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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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哼了一声,接着抱着手机翻林氏的资料,顺便上官网查查陈宴口中说的那个“拓展房地产版图”的计划到底是否有其事。 约摸着翻了十分钟,她只觉得头昏脑涨。 林氏的资料向来给她发了她也不会接收,只白白地放着等文件过期。 如今特地去看,倒是看得她两眼昏花。 她将手机放下,按了按眉心,看见廖绮玉的信息又马上捧起手机查阅。 【我跟你爸离婚了。】 【?】 谁曾想,廖绮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给她丢了个重磅炸弹。 这是什么意思? 林氏闹成这样,她半小时前才刚刚为了林氏和陈宴结婚,现在廖绮玉告诉她她和林阳舒离婚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生气归生气,她还是长叹一口气,敲了句“恭喜”发过去。 她小时候被林阳舒打,会恨恨地看向林阳舒身后有些颤抖的身影。 她不知道廖绮玉有什么苦衷,只是在想为什么她只是干站着,连护都不会护她一下。 当廖绮玉拿着碘伏给她消毒,拿着上乘的药膏替她擦伤口,她又恨恨觉得他们两是一个给巴掌一个给甜枣—— 都是一伙的。 但她依稀记得某个暑假,见到林阳舒带着陌生的女人回家,她便识趣地乖乖抱着作业上楼。 楼下那些不堪的声音实在刺耳,小时候她甚至会被那些声音吓哭。 她觉得自己的父亲很脏,很像一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他的每一声沉闷的哼声都让她觉得恶心透顶。 她真恨不得拿着手中的笔把自己戳聋了一了百了。 恍惚间,她听到楼下的开门声。 紧接着便是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争吵声。 因为脸盲症,她的耳朵变得十分敏感,完全能够分辨得出来哪句话是廖绮玉说的,哪句话是另一个女人说的。 但廖绮玉几乎没怎么说话,倒是另一个女人和林阳舒骂得十分难听。 骂她不识好歹,骂她一点也不通人性,骂她不过是他玩厌了的破鞋。 林玄听不懂大人们话里的意思,但她听到了廖绮玉压抑着呜咽的哭声。 很快,她连廖绮玉的哭声也听不到了—— 林阳舒开始疯狂地打廖绮玉,比打她的时候动静要大上十倍。 不,应该是百倍。 林玄害怕得捂住了耳朵,就连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 她只能哭着松开了手,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镇静的药物来就着手边的水喝下。 心脏还在突突地跳,可楼下已经变得很安静了。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从楼上往下看,却见到廖绮玉躺在了血泊中。 几乎来不及思考她便跑着下楼,从楼梯上摔了一跤,滚着下了几阶楼梯,撞伤了手肘。 但她根本没心思去顾着自己疼不疼了,她只能看着在血泊中的廖绮玉颤抖着捂住嘴巴哭,强打镇定跑到一旁拿起固定电话拨了120求救。 后来的事她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她跟着救护车陪着廖绮玉一起到医院。 警察姐姐给她做笔录的时候,廖绮玉拉了拉她的手,朝她抿了抿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 她知道她要是说了的话,廖绮玉出院以后—— 不,甚至不需要等到出院。 等到她晚上回家,她就会被林阳舒打死。 她不敢说,只能擦擦眼泪,摇摇头说不知道,自己听不到。 后来即便廖绮玉进屋撞破了奸情,也不敢再吱声,只是哑忍着躲到林玄的房间。 她的年龄稍稍长了一些,就拉着廖绮玉的手问:“为什么不离婚?” 廖绮玉愣了愣,皱着眉甩开了她的手,别过脸去,“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写作业去吧。” 所以她看到廖绮玉说离婚了,竟不自觉地觉得如释重负。 外公外婆都去世了,廖绮玉确实没必要再为了他们忍耐林阳舒。 她该去过她自己的人生了。 太好了。 即便廖绮玉也骂过她好几次“孽种”,她也发自内心地觉得,太好了。 至少这样,她们两人之中有一个是幸福的。 嗡—— 她的手机又再颤了颤。 林玄垂下眼去看,发现廖绮玉破天荒地给她发了个表情包。 