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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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头来,目光幽幽地看向江箐珂,眼底泛起的红是他极力克制的情绪。 “知道为什么吗?” 江箐珂趁热打铁。 “因为张氏看你失了势,便想逼江箐瑶喝下落胎药,伺机让她改嫁。” “偏偏江箐瑶这个傻子还对你痴情一片,誓死不从。” “白隐……” 她故意顿了顿,笑问:“你说,若江箐瑶知晓真相,会不会更不想活了?” 喉结滚了滚,白隐吐字道:“你在威胁我?” 江箐珂耸了耸肩,撇嘴。 “想封人嘴还得给些银两呢,你这让我和阿兄替你保守秘密,欺骗江箐瑶,总得拿点诚意才是。” 白隐转过头去,闭上眼,不再理睬江箐珂。 该敲打的话都敲打完了,江箐珂转身欲走,却在几步后,被牢房里传出的话留住了步子。 “拿笔纸来,我招。” 白隐终于招了。 在家国大义前,这次他选择了儿女私情,将西延内的西齐细作全都供了出来。 江止收到名单后,立刻带人将潜藏在西延各关城内的细作统统抓了起来,剩下其他潜藏在其他地方的细作,则派人将消息送往京城,交由朝廷处理。 杀人诛心,江箐珂今日却带着江箐瑶来了大牢。 白隐看到江箐瑶出现在牢中时,起初是茫然不知所措。 他缓缓走到牢门前,看着江箐瑶那冰冷的神情,眼底涌出慌乱与愧疚。 待转眼看向江箐珂时,白隐则是满眼的愤怒。 “你耍我?” 江箐珂嗔笑了一声,冷声反问。 “不然呢?难道要跟一个细作讲诚信?” “你害我江家这么惨,我们摆你一道,不是很正常。” 她侧眸觑了眼低头不语的江箐瑶,问:“鞭子借你?” 江箐瑶摇头。 江箐珂转身去到一旁,给两人留出了单独说话的空间。 隔着牢门,白隐一瞬不瞬地瞧着江箐瑶,江箐瑶则低头泪流不止。 不忍看她哭,白隐探出手,去擦她脸上的泪。 “别哭,为了我,不值得。” 江箐瑶抬头,语气愤愤。 “我才不是为了你哭,我是气我自己,气得想哭。” 白隐在牢房里跪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这辈子都不会奢求你能原谅我。” 江箐瑶笑着流泪。 “那自是当然。” “你蓄意娶我、骗我,还害死我爹爹……” 说到此处,积攒许久的情绪冲到顶,她哽咽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若是能原谅你,那才是猪油蒙了心,脑子进了水!” 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江箐瑶将其重重甩抽在白隐的脸上。 "你我从此断情绝义,生生世世再不相见。" 信落在地上,“休夫书”三字赫然撞入眼底。 白隐颓然跪坐在那里,迟迟不敢去碰那封休夫书。 他闭上眼,泪水平静滑落,已然接受了江箐瑶判给他的惩罚。 他活该。 这是他该得的下场。 …… 时隔数日走出大牢,白隐眯着眼,仰头望向骄阳。 本以为江箐珂和江止会将他砍头示众,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大开城门,将他放了出去。 白隐不解地看向马背上的二人。 江止随手将背囊扔到地上,居高临下,懒声慢语。 “饶你一命,不是我们有多宽厚仁慈,而是因为小妹。” “滚回你的西齐,去跟你的家人团聚吧。” 马蹄哒哒朝城门而去,一阵吱吱呀呀的声响过后,是沉闷的碰撞。 白隐看着紧闭的城门,站在那里恍惚了许久。 他捡起沾了灰土的背囊,缓缓打开。 里面除了一身换洗衣物外,还有个荷包。 荷包沉甸甸,里面装足了碎银子。 手指轻触荷包上的刺绣图案,泪水从一侧眼角流出,滚落至轻抖的薄唇上。 一根青竹像是长在了韭菜地里,白隐自是认出这拙劣的绣工出自谁手。 晴空骄阳下,他将那背囊紧抱在怀里,跪在城门外无声哽咽。 作为西齐人,他不愧对任何西延人,唯独愧对亏欠江箐瑶。 何为家人? 白隐不禁扪心自问。 记忆里的家,早已成了遥远且回不去的曾经。 