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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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盛昀脸色骤变,急忙扶住她:“怎么了?” 转头厉声唤下人。“快请女医!” 女医来得快,仔细诊脉后,脸上露出笑容:“恭喜世子,夫人这是有喜了,已有两月余了。” 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陶枝抚着小腹,怔怔说不出话。 陆盛昀紧紧握住她的手,指尖微颤,眼里光亮异常:“真的?” “千真万确。”女医笑道,“夫人脉象稳健,只是近日劳累,需好生静养。” 周婶喜得直搓手:“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了。” 易昭娥看看陶枝依然平坦的小腹,觉得不可思议。 这就有小娃娃了。 待众人退下,屋里只剩夫妇二人,陆盛昀仍握着陶枝的手不放。 他伸手抚上陶枝的肚子,声音有些哑:“我们,有孩子了。” 陶枝嘀咕:“这下好了,阿姐的亲事还没着落,我倒先有了好事。” 陆盛昀低笑,将她搂得更紧。 “最好是个女儿。” “若是女儿,”陆盛昀挑眉,“我就建一座比武招亲的擂台,打得过我,才能求亲。” 陶枝被他逗笑了,轻轻推他一下:“净说胡话。要能打过你,女儿何时才能出嫁。” 暮色渐浓,国公府里一片喜庆。而在不远处的皇宫,七公主趴在珍妃膝上,哭得撕心裂肺。珍妃抚着女儿的头发,望着窗外沉沉夜色,长长叹了口气。 自从陶枝有孕,陆盛昀像是变了个人。 如今除了入宫当值,闲暇时候都在府里陪伴妻子。 她胃口不好,他亲自去小厨房盯,把西南带来的酸辣方子一样样试给厨娘看。她腰酸,他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温热手掌一下下给她揉后腰。 这日午后,陶枝靠在窗边软榻上小憩,陆盛昀就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本兵书,目光却落在她恬静睡颜上。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光影,他看得入神,连易昭娥端着安胎药进来都没察觉。 易昭娥见状,抿唇一笑,悄悄放下药碗又退了出去。 又一日,陆盛昀去京郊大营巡防,回城时在南大街遇到永昌侯家的三公子。 这小子平日就爱说笑,嘴里没个把门:“世子如今可是大名在外,论宠妻,谁也比不上您呢,听说连吃杯酒都惦记着家里,这般下去,岂不被个女人彻底拿捏住了。” 陆盛昀勒住马,漫不经心地抚了抚缰绳,唇角一勾:“赵三,听说你数月前在西山猎场,被只野猪追得爬了树。” 三公子脸色顿时涨红:“你,你胡说什么!” 陆盛昀挑眉,“前些日在百花楼,为争个唱曲的姑娘,被礼部侍郎家的小儿子揍得鼻青脸肿,不也是你?” 旁边几个子弟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陆盛昀慢悠悠继续:“既然都不是,那定是我记错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玩味,“不过诸位倒是清闲,还有空操心别人家里的事,看来是差事太轻省了,要不要我明日奏明陛下,给各位找些更能磨砺人的事做?” 众人顿时噤声。 谁不知道陆盛昀圣眷正浓,领侍卫内大臣,把他们这些闲散子弟磋磨一顿,不在话下。 陆盛昀轻笑一声,一夹马腹:“告辞。”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赵三公子悻悻啐了一口:“得意什么!” 旁边有人插嘴:“可人家陆世子就是有得意的本钱啊,你们瞧瞧,方才他那几句话,就把咱们都拿捏住了。” 另一人叹气:“可不是,如今连疼媳妇都疼得理直气壮,这份底气,咱们还真学不来。” 此时,镇国公府内,陶枝刚睡醒,正小口喝着安胎药。 陆盛昀先清洗一番,去掉身上尘土气,再进屋。 “回来了?”陶枝放下药碗。 陆盛昀坐到她身边,从袖中掏出个小纸包,打开一看,是几颗蜜渍梅子。 “路上买的,尝尝。” 陶枝拈起一颗含在嘴里,酸甜的滋味顿时冲淡了药味。 她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儿。 “方才阿姐来说,七公主的婚事定下了。” 陶枝靠在他肩头,轻声道:“珍妃娘娘劝动了公主,开春就嫁去东南。” 命运真是奇妙,她自南边入京,在这里嫁人生子,皇城里的金枝玉叶却要远嫁过去,从此远离家乡。 陆盛昀把玩着她一缕头发,神色淡淡:“他们未必登对,但于朝廷有益。” 陶枝抬头看他:“若是我们女儿将来-” “没有若是。”陆盛昀打断她,语气笃定,“我们的女儿,必定要嫁一个她真心喜爱,也真心待她好的人。” 