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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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瑶瑶吗?” 张氏仍不确信地走过来,捧着江箐瑶的脸仔细打量着,“是我的瑶瑶吗?” “阿娘,是我啊,瑶瑶回来了。” “我的瑶瑶啊,你让阿娘好想啊。” 张氏抱着江箐瑶便开始嚎啕大哭,“阿娘以为再也见不到我的宝贝女儿了,你这是去哪儿了啊,怎么才回来。” “阿娘,是瑶瑶不好。” 母女俩抱在一起大哭了好一会儿,江箐瑶才去叩拜江无败。 江无败的目光从抱着孩子的白隐身上收回。 那一身西齐官服,极其显眼。 抬手指着白隐,江无败怒目瞪着江箐瑶,高声质问:“他是西齐人?” 江箐瑶怯怯点头。 江无败又问:“你还给他生了孩子?” 江箐瑶无奈,只能点头承认。 “啪”的一下,江无败掌掴了江箐瑶一巴掌。 从小到大,这也是他第一次打她。 “我没你这个女儿,滚!” “岳父大人要怪就怪我。” 白隐抱着江翊安走过来,甩袍跪在了江箐瑶的身旁,“是沈某离不开江箐瑶,遂不顾她个人意愿,强娶到西齐,岳父大人若有气,尽管朝沈某撒便是。” 江无败才不客气。 挥拳对着白隐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吓得江翊安搂着白隐哇哇大哭。 江箐瑶也被吓了一跳,伸手拦住江无败再次挥来的拳头。 她泪眼汪汪地抽噎道:“阿爹,别打脸!就剩这一个看着顺眼的地方了。” 看着江箐瑶那被自己打红的脸,江无败是又心疼,又恨铁不成钢。 张氏则走过来从白隐怀里抱过江翊安,没好气地凶那江无败。 “凶什么凶,看把我的小外孙吓得的。你要是把我女儿打走了,我跟你这个老家伙没完,这破日子也不跟你过了。” 额头青筋暴起,江无败面色涨红地指着江翊安,高声同张氏吼道:“这是西齐人的孽种!是杀我大周兵将的仇敌!” 张氏白了江无败一眼。 “跟谁吼呢,还当自己是大将军呢。” “孩子能有什么错,再怎么说,这孩子身体里也有一半流着咱们江家的血,流着大周人的血。” 张氏转头便把江箐瑶拽了起来,顺便也把白隐也给揪了起来。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同江箐瑶问道:“我外孙儿叫什么名儿?” “愚妇!” 江无败气得扶额瘫坐在那里,仰首高声吁叹。 “真是天亡我大周啊!” 江箐瑶回头看了眼江无败,同张氏道:“叫江翊安。” 张氏意外道:“竟然姓江。” 白隐端着那副谦谦公子的模样,颔首温润一笑:“对,姓江,西延江家的江。” “好好好。” 张氏看着女儿,抱着外孙,开心得又掉起了眼泪疙瘩。 “咱们一家总算团圆了。” 环顾周围,江箐瑶问:“江昱呢?” 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张氏这才想起刚刚还担忧难过的事,愁色登时又浮于脸上。 “江昱一直在军营里跟着打仗,前几日西延沦陷,江昱被当成战俘抓走,不知被关在何处,至今生死未卜。” “我和你阿爹正在想法,看看怎么能把人救回来。” 白隐闻言,当即道:“岳母莫要忧心,江昱的事儿,我来办。” 说到做到,没几日,白隐便把江昱带了回来。 而西延江家也终于久违地做了一桌团圆饭。 院子里,其他人都在忙活,只有江无败黑着个脸,独自坐在那儿守着他大周将军的气节。 而一旁的摇篮里,江翊安则嗦着小手,看着江无败咿咿呀呀地,时而嘿嘿乐几下。 江无败侧眸乜了那孩子一眼。 大眼睛,白白净净的,倒是个讨喜的长相。 他嗔目凶翊安。 “笑什么笑,笑了老子也不稀罕你,你个西齐鳖孙。” 明明不是好话,江翊安却突然看着江无败嘎嘎地乐。 在另一边温酒的白隐走过来,将翊安抱在怀里,有意说话给江无败听。 “翊安这么喜欢外公,长大了,可是要跟外公学枪练拳?” 江无败坐在那里,白了白隐一眼,不屑地“切”了一声。 可靠坐在那椅子里,喝了口茶,便开始想这孩子多大起练功夫合适? 