静谧的夜色里,藤制摇椅载着两人,吱呀吱呀地前后晃动着。 久违的岁月静好,江箐珂只觉眼皮越来越沉…… ** 翌日。 江箐珂还在会周公,就被喜晴小心翼翼地给摇醒了。 “太子妃,快醒醒。” 一只眼紧闭,一只眼半睁,江箐珂睡眼惺忪地瞧了喜晴一眼,又闭上眼继续迷糊。 她哑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才辰时。” 半张脸埋在宣软的被褥间,江箐珂半睡半醒地哼唧了一声。 “你也说才辰时,鸡刚打鸣,叫本宫作甚?” “找抽是不是。” 喜晴委屈。 “奴婢也不想的,可张良娣来给太子妃请安,此时,已经在正堂候着了。” “哎?” 江箐珂睁眼惊叹,“请安?” 喜晴点头。 “太子妃是东宫的女主,晨昏定省,良娣来给太子妃请安,没毛病。” 困意如山,江箐珂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免了免了,让良娣回去也补个回笼觉吧。” 转头,人就又睡了过去。 待江箐珂睡够爬起时,张良娣仍在正堂候着,但不见徐才人的影子。 “良娣见过太子妃,太子妃早安。” 张良娣婀娜上前,同江箐珂款款行了一礼。 “张良娣又是何必呢,本宫不是吩咐你回去了吗?”江箐珂回道。 张良娣敛眸浅笑,说起话来轻轻柔柔,婉转如莺啼,端的是京城高门贵女的温婉知礼之姿。 “妾身敬重太子妃,每日来给太子妃请安自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是规矩,不能坏。” 江箐珂听出来了。 言外之意,便是徐才人不守规矩,不敬重她。 她觑了张良娣一眼,温婉端庄的一个人,心机倒挺深。 这刚进东宫,就开始不动声色地给别人偷偷使绊子。 两人喝了几盏茶后,那张良娣便说起了京城文昌侯府的一件家事。 大意便是侯府世子在娶妻前,纳了个通房。 待世子夫人入了侯府后,便发现那通房有了身孕。 世子夫人无法容忍通房妾室先于她生下庶长子,便命人给那通房灌了落胎药。 结果通房月份大了,这落胎药喂下去,便是一尸两命。 消息被人传出侯府,就成了京城百姓的茶余饭后。 张良娣讲完后,反问江箐珂:“不知太子妃对此事如何看待?可也认为是那世子夫人犯了善妒的大忌,眼里容不得人,过于残忍?” 江箐珂想了想,梗了下脖子答道:“不应该是那世子的问题吗?做事不知分寸的是世子,把通房肚子睡大的也是他,为何都要指责世子夫人善妒,说那通房不识大体?” “……” 江箐珂的回答,明显出乎张良娣的意料。 她怔怔然地愣了半晌,才敛眸笑了笑。 “太子妃所言极是。” “确实是那侯府家风不正,世子德行不佳。” 张良娣意味深长地慢声言语。 “毕竟,无论是皇亲贵胄,还是世家子弟,家业都是注重长子传承。” “可长子又有嫡庶之别,若是那通房先生下了庶长子,待世子夫人生下嫡子后,以后关系到袭爵之事,便是件说不清理还乱的家务事。” “只可惜,那世子在风流快活前,并未顾及到此事,倒是让世间又多了位可怜的女子。” 江箐珂笑而不语。 张良娣将想说完的话都说出来后,便借口离开了凤鸾轩。 人走后,喜晴不确定道:“这个张良娣好像话里有话呢。” “自信点,把好像去掉。”江箐珂回道。 喜晴歪头又问:“她是在暗示太子妃?” 第37章 穆家兄妹(一) 江箐珂慢条斯理地给喜晴解疑。 “昨夜,是谁被抬到太子的寝殿侍寝了?” 喜晴回:“徐才人。” “侍寝了,会怎么样?” 喜晴顿悟。 “良娣是在暗示太子妃,给徐才人送碗避子汤?” 江箐珂点头:“正解。” 对于这种钩心斗角的龌蹉,喜晴很是不屑,撇嘴摇头又咋舌。 “真没看出来,这张良娣一脸善和之相,竟是这等心机善妒之人。” “明面上是为太子妃着想,实际上,还不是嫉妒徐才人先于她侍寝。” “也不怕她自己侍寝后,太子妃也赐她一碗避子汤?” 江箐珂跟继母张氏和江箐瑶斗了多年,早把内宅里的那些弯弯绕绕看了个清楚。 “良娣左右是失了得宠的先机,便放弃了在本宫之前怀上身孕的念头,想着拉徐才人一脚,再顺便跟我表表忠心罢了。” 喜晴叹:“这京城的贵女真是了不得,夫人和二小姐是明着耍心机,这里的女子却是暗戳戳地背后捅刀子。” 江箐珂走到案桌前坐下,将夹在书卷中的那张纸翻了出来。 笔尖沾了沾墨汁,她依次将白隐和八哥儿的名字从上面划掉。 宣纸之上便仅剩穆珩和异瞳暗卫两个人。 喜晴凑过来瞧了瞧,不解道:“为何将此二人划掉了,太子妃不用再确认了吗?” “不用了。” 江箐珂语气笃定,“白隐和这位八哥儿都不会是。” 喜晴拍小手庆幸。 “那奴婢不用扒那小太监的衣服了。” “不过,太子妃为何如此确定,白太傅和这位八哥儿不是夜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