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星尘[先婚后爱]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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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平时很少下厨,但时从意的厨艺不错。当席琢珩提起想吃张如芳做的饭菜时,她鬼使神差地决定给他做一道家乡的汽水肉。 时从意切着肉馅,发现刀架上所有刀具都锋利得恰到好处。 姜末在刀下散发出辛辣的香气,蛋清滑入肉馅时呈现出晶莹的质地。 就在她专注搅拌时,书房方向隐约传来低沉的英语对话声。 席琢珩在开电话会议,声音比平时更加冷峻,偶尔夹杂几个金融术语。 时从意守在灶台前,听着从门缝中偶尔漏出的醇厚语音。 这样的画面太过魔幻,让她生出了一种不太现实的恍惚感。 蒸汽在厨房里弥漫开来,当时钟指向预定时间,她将最后一道清炒时蔬装盘,擦了擦手走向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泄出一线暖黄的光。 她轻轻推开,看见席琢珩靠在扶手椅上睡着了。 他换了套浅色的家居服,柔软的棉麻布料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袖口处露出一截手腕,连同手肘松松地搭在扶手上。 那双如墨玉般深邃的眼睛此刻紧闭着,冷峻的眉眼在睡梦中舒展开来,眼尾的弧度柔和又静谧。 桌上电脑屏幕发出荧荧的光,显示着一份未关闭的财报,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颔。 时从意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近,拿起搭在沙发上的羊绒毯正要给他盖上,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时从意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毯子从手里滑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席琢珩的眼倏地睁开,朦胧睡意如退去的潮水,露出底下礁石般冷峻而清醒的漆黑瞳孔,直直望进她毫无防备的眼底。 第12章 席琢珩的瞳孔漆黑如墨,像是深不见底的夜空,却在看清她的瞬间泛起了温润的微光,清晰地倒映着她惊慌的脸。 时从意目光微凝,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微抿的唇上。 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压痕。 他的指腹温热,虎口卡在她的腕骨上,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的距离太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混着一点雪茄的烟味。 那味道并不呛人,反而带着醇厚的木质调,在冷冽中透出一丝暖意。 时从意心跳如擂,喉咙发紧。 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拇指轻轻一蹭。指腹擦过她腕内侧最敏感的那寸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饭、饭好了。”她结结巴巴地说,被他握住的地方像是被烙铁烫过。 “抱歉。”席琢珩骤然松手,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指尖,“条件反射。” “没关系。” 时从意收回手,惊魂未定地背在身后。 “给我三分钟。” 席琢珩闭眼,手指按着太阳穴,声音还带着初醒的低哑。 时从意胡乱点头,逃也似地离开书房。 直到厨房的烟火气将她包围,她才敢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等她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时,席琢珩从书房走了出来。 暖黄的灯光下,白瓷盘里的汽水肉泛着诱人的光泽,清炒时蔬碧绿鲜嫩,小炒牛肉油亮滑嫩,乳白的莲藕排骨汤飘着翠绿葱花,米饭蒸腾着袅袅热气。 时从意低头摆碗筷,纤细的后颈线条在灯光下莹白如玉。 听到脚步声靠近,她下意识绷直了脊背。 “刚才吓到了?” 席琢珩停在她身后问。 “没有,”时从意别过脸,整理着已经十分整齐的餐巾,“就是没想到您睡这么浅。” 她当然清楚席家人从小要接受哪些训练。 格斗、反绑架、危机处理,席澜都能徒手制服歹徒,更何况是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席琢珩。 席琢珩看着她故作镇定的脸,伸手按住了她不停调整的筷子,“再摆菜就要凉了。” 时从意这才讪讪住手。 两人坐下后,时从意还有些不自在,席琢珩却自然地夹了一块汽水肉。 蒸蛋裹着肉糜在筷尖颤巍巍地晃动,晶莹的汤汁欲滴未滴。 “这道菜叫什么?”他问。 时从意循声望去,正撞入他专注的目光。那双平日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映着餐厅温暖的灯光,竟显出几分柔软。 “汽水肉,我老家的家常菜。” 席琢珩尝了一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很好吃。” “是吧?”时从意眉眼一弯:“小时候不爱吃饭,家里的大人就蒸来把汤汁泡到饭里哄着吃。” 她说着,无意识地用筷子尖戳了戳碗里的米饭。 席琢珩听了,拿起汤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勺汤汁,稳稳地浇在她碗里。 汤汁顺着米粒的缝隙缓缓渗透,蒸腾起带着肉香的白雾。 “哄你吃饭。” 席琢珩放下勺子,语气平静,对上她微微睁大的眼。 她的脸不可控制地红了,立即低头夹了一筷子青菜。 “……我很早就不用哄了。” 席琢珩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不动声色地继续用餐。 他的用餐仪态极佳,筷子起落间几乎不发出声响,只有碗筷偶尔轻碰的脆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好吃吗?有没有达到你的及格分?”她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 “满分。”席琢珩抽了张纸巾擦手,动作不紧不慢,“这些都是跟张姨学的?” “不是,是跟我外婆。来京市以前,我跟我外婆住在夷城。” 说到这里,江风裹着水汽的回忆突然涌了上来,让她的眼神变得温柔而遥远。 “是长江边的一座小城市,夏天湿热的要命,但是江堤上的晚风特别舒服。 席琢珩凝视着她眼中闪烁的光彩,目光中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夷城个什么样的地方?” “跟这里不太一样。”她掰起指头说给他听,“长江穿过整座城市,沿江有很长很长的公园,对面有山,路边种着梧桐,植物绿得能滴出水来。吃得也很这里很不一样,早餐有很多很多种。” 说完她没头没尾地补充了一句,“所以我是甜党。” 席琢珩难得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 “豆腐脑,我吃甜的,”她挺直腰板,“即使在这里也不会叛变,不过席先生应该接受不了。” “为什么?”他放下筷子,饶有兴趣地问。 “刻板印象。”她随口答,又怕他当真,连忙解释,“是我妈,她记得老宅每个人的口味,给我灌输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话太多,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餐桌上顿时静下来。 在老宅时,面前这个人总是食不言的,现在自己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席琢珩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再开口,主动打破沉默:“夷城的冬天下雪吗?” 时从意惊讶地挑眉,“我以为您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 “没有不喜欢。”席琢珩喝了口汤,“是没有想听的人跟我说。” 时从意顿时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 她轻咳一声,结结巴巴地转移换题:“那、那您小时候呢?” 席琢珩沉默片刻,放下汤勺。 “父亲的书房有套紫砂茶具,我曾经打破了一只杯子,被罚临摹了三小时字帖。”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时从意夹菜的手停在半空。 席家的大老爷是整个老宅都讳莫如深存在,所有人都不敢提起。 但对于席琢珩来说,那只是他的父亲。 “那您的字一定写得很好看。” 时从意说。 席琢珩一怔,随即失笑。 他预想过很多反应。 同情、惊讶甚至怜悯,唯独没料到这样轻松的调侃。 “下回写给你看。” 他说,语气轻松得不像自己。 饭后,席琢珩主动去洗碗。 岛台后是双水池,时从意站在他旁边,拿出购物袋里的草莓晃了晃。 “我洗草莓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