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星尘[先婚后爱]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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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生,睇乜咁开心?(席先生,看什么这么开心?)”金管局的陈处长走过来,难得打趣道。 此人向来持重,大约是席琢珩脸上过于“人间烟火”的笑容实在罕见,才忍不住开口。 席琢珩收起手机,用流利的粤语回道:“冇乜特别,太太send嚟啲相咋。(没什么特别,太太发来的照片而已)” 他语气平常,眼底流转的笑意却藏不住。 陈处长目光扫过席琢珩无名指上低调的铂金戒指,心中了然。 “哦!原来如此!恭喜席生!之前听闻喜讯,真系替你开心!” 席琢珩微微颔首,唇角笑意温雅:“多谢。” 陈处长识趣地不再多言,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并肩走向会议室。 两天之后的京市,时从意正揉着太阳穴走出电梯。 她的休假尾声,被马拉松赛后专项复盘会打断。 由于涉及核心技术细节,周砚在这方面只能阿巴阿巴地干瞪眼,最终还是得她亲自出马。 或许是前段时间连轴转的工作强度太大,在老宅休整的这几天,她总觉得比以往更容易疲惫。 早上推开窗户时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喉咙也隐隐作痛。张如芳以为她半夜踢被子着了凉,一边数落一边往她包里塞润喉糖。 此时席琢珩已从香港转往新加坡。 他的行程排的密不透风,只能趁着难得空挡,靠零星信息和晚间视频维系联系。 即便如此,他也会在晨光中分享泳池边摇曳的棕榈树影,发路边偶遇的异国猫咪,甚至会议间隙主办方准备的茶歇点心。 时从意到达会展中心时又打了个喷嚏,她皱了皱眉,带着李梦妍开始辗转于好几个模块的技术复盘会。 到了中午,时从意身体的不适感,在密闭的会议室和冗长的讨论中悄然加重。 喉咙的干痒变成了轻微的刺痛,头也隐隐作痛。她以为是会议室空调太足,趁着间隙喝了不少热水。 李梦妍看她脸色不太好,小声问:“时姐,你没事吧?脸色有点白。”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时从意整理着资料,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却在低头时感到一阵眩晕。 到午餐时间,时从意对着餐盘里的饭菜毫无食欲,给席琢珩发完“会议进展顺利”的信息后,便盯着他发来的照片出神。 宽大的会议桌上,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旁摆着份摊开的文件。落地窗的倒影里,隐约映着他低头看手机的样子,神情专注,眉眼柔和。 餐厅另一端,姜维黎正和几位组委会成员交谈。 自从那天信号劫持事件后,汪毅就再没出现在任何会议上,所有对接工作都由姜维黎亲自负责。 会议结束时已是傍晚。 时从意让李梦妍先走,自己留下来整理材料。 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头痛变得绵长而钝重,像有人在她颅骨里塞了团湿棉花。 “时工还没走?” 姜维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时从意睁开眼,看到他倚在门框上。 “马上就走。” 她强打精神,开始收拾文件。 姜维黎走进来,顺手带上门:“我看了你的汇报,很专业。之前信号异常的那件事,我想当面跟你解释一下。” 时从意动作未停,将文件夹塞进电脑包:“姜总,技术报告已经提交,结论也沟通过了。” “时工,技术报告是个什么东西,你我都清楚,”姜维黎一手撑在桌上,带着推心置腹般的诚恳,“我可以对其他人说谎,但不想对你隐瞒。汪毅的做法我确实不知情,也绝不赞同。但站在他科睿立场上,我能理解他。” “点云资本突然转向,重金押注天穹,这对我们正在进行的d轮融资冲击力有多大,你应该能想象。在巨大的压力下,人有时会……行差踏错。” 时从意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他,“姜总,商业竞争各凭本事。但拿赛事安全当筹码,过了。” “我明白,我已经叫停了所有类似行动,并做了内部处理。”他顿了顿,直直望着她,“事实上时工,经过这次合作,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认识到你的价值。你的专业素养,临危不乱的决断力,还有你这个人本身,都令人印象深刻。” 这番“欣赏”论在此时此地响起,只让时从意感到一阵更深的寒意。 她不想再纠缠,拎起包:“姜总,如果没有其他公事,我先走了。” “那天清晨,在地下停车场,送你来的人是席琢珩吧?” 姜维黎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记闷雷,轰然劈了下来。 时从意脚步猛地顿住,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 第47章 时从意设想过她和席琢珩的关系,会有被人发现的一天,但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以这种方式。 会议室的空调发出嗡嗡声响,冷风拂过后颈,吹得她颈后立起细小的疙瘩。 姜维黎迈开步子,皮鞋无声地踏过地毯,绕过宽大的会议桌,最终在离她仅一步之遥处站定。 “我看到你们在电梯口举止亲密,”他刻意停顿,目光紧锁着她的表情变化,“他抱着你,你们在……亲吻。” 一股寒意瞬间窜上她的脊背,时从意猛地转身:“姜总,这是我的隐私,您越界了! “越界?”姜维黎轻笑,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时从意,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声线压得又低又缓,“我从未掩饰过对你的兴趣与赏识。一直在等待一个更恰当的时机,一个能向你充分展示,我能为你和蓝因带来什么的机会。” 