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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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里走久了,周双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 在踢到一块凸起的砖块后,她终究是倒在了脏污的雨水里,像无数次她想象中无人要的狗一样,倒在市井街头。 摔得太过突然,她脑袋磕了一下地面。 好在不重,只微微泛红。 但可能实在是走得久了,又或者是一路想了太多,她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爬不起来。 也有那么点...不想起来。 周双不知自己是何时晕过去的,又在雨里躺了多久。 醒来时,她靠在一座屋檐下,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娘蹲在她跟前。 见她终于苏醒,大娘声音着急又欢喜,谢天谢地,姑娘你终于醒了,我刚刚看你倒在雨里,就把你抱到这儿来,喊了你老半天没反应,给我老心脏吓得,你再不醒我就得打120了。 大娘一长串说完,才想起来问她有没有事,哪里不舒服。 听着大娘这些关心,周双鼻子微微酸,我没事,多谢。 她唇色发白,可能雨淋多了,原本滑嫩的唇,此时有微微皱。 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大娘送你去医院。 不用。周双下意识拒绝别人的好意,怕大娘太担心,她模糊说,可能低血糖,我现在缓过来了,没事了。 大娘一听,从湿漉漉的口袋里翻出一包饼干,撕开塞给她,那你赶紧吃点东西垫垫。 大娘本来撑伞好好地走,为了将她抱来这边,愣是扔了伞,把自己也给淋得浑身湿透。 现在她醒了,大娘的关心也依旧没停止。 周双最近的眼泪总是不争气,说来就来。 给大娘吓得有点慌,哎哟,怎么还哭了呢。 大娘以为她为自己晕倒的事觉得委屈或丢脸,连连安慰,没事啊姑娘,人总有跌倒的时候,生活这点小坑,过去了就好了,你看你命大,现在都醒过来了,活着就好。 有没有家人电话?我帮你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或者你家如果不远的话,大娘送你回去。 第91章 我可能要伤害你了 许乘给周双发消息的时候,她人已经回到了出租屋。 洗完澡,在被窝里躺了俩小时。 这俩小时里,大脑没有停歇,却又混乱到想不清晰任何一件事。 她的体温在升高,额头烫到不用测温就能知道自己发烧了。 手机断断续续地震,她知道消息是谁发来的,却没有力气拿过来看。 人好累,心也好累。 手机一下一下地震动,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她索性给调了静音。 期间有人来敲门,熟悉的声音在着急地喊她名字。 她没有应,也没起身开门,只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红肿的眼睛因为发烧而烫得刺痛。 敲了一阵,门外的人估计以为她不在,又匆匆跑下了楼。 直到窗外头夜色笼罩,消息进来无数条,电话一个接一个,周双终于拿过手机接起。 电话那头,许乘着急得就像她丢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准备去报失踪案。 周双沙哑无力的声音闷在被窝里,她说抱歉,说自己在睡觉,说没看手机,唯独没说今天经历了什么。 对面似乎愣了一下,语气变得更着急,你声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下午找不到你,我到你老家来了,你等我,我马上回去。 我没事,就是刚睡醒,没什么精神而已,你不用来。周双顿了顿,麻木地骗他,而且我在车上,回我爸老家,我叔来接的我,要回去住几天,忘记跟你说了。 她庆幸他没在自己跟前,不然又能一眼识破她眼睛里的假。 这次对面沉默了好几秒,随后语气有些颓丧,住几天?几天是多少天? 他一天不见她都难受。 