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星尘[先婚后爱]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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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琢珩骤然落空的手悬在半空,五指微微张开,像是要抓住什么转瞬即逝的东西。 不过半秒,那只手已经若无其事地垂落身侧。 就像无数次在梦中想要抓住什么,醒来时却发现掌心空空。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 只有那只曾经牵过她的手,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缓慢而克制地收拢成拳。 第64章 反应过来的时从意,暗叫一声不好! 可界限已经划下,此刻再找补反而显得刻意。 她懊悔地闭了闭眼,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扯了扯席琢珩的衣角,带着些示好和哄人的意味。 感觉到被拽住的瞬间,席琢珩脚步微顿。 他心领神会地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她整只手重新包裹在温热的掌心里。 那力道起初重得让她微微发疼,指腹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却又在下一秒体贴地放松了些许,转为恰到好处的温柔桎梏。 时从意悄悄松了口气,眼睫轻颤着偷瞄他。 男人嘴角微抿面色如常,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松脱从未发生,只牵着她稳步走向包间。 包间内,一张红木圆桌上已经摆好了前菜。 青花瓷小碟里盛着夫妻肺片、红油抄手、钟水饺等地道川味小吃,每样都精致小巧。最边上还放着一碗晶莹剔透的冰粉,上面点缀着山楂片、葡萄干和芝麻,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等服务员躬身退下,门扉轻合,外界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时从意捏着筷子,看向正为自己布菜的席琢珩,立即滑跪:“对不起,刚才……甩开了你的手。”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忐忑和歉意。 席琢珩夹菜的动作微顿,那双深邃的眼眸抬起来看向她,平静而专注,像一泓深潭。 “我不是故意的,“时从意抚着额角,语气诚恳,“是刚才在假山那边看到顾小姐,条件反射就……” “嗯。” 席琢珩应了一声,放下筷子,为她斟了杯温热的茉莉花茶。 时从意赶紧接过茶杯,斟酌着措辞,“之前她来温泉别院找你,或许是有些执着……但我能看得出来她是认真的。没有哪个女孩子会轻易放下矜持,去跟一个素未蒙面的人争取一个可能,这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气。” 她顿了顿,声音渐低:“那时我跟她说跟你不太熟,虽然不是假话,但是现在我们俩这种关系,再让她看到我们手牵手,好像是在跟她示威,有点不太妥当。” 席琢珩静静地听着,深邃的眼眸始终凝视着她,未发一言。 窗外的月光透过竹帘,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映照出细碎的光影。 “釉釉,“半晌,他轻声唤道,“你还记得我说过,永远不会对你生气吗?” 时从意微微一怔。 她记得这话是那次她跟席澜离开,放了他的鸽子之后他说的,她一直以为那只是席琢珩的随口安抚。 “这句话是真的。” 时从意歪头看他:“那我要是半夜想吃火锅,你会陪我吗?” “会,不过先要把清火的茶喝完。” 这话说得,好像你多能吃辣似的,谁不知道你一沾辣椒整个人都红了。 时从意忍不住腹诽,又跃跃欲试:“那要是我想听你唱歌呢?” 席琢珩轻咳一声:“这个不行,我怕你一听到我唱歌,连夜给我报十个声乐班。” 这么一说反而更让人想试试了是怎么回事! 时从意眨了眨眼,按下八千个脑洞,把话题转回正轨:“那……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得对,你当然可以对我生气,但是得讲方式方法。” “在我这里,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她哽了一下,随即语调一转,故作轻松:“你要这样纵着我,那我可就无法无天了。” 席琢珩闻言低笑:“可以无法无天,除了不好好对自己。” 他这话一出,那些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打时从意的脑门。 那次高烧昏迷,被姜维黎几句刻薄话刺到情绪崩溃,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黑历史,已经被她列入了人生黑历史top3。 是那种光是回想起来,脚趾都忍不住要开始动工抠地程度的尴尬。 