是她平时最喜欢用的可爱兔子。 她会心一笑,挑了个“抱抱.jpg”给廖绮玉发了过去。 “你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男人阴郁的嗓音再次从桌子另一头传来。 “嗯!”她点点头,却恣意地挑挑眉,朝他晃了晃脑袋,“但是不告诉你。” “随便你。”他勾勾嘴角,眼睫垂落,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又喝一口水,刻意得像是要掩盖脸上的笑意。 饭菜上了,依旧是熟悉的白人餐。 林玄捏着叉子百无聊赖地戳戳盘子上的肉,睨他一眼,“你好无趣啊陈宴。” “无趣也能让你惦记好几年,”他漫不经心地噎她一句,“似乎有人比我还无趣。” 林玄:“……” 他分明知道她在说餐厅和食物,还非要兜个圈来点她。 烦人。 她伸脚故意踩在他的皮鞋上,用力碾了碾,这才消下一口气,接着进食。 “你踩到我了。” “我故意的。” “……”陈宴看她一眼,见她嘴角不再苦哈哈地垂下,便由着她了。 半晌,林玄吃饱喝足,牙齿轻轻咬着银叉,突然开口道:“妈妈说,她和林阳舒离婚了。” “替我说句恭喜。”他没抬眼,只是捻着勺子继续喝汤。 林玄愣了愣。 她说恭喜,是因为知道廖绮玉终于可以脱离林阳舒的魔爪了。 可陈宴呢? 她记得陈宴说过,当年的车祸是他派私家侦探调查的。 但以他谨慎的性子,只查林阳舒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0。 在林玄的面前,他的确总是一副温柔克制的模样,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伴侣。 但她知道,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个掌控欲极其强烈的男人。 从前同他出去旅游,他总要将计划列得一清二楚。 住的酒店周围环境及卫生,民风与治安,包括可能会出现的突发状况,事无巨细,他都要考虑在内。 正如他的人生,向来不允许有什么预料不到的风险。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她似的。”说罢她便聚精会神地盯着对面的男人,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应该比你了解到的多一点。”他扯扯嘴角,无奈应道。 “资料在哪里?”她放下手中的叉子,不再伪装。 男人嘴角的笑意一怔,“什么资料?” 林玄也没打算跟他周旋,撑着一边腮帮子懒洋洋地抬眼看他,“你背地里查过她,我没猜错吧?” 第79章 交易 男人没什么反应,倒是很有兴致听她是怎么想的,于是撑着脑袋扬了扬嘴角,“亲爱的,你是在试探我,还是你已经有答案了,在给我下结论呢?” 林玄闻言只是将眼睛眯成了细线,努了努嘴,直到盯着陈宴到了一个临界值,她才骤然放松着向后仰,“我知道了。” “嗯?”男人歪了歪脑袋,目光却有一刻瞥向了桌面上的手机。 “这下我真知道了。”她洋洋自得地朝他晃晃脑袋,摇得像是车载的太阳能娃娃。 她用餐巾抿了抿唇,仔细地擦了擦嘴角,这才走到陈宴的身侧,右手勾了勾他的尾指,“老公。” “……?嗯?”陈宴像是被她嗲得有些猝不及防,却很快反应过来她这是有求于自己,轻笑一声,攥紧了她的手,“说吧,又打什么主意?”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发觉自己的语速过快,像是被戳穿了一样做贼心虚,旋即又扬起嘴角,摆出商业微笑,捏细了嗓音道:“这话说得好像我是那种,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人那样。” “噢,就是不需要你的时候就把你一脚踹开的意思。”她自以为体贴地给他解释,刻意倾了倾身子,遮挡住陈宴的视线,左手顺势摸上桌面上的手机。 “这不是你偷我手机的理由,宝贝。”他抿了抿嘴,忍俊不禁,捉起她右手手肘将她往怀里拉,另一只手迅速地将手机抽了回来,“成语我也会,这个是不是叫做,声东击西?” “你给我!”林玄气急败坏,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张牙舞爪。 可她看着陈宴举过了头顶的手机,怎么也够不到,气得只能捶几下他胸口。 陈宴也不同她争,笑着将手机背过身后,左手捆在了她的腰间,捏了捏她腿上的细肉,“你给我抱一会儿我就给你。” “……”林玄的眼睛又再次眯成了狭长的细线,盯着那张昔日冷峻的面容此刻透着一阵玩世不恭的随性,气鼓鼓地朝他脸颊咬了一口,“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