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星尘[先婚后爱]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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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席琢珩在说完“知道了”以后,取出手机点了几下,再将屏幕转向她:“明天上午九点,带上证件,我来接你。” 时从意看着屏幕上“婚姻登记预约成功”界面,嘴唇微张,眩晕感骤然袭来。 “要是后悔……”他眼帘微垂。 “没有。”她立即打断,头摇得像拨浪鼓。 随后他将预约信息保存,这件事就这么尘埃落定,再无转圜。 想到这里,她懊恼地揉着太阳穴,恨不得摇醒当时的自己。 不是,时从意,这种时候你时逞什么强啊…… 就在她深陷自我谴责的泥沼中,车子平稳地驶离,越开越远。 席琢珩挺拔的身影渐渐缩小,最终化作暮色中一抹孤寂的剪影。 老夫人站在一步之外,戳了戳孙儿绷紧的手臂:“不怕小鸽子飞了?” “不会。”席琢珩笃定,“时釉釉虽然谨慎胆小,但心软又讲义气。” 他望着逐渐消失的车尾灯,末了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句:“她看起来像是带刺的红玫瑰,其实是株蒲公英。” 老夫人听了忍不住打趣:“哟,还知道玫瑰带刺呢?” 席琢珩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刺是给外人看的。对我,她从来都是收着的。” 他说着,抬手轻触额角的纱布,指尖沾了点渗出的血丝。 “那蒲公英又怎么说?” “看着娇弱,风一吹就散。但落到哪儿都能生根发芽,谁也困不住。” 老夫人望着孙子挺拔却透着孤寂的背影,想起多年前,蹲在老宅花园里拼航模的少女。 那时紫藤花落满她的肩头,而她浑然不觉,只顾着把摔碎的零件一个个捡起来。 “你倒是看得明白。”老夫人摇头轻笑,“要是蒲公英飞走了怎么办?” 席琢珩在门廊下停住脚步: “那我就变成风。” 第21章 陈叙魔幻的一天,是从踏入霞府的电梯开始的。 电子门打开时,席琢珩正对着玄关镜调整领带。 灰调孔雀蓝色西装衬得他肤色冷白,一贯清冷的眉眼融着暖意。 陈叙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老板额角。 那道昨天被老爷子用砚台砸出的伤口,此刻被几缕精心打理的碎发完美遮掩,只隐约透出一抹淡红的痕迹。 “上午的日程都调整好了?” “全部重新安排到下午。”陈叙答。 昨晚十点,老板打来电话,言简意赅地要求取消今天上午所有行程。 之后,又像是带着克制的炫耀,跟他说今天要跟时小姐去民政局登记。 陈叙虽然讶异也不敢多问,只握着电话说明白了,却被老板冷冷地打断:“你不问点儿什么吗?一般这种情况不都该有点好奇心?该问的不问!” 说完啪地挂断,陈叙举着手机僵在原地,额角沁出一层汗。 不多久,迈巴赫停在地铁站周边的老小区。 晨光漫过的银杏树下,时从意已经等在那里。 她穿着简单的米色连衣裙,发尾微卷地披在肩上,轻盈的裙摆随着她来回踱步轻轻晃动。 席琢珩摇下车窗,时从意看到他的瞬间怔了怔,随后拉开车门坐进来,第一时间看向他的额头。 “头上还疼吗?” “没事。”席琢珩简短回答,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脸上。 时从意却在这个时候心生退意,跟他商量,“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她昨天回来之后,整个脑瓜嗡嗡的。甚至在早上接到席琢珩的信息之前,还不停地掐自己的脸颊。 席琢珩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在长久的沉默后,时从意终于败下阵来:“那……好吧。” 十点三十一分,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陈叙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 时从意盯着手里的红本有些出神。 阳光照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浓密的睫毛垂在眼睑,整个人透着种如梦初醒的恍惚感。 