时从意立刻低下头,开始对面前那盘摆成莲花状的凉拌三丝产生了极大兴趣,用筷子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胡萝卜丝的位置,就是不肯抬头看他。 席琢珩看着她这幅样子,也不拆穿,只是体贴地给她夹了块红油抄手放进她碗里。 “趁热吃。” 他声音温和,仿佛刚才那段对话从未发生。 好家伙,你起的头你倒是咔咔翻篇了,完全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 时从意忿忿,用筷子戳着碗里的抄手,白嫩的面皮很快就被戳破,露出里面鲜香的馅料。 那点尴尬劲儿还没完全消散,她“啪”地一声放下筷子。 “刚才进来时看到中庭回廊有个老师傅在做糖画,扫码抽奖就能得一个,我去看看!” 说完她撒腿就跑,压根不给席琢珩回应的时间。 包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席琢珩唇角微扬,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香氤氲间,他刚端起青瓷茶盏,包间门就被轻轻叩响。 “席总?果然是您!” 与恒泰旗下子公司有合作的赵总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 他刚才在走廊尽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没想到真的是这位鲜少露面的恒泰掌权人。 这位年轻的集团总裁素来低调,极难偶遇,机会难得,便立刻过来攀谈。 席琢珩放下茶杯,瓷盏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总。” 他微微颔首,语气平淡,神色已恢复惯常的清冷。虽然坐姿依旧从容,但周身的气场已然不同。 那是绝对实力者才有的沉稳和压迫感。 赵总见状,当即热情而不失分寸地寒暄起来:“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真是巧啊。海城那块地的进展……” 与此同时,中庭回廊下,时从意正兴致勃勃地在糖画摊前扫码抽奖。 手机接连弹出提示: 第一次,谢谢参与; 第二次,再接再厉; 第三次,很遗憾。 时从意叹了口气,有些小失望,突然灵机一动,转身就往包间跑。 她风风火火地穿过走廊,猛地推开门,明艳的脸庞因为小跑而泛着淡淡的红晕,二话不说就朝那个面向门口,眉眼清冽的男人伸手: “席琢珩,手机!” 话音落,她才后知后觉屋子里还坐着一名陌生的中年男人。 时从意随即迅速收敛,对着赵总礼貌颔首,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赵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先是震惊于这位明艳动人的女子不仅直呼席琢珩全名,还敢这样理所当然地伸手要东西?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席琢珩居然面色如常,动作娴熟地从西装内袋取出私人手机递过去,又追着人嘱咐:“慢点跑,别摔着。” 那副温柔的样子是被人下了降头。 接过手机的时从意急不可耐,对着赵总又点了下头,转身就跑,完全没把席琢珩的话听进去半个字。 赵总张了张嘴,不知道是该问还是不该问。 他知道席琢珩已婚,但从未见过席太太,眼前这女子举止亲昵至此,以席家的门第对象必是名门闺秀,可这位姑娘的做派又不像,莫非…… 就在他犹豫之际,席琢珩已回过头,脸上那点未及收敛的笑意让赵总瞬间怔住。 只见男人唇角微扬,带着几分无奈主动解释:“见笑,我太太,性子有些贪玩。” 赵总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眼前这个眉眼含笑的席琢珩,与他印象中那个手段凌厉的阎罗简直判若两人。 赵总何等精明,立即抓住机会奉承道:“席总和夫人真是天作之合,难怪席总事业如此蒸蒸日上,原来是家有贤内助啊!” 他边说边观察着席琢珩的反应,果然见到对方眼底的笑意更深。 “她嫌麻烦,不愿意公开,”席琢珩轻轻摇头,语气里透着十足的纵容:“赵总就当没见过。” 赵总连声应下,又奉承了几句,这才识趣地告辞。 待包间门轻轻合上,席琢珩靠在椅背上,耳边还回荡着赵总那句“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他垂眸轻笑,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嗯,这话确实……很中听。 席家老宅西院,张如芳解下围裙搭在廊下的竹椅上,望着东边的方向微微出神。 初夏的虫鸣此起彼伏,间或夹杂几声蟋蟀窸窣,衬得小院愈发静谧。 她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烫金名片,借着廊下昏黄的灯光,“清音评弹艺术团艺术总监苏琼”几行小字在夜色中闪着微光。 三天前帮厨阿香支支吾吾递来这张名片时,她就隐隐有了预感。 原本以为,自家闺女顶多就是和席澜那小子有些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