他低头看她,神情认真:“便是将来披甲上阵,马踏敌营,那也是我这个做爹的事,轮不到用女儿的姻缘去换。” 陶枝心头一暖:“可若她喜欢的,偏偏是个穷小子?” 陆盛昀挑眉:“那便看看这小子有没有胆色来求娶,若连我这关都过不了,凭什么娶我女儿。” 他说着,自己先笑了,伸手轻抚她的小腹,“现在说这些还早,且让爹爹先疼疼我们小丫头。”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陶枝嗔道。 “我说是就是。” “若是儿子,便让他自己闯荡去。但女儿,定要娇养着。” 第74章 孽缘 转眼又到年关,持续了一个多月,陶枝的孕吐总算缓和了些,人也舒服了,身子却越来越懒怠。陆盛昀看在眼里,除了当值,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地陪伴在陶枝身边,变着法儿地给她寻乐子解闷。 这日,他不知从哪儿请来个盲眼老先生,弹得一手好三弦,唱的不是寻常的才子佳人,而是西南那边的古老传说。老先生嗓音苍凉,情绪到位,陶枝听得入了神,到山鬼夜哭,精怪报恩这一段,似有所感,不禁潸然落泪。 陆盛昀帮她拖着手上的酸梅汤,另一只手给她拭泪,绷着脸,动作却很温柔:“给你解闷,反倒弄巧成拙。” 陶枝却摇头道:“这曲子倒是别致。” 她倚在软枕上,眼里含着泪水,但不见悲伤,反而更添神采。 陆盛昀坐在榻边,长长的手臂一伸,轻松摸到她小腿上,力道适中地揉捏,头也不抬地问:“喜欢?” 陶枝重重嗯了声。 “那就明日再让他来,听说他还会唱苗疆的《开亲歌》。” 易昭娥才要敲门,正好听到这话,声音先传进来:“真的呀。太好了,明日我不出门了。” 陆盛昀却皱起了眉头,不想理会。 陶枝捂嘴笑,扬声回应姐姐:“好的呀,你明日早早来,我叫人准备点心,一起吃。” 陆盛昀无奈地勾她鼻尖:“调皮。” “有阿姐在,我也开心,你对她好点。” 陆盛昀不作声,还要如何好,这女子在京中惹了多少事,他又何曾真的怪罪,哪怕惹上太子,不也没有真的同她计较。 没两日,陆盛昀又弄来一套极精巧的鲁班锁。 “索性也是闲着,动动手指头,省得闷坏了。”他自个儿先拆解起来,手指灵活,眉眼专注。陶枝起初只是看着,后来忍不住也伸手去试。两人脑袋碰着脑袋,身子挨着身子,为一个小机关较上了劲。 解开后,二人相视一笑,却比听曲还有趣。 后来,他又特意寻来上好的澄心堂纸和颜料,陪着陶枝描摹花鸟图样,陶冶情趣。 他对丹青也极有造诣,帮她调色,递笔,偶尔点评一句“这孔雀的翎毛,该再碧些才像”,都能说在点子上。 这些动静,传到了陆蔷耳中,心头不免又是一阵酸涩。 经过花园,瞧见侄儿小心翼翼扶着女人踱步,手里还端着个小碟,喂她吃冻梨,当真是体贴备至。那细致劲儿,看得陆蔷直撇嘴。 她女儿的婚事不如意,心里不痛快,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见不得侄子那般围着媳妇转。 这日晌午,她又瞧见侄子下了朝,官服都没换,就来到后院,从丫鬟手里接过白瓷小碗,一勺一勺地喂。 女人蹙着眉摇头,说腻了,男人便好声好气地哄,又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里头竟是块梅花糕。 “尝尝这个,说是南边来的新品,不怎么腻。”言语里的耐心,是陆蔷在自己夫君身上从未体会过的。 陆蔷捏着帕子站在廊下,只觉得画面刺眼得很。她扭身回到自己院里,对着心腹妈妈抱怨:“瞧瞧,成什么体统,哪有这么宠的,真是越发不像话了,堂堂国公世子,朝廷官员,倒学起小门小户不入流的做派,成天围着媳妇转。” 再看看自己女儿,嫁的翰林院编修,古板性子,莫说喂食,平日话都说不上几句,陆蔷想想更是心堵。 妈妈忙劝:“世子爷是疼媳妇,也是疼未出世的小主子。” “疼?”陆蔷冷笑,语气酸溜溜:“我看是惯得没边了!” 自己当年有孕时,夫婿别说喂食,连面都少见几回。陆蔷心里那点不平便如野草疯长。 如今,她也只能找苏泠抱怨几句。 苏泠只是温婉地笑:“孩子们感情好,是福气。” “福气?”陆蔷哼了一声,“我是怕他行事太过,失了男儿气概。” 没过几日,长公主府上也派人送来了东西。不是寻常的补药,而是两筐还带着泥的新鲜山药,并一盒品相极佳的血燕。 来送东西的嬷嬷笑着对陶枝说:“这山药是庄子上刚起的,炖汤最是平和温补。血燕也请夫人按时用着,若短了什么,只管遣人去说。” 陶枝让人好生打赏了嬷嬷。这京城里的人情往来,弯弯绕绕,却也实实在在的,透出几分暖意。 晚间歇下时,陶枝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对陆盛昀轻声说:“姑母今日来说话,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陆盛昀正给她掖被角,动作不停,只淡淡道:“她那是羡慕。” “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