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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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总会有几个活跃的、几个搞笑的、一些埋头苦读的、一些不学无术的、一些成绩平平无奇但身负技能受人喜欢的。 裴之一属于不爱搭理人、存在感不强的,她同桌则属于埋头苦读的。 无论哪种学生,在念书的日子里,都期盼着那些不用待在教室的时间到来。 过了两天,学校召开开学典礼暨表彰大会。 领导讲话总是又臭又长,他们在上面说他们的,学生则在下面说自己的。 在学生们敷衍但配合的鼓掌声里,裴之一听见了校长的名字:邹勋。 她个子矮,位置靠前,加上三班的位置本来就靠前,她能模糊看见那个中年男人。 大会堂里暖气开得足,板正的西装被圆润的身体撑不再板正,发际线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他的发言稿相当枯燥无聊,讲话一顿一顿,很有领导的架势。 裴之一撇了撇嘴,不讲理地想:能养出这种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季泠,她回头看。 ——季泠个子高,位置靠后,且没人愿意跟她坐一起,她只能去后面的角落。 然而越过一颗颗攒动的脑袋,她没能看见那张印象还算深的脸,反倒是看见了意料外的另一幕。 那个叫邹明汇的男生正弯腰从后门溜出会堂。 她皱眉再次扫视,确认没在自己班里看见季泠的身影。 前排往后看的动作很明显,后面一排的陈欣见状问:“裴裴,你找什么?” 虽然相处了没几天,但她已经亲密地喊昵称了。裴之一见她喊大多数女生都很亲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别别扭扭地应。 “你看见季泠了吗?” 裴之一实在无法不多想,之后几天季泠中午放学就会带着课本习题离开教室,邹明汇也没再去班里找她,前排的男生都好几天没吐槽了。 陈欣算不上讨厌季泠,她只是远远旁观不凑近,闻声摇头,“不清楚。” 裴之一眼神虚焦一瞬,转了回去。 “怎么了?”陈欣在后面小声问。 她摇摇头。 关我什么事,之前问她她也不跟我说。她心想。 两个小时后典礼进入尾声。 裴之一坐得腰疼,她的肩膀忽然被戳了戳,陈欣身体前倾,凑近小声说:“季泠好像去给邹明汇补课了。” 裴之一皱眉回头,“什么?” 她往后看,依然没看到季泠。 陈欣低声解释:“刚邹明汇回来,隔壁班男生问了。” 这么说,裴之一回忆,刚刚好像的确听到了一阵动静。 她追问:“有人看见吗?” “不清楚,反正他们刚这么说。”陈欣递给她一张纸条,“你自己看。” 「你们班刚乱啥呢?邹明汇是不是刚出去又回来了?」 这应该是陈欣的字迹,下面是回复。 「是啊,他刚去找季泠补课了,班里那群男的在起哄。」 裴之一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补课? 没记错的话,后黑板那张成绩表上,季泠班排十,校排一百左右,算不上成绩多优异,只能说中等偏上。 一个大少爷找她补课?找事还差不多吧。 她无意识捏紧纸条。 后面的陈欣看她低头不知道想什么的样子,说:“纸条你拿着吧,反正都是邹明汇一张嘴说的,谁知道真假,你回去问问你同桌不就知道了。” 她一愣,像是被戳穿了心事,回头看着陈欣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要去问啊,她才懒得管闲事…… “嗨。”你都不怎么讲话的好吗,突然问我季泠在哪,肯定是关心啊。 陈欣拍拍她的肩膀,也不戳穿,而是凑近把声音压得更低。 “其实邹明汇就是个傻逼,就仗着他爹,天天拿鼻孔看人。都说季泠是端着,但我感觉季泠是真对他没意思,估计烦得不行了。人也挺无辜的,学上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他缠上。” 她说得很起劲,裴之一闻声微顿,犹豫再三还是趁机问了。 “到底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w= —————— 进入写作疲沓期,来点power—— 走过路过的小朋友们不要错过,挥舞起你们的双手,让作者菌看到你们的双手! (已疯) 第5章 回教室的路上,陈欣给她恶补了之前的事。 “其实刚上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大家跟季泠也没什么交集,甚至都记不太清这号人。” “她不住校,上课下课都在埋头学习,一放学放假就找不到人影,我们对她也没什么了解。”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有人说她住在城中村,几个犯贱的男生有一次跟踪她,回来说是真的。之后就有些嘴碎的人就开始有意无意的瞧不起她,但是也还好吧,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没素质,那些人也不会明目张胆说什么,顶破天就在背后说几句。” 裴之一明白,这个年纪的人没什么真本事,但攀比心和虚荣心一个比一个高。 她曾经去过的学校里,总会有几个条件不好的同学被孤立。 不排除有些人情商很高,跟所有人都处得很好,反而会被照顾。但到底是少数,多数还是自卑,融不进同龄人的小社会里。 她见过很多这种人,也没掺和过这种事。 季泠……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问。 “邹明汇有一天突然说他跟季泠交往了,然后就开始有事没事去找季泠。他那人被惯坏了,除了几个臭味相投的男生,没几个乐意跟他玩儿,但是他爸……你也知道嘛,之后跟季泠坐在一起的人就烦不胜烦,来回换了几个位置。” “……”裴之一抿唇,问了一句:“季泠什么反应?” “啊!忘说了,她好像说过没交往。” 裴之一紧皱的眉心松开了一些,有一种“我就知道”的豁然开朗的愉悦感。 ——她同桌是个行得端坐得正的人,再没人比她坐得更正了。 “但拦不住邹明汇缠着她啊,久而久之,交不交往也不重要了,没人愿意天天被人吆喝来吆喝去,也就不乐意跟她在一块儿了。” “而且邹明汇天天说点儿似是而非的话,我隔壁班朋友说他在他们班都吹得天花乱坠了,搞得很多人以为季泠巴着他呢。” 陈欣说着,摊手叹道:“其实真要说,季泠什么也没做错,但最后……” “最后她就被孤立了。”裴之一说出了这个词汇。 陈欣有点儿惭愧,“嗨,其实吧,那些男生就是在口嗨,但是有的不明真相的人就是会信以为真,加上邹明汇的身份……” “都是傻逼。”裴之一冰冷冷给了四个字。 陈欣猛咳,揪了揪自己的衣服,转眼瞧她,声势低了起来,“所以我感觉你人挺好的,当时在那种情况下站出去跟她坐在一起。其实有些人跟我一样,知道季泠很无辜,但是我们也只是旁观。” 裴之一表情僵了僵,“你误会了,我就是还人情,她帮了我四次。” 话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找补:“而且我没有帮她,我坐边上确实看不清。” “啊?”陈欣知道这人嘴巴梆硬,自动忽略后半句,愣了一下说:“她帮你什么了?” 裴之一如数家珍、对答如流:“在寝室帮了我一次,在走廊上帮我搬了书,还帮我扫了地,给我画了地图。” 陈欣表情怪异。 裴之一面无表情加上一句:“哦,还有一次,她前两天给我讲……写题了。” “……”陈欣默然,最后揽住她的肩膀,“你这朋友我没交错。” 是真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 裴之一挣开,“我不是好人,别给我加滤镜。” “嗨。”陈欣看着她笑了笑,“行行行你最坏了,走吧回去。” 裴之一绷着脸,心想:也没有最坏,我只是不好不坏的正常人。 实际上,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帮季泠。 那些理由也就哄哄别人了。 让你手贱非要搬过去,让你嘴贱非要问。 她在心里恶狠狠地吐槽自己。 然而等回到班,还是第一时间看向了季泠的位置。 ——季泠正坐在位置上学习。 陈欣推了推她,“你去问问呗,说不定又是邹明汇造谣。” 她慢腾腾往位置上走,“我才不问。” 陈欣充耳不闻,给了她一个加油的手势。 裴之一:“……” 我不问! 这个学习机只会说“有事”,才不会解释,显得我多八卦多关心她似的。 她一个字也没说,坐在自己位置上老僧入定似的。 陈欣就在她左边,隔了一个过道,见状给了她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