江止、江箐珂和江箐瑶,还有江昱,好像都是七八岁后才开始练的。 有点晚。 得让这西齐鳖孙的孽种,早点吃吃苦头才行。 第361章 夜颜重生番外(1)加更 胸前的剧痛让李玄尧从昏迷中醒来。 他撑身坐起,瞧了眼胸前洇着血色的纱布,又抬眸打量他所在之处。 明明在上一刻,他在太和殿前被乱箭射死,怎么一睁眼便又活了过来。 “殿下醒了,可有何处不适?” 察觉到李玄尧醒来,八哥儿立马走上前来,并给他倒了一盏温水。 李玄尧用了半晌的功夫,才清楚地意识到这是重生到了三年前的金陵,他与江箐珂初遇那年,八哥儿也还没鸡飞蛋打前。 都重生了,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该杀的杀,该抢的抢,该防的防,把握先机,得偿所愿。 第一件事,当然是抢江箐珂。 别说是等三年,三天他都不想等。 李玄尧匆匆赶回京城,立马求衡帝下了道赐婚圣旨,还是指名道姓的那种。 只是这圣旨是下给江止的。 刚选好驸马的公主李鸢不乐意了。 她气势汹汹找到衡帝和李玄尧,替自己鸣不平。 “我的驸马,凭什么要景昀帮我选,父皇真是太偏心了。” 衡帝劝她顾全大局,表示想借她的婚事拉拢江家。 可李鸢任性惯了,不乐意。 “西延那边的乡间野夫,儿臣不喜欢。” 她扯着衡帝的衣袖撒娇道:“儿臣心中已有驸马人选了,除了那个人,儿臣谁也不想嫁。” “再说,想拉拢江家,直接把江家女儿赐给景昀便是。” 衡帝则道:“江家的长女尚小,依照咱们大周律法,未到女子嫁娶年纪,还得再等等。” 李玄尧则拍了拍李鸢的手臂,眸光殷切地同自己的长姐快速打着手语。 【江止此人很好,我在金陵见过几面,和京城贵家子弟很不一样。】 【皇姐看到了,定会喜欢。】 李鸢撇嘴不乐意,哭哭唧唧地道:“能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且西延那等苦寒之地,也生不出什么俊俏公子来。” 李玄尧又耐心劝她。 【不如,赐婚前,我陪皇姐去西延偷偷瞧眼江止这个人?】 【若真的不喜欢,这赐婚圣旨便悄悄收回?】 李鸢想了想,觉得又有人陪她出去玩儿,又能借此机会让父皇收回赐婚圣旨,何乐而不为,便欣然地答应去了。 十日后,江家的将军府门前,不起眼的街巷角落里,停着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 李玄尧和李鸢就坐在这马车里。 听到将军府门前有声音传来,李鸢拉开车窗,探头循声望去,便见一位红衣少年郎扬了二正地走在前面,身后则跟着两个勉强到他肩头的少女。 她怔怔地瞧着江止,连微启的红唇都忘记闭上。 明明是无风的天气,李鸢却觉得有春风吹过。 且当江止冲身侧的少女邪肆一笑时,李鸢便又觉得那春风似是进了她心里头。 待人走远,李鸢坐在马车里眨了眨眼,缓了好半天,道了一句:“不一样!” 就这样,突然有一天,江止人在家中躺,赐婚圣旨天上来。 “我?驸马?” 从未想过嫁娶一事的江止被赐婚圣旨砸得一脸懵。 一连几日,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黄粱梦,遂不停地跟江箐珂确认。 “满满,你掐掐阿兄,使劲儿掐。” 江箐珂得个机会能掐江止,自是要下狠手的。 江止被掐得呲牙咧嘴,可还是不敢相信。 “不应该啊。” “那公主是不是脑子让马踢过?这婚事都能答应?” “还是老子的脑子被马踢过?” 直到江止被赶鸭子上架,坐在花轿里时,他都未能从冲击中缓过神儿来。 男子坐花轿,多新鲜啊。 都不用彩礼,也不用嫁妆,说公主就图他这个人。 临被抬走前,江止推开车窗,最后看向大门前的江箐珂。 江箐珂依依不舍,冲他挥手:“阿兄,记得回来看满满呀。” 江止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由妹妹送他出嫁。 不是,不是出嫁...... 可不是出嫁又算什么呢? 江止看着红彤彤的大花轿,也想不出个合适的词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