相比之下,席琢珩虽然面色如常,但陈叙看见他拿着结婚证的手,正不停摩挲着上面的字。 陈叙突然灵光一现,一个箭步上前拉开了后座车门,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老板老板娘请上车!” 这个称呼让时从意一个趔趄,差点在台阶上绊倒。 身边的席琢珩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又很快收回。 随后他看了陈叙一眼,那一眼让陈叙瞬间觉得自己胸前红领巾又鲜艳了一些。 坐到车内,时从意翻开红本又看了一遍,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照片上她呆滞的表情和席琢珩微扬的嘴角形成鲜明对比,怎么看都像是被拐卖的良家妇女。 “我怎么看起来这么傻。”她捏着小本本皱眉。 席琢珩侧目瞥了一眼,“不傻,很美。” 时从意:…… 到底是谁教的他睁眼说瞎话? 席琢珩从她手中抽出结婚证:“这个我来保管。” “也对。”想了想,时从意点头:“要是哪天被我妈翻到,我可能真的要被发射走。” 听到她形容,席琢珩嘴角微扬,问:“接下来什么安排?” “先回家收拾一下,等会儿去老宅看看张女士。” “我让司机送你。” “别!”她猛地转头,“偶尔蹭车说得过去,专程送被人看到我会‘死’的。” 说完她自己先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在“领证”当天说这个字有些不太吉利。 席琢珩却低笑出声:“那我晚上回老宅。” “不用,我就是去看看张女士的脚好了没。”她连连摆手,“你忙你的。” 席琢珩目光微动,没再坚持。 没过多久,车停在时从意租住的小区门口。 斑驳的墙面上爬满常春藤,老旧的单元门漆皮掉的左一块又一块。 席琢珩看了眼时间,刚要开口,陈叙立即提醒:“老板,上午压缩了日程,秘书处中午安排了午餐会。” 席琢珩的眉皱了起来,时从意却这时像抓到救命稻草,飞快道:“我中午去吃张女士的饭,你好好工作。”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陈叙眼睁睁看着老板眉头又舒展开来,轻轻“嗯”的那一声,尾音都比平时柔和三分。 这就……哄好啦? 陈叙咂舌。 时从意下车后席琢珩目送她走进小区,直到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 “去公司。”他声音里的温度降了几度,又变回那个冷淡的老板。 但陈叙透过后视镜看到,他右手一直放在西装内袋的位置。 那里装着两本结婚证。 当迈巴赫缓缓驶入金融中心地下车库时,陈叙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老板不叫医生,坚持要先去老夫人那里。 这位向来算无遗策的男人,怕是早就算准了时小姐会心软。 想到这里,陈叙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没想到平常这么一个冷心冷面的人,居然也会用苦肉计。 难怪人家有老婆。 另一边,时从意回到租住的小公寓,利落地换下早上为拍照特意穿的白色连衣裙,随手套了件浅蓝色衬衫和米色休闲裤。 她站在穿衣镜前,将长发随意扎成马尾,又小心地把腕间那只翡翠镯子取下来收好。 这只镯子她戴得格外小心,席琢珩似乎对它也特别在意。 转念一想也是,毕竟是老夫人给的,自然要多上心些。 到达老宅西院时,张如芳正坐在藤椅上指挥园丁王师傅整理花架。 她右脚套着复健靴只能慢慢挪动,却不妨碍她精神十足地挥着手里的喷壶:“左边那盆兰花往右挪点!对对,就是那儿!” “妈!王师傅!” 时从意刚叫完人,就被抓了壮丁,张如芳看到她眼睛一亮:“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些花盆都擦一遍!” 时从意边擦花盆边叹气。 周砚给的这三天假,没一天是闲的。昨天在修罗场里维护和平,今天莫名其妙领了证和擦花盆,不知道明天还有什么。 当时从意擦完最后一个花盆,王师傅笑呵呵地告辞了,张如芳这才有空打量女儿:“怎么突然过来了?昨天不是去看老夫人了吗?” “嗯,老夫人气色挺好的,还问起您呢。”时从意接过母亲递来的毛巾擦手。 “老夫人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正好做了下午请老文送过去。” “也就泡菜什么的吧。”时从意摇头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