日思夜想的亲人们,也在记忆里变得面目模糊,有时甚至想不出他们具体的样子。 那份亲情,在他来到西延的这些年里,也早成为了抓不到、摸不着的缥缈。 而江箐瑶给他的家,却是有温度的,实实在在的。 心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家里住的那个人,便是至亲之人。 只可惜他想通得太晚。 杀父之仇,终是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裂痕。 裂痕向四周皲裂扩散,连带着他们的夫妻情谊碎得彻底。 第209章 得寸进尺 近日来,江箐珂深刻懂得了一个道理。 有些人就不能给脸,否则就会蹬鼻子爬脸。 这一点,在江箐瑶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自从上次江箐珂给过她脸,抱她哄她让着她后,江箐瑶便得寸进尺,天天往她屋子里跑,来寻安慰。 偏偏最近三国盟军频繁出兵侵犯多处关城,江止同江昱带兵赶去支援,是以西延城里的城防、练兵一事,便都压在了江箐珂的肩膀上。 每晚从衙署回到将军府,江箐珂都精疲力尽,偏偏江箐瑶还要来她房里哭唧唧。 今夜,江箐珂故意晚回去了一个时辰。 谁知道,一进到自己的院子,便见江箐瑶坐在廊庑下的石阶上等她。 江箐珂朝她屁股底下瞥了一眼。 丫的还不傻,知道拿了个熊皮垫子坐着。 “阿姐怎么才回来?” 江箐瑶泪水盈盈地看着她,像只可怜的小狗。 “我坐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可怜是可怜,但江箐珂现在累,耐心已经告罄。 “你娘又没死,你没事不去找她哭闹,老往我屋子里跑什么?” 江箐珂咬着后槽牙,同江箐瑶凶道:“太久没抽你了,皮痒了是吧?” “可是去找阿娘,阿娘就想着法儿地要把我的孩子弄掉。” 下嘴唇抿了出来,江箐瑶委屈地憋着泪。 江箐珂最见不得她这副死德性,扶着后脖颈,翻了个大白眼。 算了算了,跟个孕妇计较个什么劲儿。 “进来吧。” 江箐珂在浴桶里泡澡,江箐瑶就在旁边碎碎念。 “阿姐能不能跟我换个房间,我只要一回到那间屋子,就会想到白隐,尤其到夜里,想得更厉害。” 头仰靠在桶边儿,江箐珂淡声拒绝。 “不换!” “睡你们滚过的破床,我是傻,还是有病?” 江箐瑶便打起了别的主意,语气嗫嚅道:“那我能不能搬到阿姐屋子里住?”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没地方。” “那让喜晴姑娘搬到耳房住,不就有地方了。” “那也不行。” 江箐瑶撇了撇嘴,转头看见喜晴在那里逗猫。 她起身走过去,将那只黑色的波斯猫抱在怀里。 “这猫叫什么名字?” 江箐珂和喜晴同时回答。 “夜颜。” “小夜。” 江箐瑶茫然看了眼二人后,低头撸起猫来,并唤了声“夜夜”。 “夜夜的眼睛好漂亮。” “夜夜怎么这么可爱。” “夜夜快喵一声,叫姐姐。” 喜晴实在忍不住,插了一句:“它前不久刚认大小姐做娘。” 江箐瑶寻思了下,改口道:“那就叫姨母。” 逗了会儿猫,江箐瑶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江箐珂。 “白隐害死了父亲,我却让阿姐饶了他一命,阿姐不会怪我、恨我吗?” 缭绕的热气中,江箐珂闭着眼,慢声回着她的话。 “我有什么好恨的。” “倒是你……” 陈年旧事陆续在脑海里闪过,江箐珂用最平静的语气,细数她曾经最气恼的那些小事。 “自小父亲最疼爱的便是你。” “他抱我的次数有限,打我训我的次数倒是数不胜数。” “有什么好东西,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你。” “记得你喜欢吃什么,却记不得我讨厌吃什么。” “一回到府里,那一声声心肝宝贝儿,叫的也都是你。” “更何况,是他害得我母亲伤透了心,让她丢了活下去的心气儿。” “他是我娘亲所恨之人,为父报仇的意义,于我来说……不大。” “如今父亲死得这么窝囊,也算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