时从意愕然怔住,脑海中关于信号劫持事件的线索,骤然串联成清晰的脉络。 他先设局让蓝因陷入危机,再以救世主姿态出现。 于公,可以完成技术掠夺;于私,则能将她逼至山穷水尽,不得不依附于他。 这个认知让她胃部一阵翻涌。 “为什么是他?”姜维黎微微歪头,目光带着探究,“为什么不能是我?” 他向前逼近半步,距离近得令人窒息。 时从意下意识皱眉,眉目间锐色乍现。这个带着厌弃的表情,反而让她秾丽的容颜在薄怒中愈发光彩夺目。 她强压下喉间的哽塞,紧抿双唇保持沉默。 与一个沉溺于自我臆想的人争辩,无异于对牛弹琴。 “席琢珩给了你什么?房子?车子?首饰?钱?”姜维黎摇摇头,脸上浮现出浓重的失望,“我一直以为你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现在看来,原来你也会被那些虚浮的光环迷惑,自甘堕落,沦为这种公子哥见不得光的玩物!” 这番话刺中了时从意最敏感的神经。 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旁人将她的价值与容貌挂钩,将她的一切成就都归因于某种依附关系。 姜维黎不仅这样做了,更是以一种居高临下,充满优越感的姿态对她进行肆意污蔑。 强烈的屈辱感和愤怒猛地冲上心头,却被身体的极度疲惫和不适死死压住,化作一股憋闷的酸涩堵在喉咙口。 时从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臆测他人就是您所谓的‘真本事’?我倒觉得,您若有这个时间,不如多花些精力在科睿的技术研发上。毕竟信号劫持这种‘捷径’,走多了容易翻车。” 出乎意料的是,姜维黎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从容地倚靠在会议桌边缘:“时从意,席琢珩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不会有好结果。我们才是同类,都是从实验室的代码堆里爬出来的实干派。我们才应该并肩作战,互相理解,互相扶持。 他话音一转,他的语气变得柔和而蛊惑:“我能给你科睿首席技术官的位置,一个完全由你掌控的独立实验室。研究方向、团队、预算,全部你说了算。” “所有专利,你的名字永远排在第一,商业化后的净利20%直接进你的账户。这才叫真正的尊重,不是吗?席琢珩敢给你这样的承诺吗?” 不等她回答,他骤然直起身,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黑色磁卡推到她面前:“科睿顶层实验室的权限,现在就能生效。只要你点头,明天你就是科睿技术领域的女王。” 时从意垂眸看着那张磁卡,神色未动。 这番看似慷慨的许诺,在她听来却充满了算计与侮辱。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席家是个什么地方。”他压低声音,用磁卡轻轻叩击桌面,“席家人要是知道了你跟席琢珩的关系,他们会怎么看待你?席琢珩那个有头有脸的正经太太怎么看你?一个妄图破坏继承人婚姻的……‘厨娘的女儿’?” 这番仿佛设身处地为她着想的话语,让时从意感到荒谬至极,又不可思议。 她向来认为职业从无贵贱之分,更不该成为评判人格的标尺。然而此刻,这些充满轻蔑的字眼,竟是从一向以白手起家、高知精英形象示人的姜维黎口中说出。 他不仅暗中调查她的背景,更将此作为攻击的武器,如同在谈判桌上甩出一张精心准备的底牌。 这一刻她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更卑劣。 他不仅觊觎她的技术,更企图彻底摧毁她的尊严,迫使她在屈辱中接受他那份高高在上的“施舍”。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人的女儿,但席家会!他们会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知难而退,让你明白什么叫门不当户不对。”他冷笑一声,“席琢珩?他现在或许觉得新鲜,被你的独特和美貌所吸引。” “但他能为你放弃恒泰?能为了你与整个席氏家族为敌?能为你放弃他生来就拥有的一切?时从意,你这样的聪明人,不该做灰姑娘的梦!” 姜维黎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凿进时从意最隐秘的不安里。 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差距,此刻被赤裸裸地剖开。 恰在此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眼前的灯光开始旋转。 喉咙的刺痛、身体的酸痛、头部的钝痛,此刻都汇聚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意志。 她死死咬住下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声音轻得几乎飘忽。 “姜总,您现在的言论,已经构成了对我个人的侮辱,请您让开!”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猛地侧身,几乎是撞开了挡在面前的男人。 姜维黎下意识地侧让了半步,仍不放过她:“时从意,你以为席琢珩会哄着你玩多久他终究会抛弃你,回到他的世界!” 时从意没有回头,只重重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走廊里冰冷而明亮的灯光瞬间包裹了她,却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和混乱。 姜维黎那些刻薄的话语,如同跗骨之蛆般在她脑海中反复盘旋,一遍遍回放。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才发现掌心全是冷汗,黏腻一片。屏幕解锁时,指纹识别都有些不灵敏。 她急需一个出口,一个支撑,一个能将她从这令人窒息的屈辱和恐慌中拉出来的安慰。 微信界面,还停留在席琢珩发来的信息上。 中午她因食欲不振,随口抱怨了句会展中心的盒饭难以下咽,他便耐心地连发数条。 「再难吃也要吃一点,我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