所以等邹晚棠和舅妈得空照顾外公后,他便想赶回来见她一面,毕竟他今天还爽了她的约。 再者她有个叔,他怎么从没听她提起过。 不过转念想想,她父母离异,加上父亲也去世了,这些事不提也正常。 应该住到开学那天再回来。总之这两天别见面,哪怕要决裂,也让她缓几天,好几年没回这里了,难得有机会,肯定多待会。 许乘故意逗她,我去找你? 周双嘴上在笑,眼泪在掉,你来干嘛,我怎么跟大家介绍?我喜欢的男孩? 许乘:也不是不行。 周双光是听他语气,便能猜到他此时扬起的嘴角有多得意傲娇。 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哭腔了,手机拿远缓了一阵,才又放到嘴边说,别闹,也就三天,三天后就开学了。 许乘只得又颓丧地哦了一声。 后来想起来问,你这么讲话,不怕你叔听到? 连我喜欢的男孩这句都直接讲出来了。 许乘问完才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头一回亲口且主动地提起,她喜欢他。 他这回嘴巴真的要笑烂。 周双挺聪明的,随机应变,在服务站,他去洗手间了。 电话那头的傻子独自乐呵了一阵。 心说感谢叔叔去洗手间,让周又又有机会对我诉真心。 行吧,不逗你了,知道你安全就行。他收起不修边幅的语调,认真道,而且我外公摔伤了腿,医生说得住几天院,趁没开学,我正好也去陪陪他老人家。 周双抓着手机,默默点头。 点完才想起来他看不见,于是又嗯了一声。 这通电话到这,本该结束了的。 可是两人谁也没舍得挂。 良久,周双似呢喃般喊了声,许乘啊, 对面一直在听,嗯?怎么了? 许乘啊,我好喜欢你。 可是接下来,我可能要伤害你了。 对不起。 黑暗里,唯一的手机光亮,将周双脸上的泪痕照得清晰可见,没什么,我叔回来了,挂了吧。 叔叔,她哪有叔叔。 这个世界上可能唯一还沾点亲带点故的,就是她那位只见过一次的后妈了。 不过现在也不能说是后妈了吧,毕竟爸爸都走了那么多年了,婚姻关系也早就解除了。 - 周双没去看医生,只自己去药店买了退烧药吃。 胃口不好,她这两天只吃了点面包,加上情绪低落,发烧反反复复,一直到第三天才算好转。 虽然不见面,但许乘每天会给她发很多消息,从早起的早安,中途一连串有的没有、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上街吃个饭看见店老板的猫长着两只不同颜色的耳朵,都要分享给她,最后再到临睡前的晚安。 周双每条都有很认真地看。 脑袋胀得再难受,她也逐字逐字看。 只是她的回复很敷衍,每天只回那么一两句话,说自己很忙,忙着给叔叔家的孩子辅导。 她这么讲,许乘也就这么信。 开学前一天,南城又下起了雨。 不同于三天前,这天的雨很小,蒙蒙雨丝,下得很安静。 想到明晚就要去见许乘,周双煎熬又难过。 她爬上天台,仰躺在中间的石板上,敞着脸淋雨。 紧攥的右手掌心,里头有一片橙黄的小树叶,是当初在球场,被风刮到许乘头上那片。 后来她把它揣进了口袋,拿回出租屋夹在了那本名叫《活着》的书里。 雨水彻底将脸打湿后,周双紧攥的右手突然松了松,树叶滑落,掉到地板上。 一阵风刮来,吹跑了树叶,也吹跑了她的未来。 - 开学当天,许乘一早给周双发了消息,说下午得跟外公吃顿饭,吃完可能没时间去接她了,直接学校见。 【周双:没事,我也是直接从这儿返校。】 周双回复这条消息的时候,其实人已经有点不清醒了。 前天刚退烧,昨天淋了雨,从昨晚后半夜开始,又烧了起来,她没力气爬起来吃药,干脆就这么躺着。 躺到早上醒来,有点混混沌沌。 但她没想骗他,她是想着回校的,许临山说得对,有些话早讲早好,再拖下去,她可能真的就讲不出口了。 周双起来后,又是随便吃了两口面包,将最后一片退烧药吃了,随后又躺回了床上。 人生病了就想躺,恨不得24小时躺,她也不例外。 况且不抓紧休息会,傍晚又怎么有力气返校呢。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躺,便躺到了天黑,并且病情不仅没好转,反而睁个眼睛都一阵眩晕反胃。 许乘到学校时,已临近晚读,他以为进门便能瞧见心心念念了几天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