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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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没人回答。泛着痒的恐慌从心脏一圈一圈传向周身,洛予喉咙哽了哽,想出声,却没发出声音。 身上汗毛树立起来,她颤着声:“别吓我。” 声音极轻。 又停了几秒,叶兮轻笑一声。 洛予顿时长叹一口气,嘟囔着:“吓死我了。” “明知道害怕还要听。”叶兮侃道:“还听吗?” 这么一遭洛予确实不想再听了,想起来最开始的想法,她瑟瑟的恐惧褪去一些,多了分期待。虽然她极有可能是说不出口的。 “不了不了。”她拒绝道,听起来像极是害怕。 短暂的窸窣声响起,应是叶兮将书放在一旁躺下了。 想到稍等一会儿自己便能央叶兮来抱着自己睡觉,或是允自己去她身侧睡,悚然的恐惧便消减许多。 可犹犹豫豫许久,过了好几个一会儿,也只是直直盯着天花板,眼前当然是一片漆黑。 那几分激动过去之后,才了悟自己不过当时兴起,哪能真的做到。 阴森诡异后知后觉地漫上心头,好似卷土重来。 猛然闭眼,洛予心骂自己简直就是作死。 一时兴起也不是这么起的,还起的那么……丢人。 她翻了个身,看着眼前的黑暗,迟迟睡不着。 咯叽——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响,各种诡异想法止不住地蜂拥而来。洛予心中瑟瑟,缩起身子。 若是独自一人,除了硬生生挨着熬着还能如何?可身侧有了人,还是心中愿亲近的,不自觉就软弱了些。 “睡了……吗?”良久,洛予翻过身,盯着叶兮所在的一团黑,哀哀道。 “害怕了?”清冽温和的声音很快响起。 磨磨蹭蹭嗯了声,换来对面一声笑。 她有些脸热,连带着身上瑟瑟的冷,一时心中复杂至极。 并非是高估了自己说那些羞人的话的勇气,而是高估了自己怕鬼的程度。 “我过去?” “嗯……”她巧也不想下地,在这一片黑暗之中。 一阵窸窣声响过后,耳侧发丝被人轻抚,力道极尽温柔。 手中捏着的被子被扯开,她往里挪,原先所在之处就被人占了,熟悉而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恍若领地被入侵的无措与抗拒,可又偏偏是她,那抗拒就无声消了去,剩陌生与心计得偿的微妙愉悦交杂着。 随后就陷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别扭的他人存在感达到峰值。 呼吸交缠着,滚烫的吐息红了洛予的耳朵,她低下头暂且避开。 咬了咬唇,想转身,可叶兮正抱着她。 要与她说吗? 太羞耻了。只是想想,连脸上都发起了烫。 半晌,洛予默默翻了身背对着叶兮。 刚有动作,叶兮就抬了手,等她翻过身才将一只胳膊搭在她腰上,手悬空着没有碰到她腹部。 又是好半晌,洛予自己向后靠了靠,与叶兮贴在一起。 背后温软,起伏之下甚至能感受到叶兮的心跳。 自己的心跳也能听到,急促的,震耳欲聋的。也许不久之后她们心跳就能同频。 停了一会儿,听着身后趋近于平稳的呼吸,她用左手拉了下叶兮搭在自己腰上的右手,让她的胳膊环着自己,也不必硌着。而自己的手则轻轻握了她的手指。 第16章 安排 课间,洛予拿了水杯想去水房接些热水。 刚走出教室后门,哄笑声猛地炸起,门外走廊聚了许多人,男生女生都有。 他们站在门口,并不堵着洛予的路,可出口的话却将洛予尚且懵懂的,向着大千世界打量的视线给遮得严实。 “还有脸当没事发生,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亏是以颜心地好,不然她连学都没得上。” “想不通班主任怎么把这种人还留在班上。” …… 走廊中一片嘈杂,他们的言语却清晰无比地传进洛予耳中。 她最初争辩过的,可只换来了他们的变本加厉。自己的解释于他们而言只是狡辩。 “差不多得了,都说了是有误会怎么还抓着人家不放?” 这声音温温柔柔,打断了那些嘈杂而不入耳的话。 说话的是个女生,言谈举止大方有礼,经她一说,那群人立刻就换了话题去聊。 洛予最初是极感激她的,可次数多了,总觉得她偶尔看到自己时眼中是有距离感的。 如果说她对其他同学是有分寸的知礼,那对自己就是漠然的距离感。 她心中并不信自己是被冤枉的,她只是不想自己太过凄惨。 如此,也算的上是心肠好,吧?毕竟在她眼中自己可是偷了她的东西呢。 虽说她的劝说阻止最后没什么效果。 虽说这些或许不过只是自己妄加的恶意。 洛予低着头靠墙默默走远。 她恍然又想到那一晚,班主任莫名将她喊到办公室,说她拿了何以颜的东西。她一头雾水,班主任见状却只以为她装模做样,严词厉色地训斥她。 最后从柜子中拿了一个盒子,说是从她寝室柜子中找到的。 她根本不明所以,却被要求喊家长。 喊家长,这倒是难住了她。 她很小时母亲改嫁,父亲再婚,没人愿意带她,只留了套房子和一个保姆。 各自给生活费,不算少,但她总要留些退路,所以初中之后她就辞退了那位保姆,好省一些钱。 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上哪里给他喊一个家长来? 懒得废话,于是实话说了,还又强调自己没拿。班主任愣了下,许是怜她,让她走了,说他再调查调查。 她也当真走了,只不过回寝室却被锁在门外。 那是冬夜,硬生生在外熬了一夜,次日高烧,请假回了家。 在家休息了几天,返校后流言蜚语就开始满天飞。 她问了班主任,他却要自己长些志气,人穷志不穷地与自己谈了许多。 那男人有一个女儿,与她差不多大。爱屋及乌吧,与她促膝长谈许久。言下之意却是坚定自己拿了东西,她想反驳,却无力。 说了他们也不信,只是可笑自己甚至不知道那盒子里是什么。 她那时不过十三岁,就算是有些早熟,又有什么办法?忍了,受了。 也就过去了。 站在水房中,看着杯子中晃荡的水面,其上映出了她沉郁的面容。 她扯扯嘴角,那映像也跟着扯扯嘴角。 场景一换,洛予看着杯子中半满的水和教室中众星拱月的何以颜,想笑,却笑不出。 高中,她本以为能逃离那场噩梦,最后也只是空想。 见她面色有异,一旁坐着的叶兮皱眉问她:“怎么了?” 洛予敛了神色,淡声道:“没事。” 叶兮没再追问,她也乐得不必编理由回应。 只是之后的几天中视线总若有若无地停留在何以颜附近,叶兮也竟都没问她。 不过相比于这些细微的异常,她的心思显然更多地放在了何以颜身上。 她不怕何以颜说,何以颜并不是那种人。她只怕有初中的同学乱嚼舌根。 幸而她升学时刻意挑了学生少的学校,又离她初中所在地远,过了几日没有碰到旧人。 正当她几乎要放下心时,午休后桌面上的一张纸打破了她的幻想。 ‘贼’。 只有一个字,却够她心慌一整日。 心惊胆战之下,她想找何以颜说个明白,但又不知要说什么,更甚至,她也不觉得这是何以颜写的。 第二日午休结束,桌面上又出现了一张纸。 她侧身挡住叶兮,才颤着手打开。尽管她知道叶兮不会窥看她的隐私。 ‘畏罪潜逃,以为自己躲得掉吗’ 整整一周,每日中午都有类似的纸条。她头几天尚且魂不守舍,可观之后那人也没别的动作,她便安心了些许,只当自己看不见。 直到某一次她课间去卫生间的路上,路过某个空的杂物间时被人猛地拉进去。 何以颜,和几个初中同学。 他们满面讥笑地看着自己,像是看着罪人。 向来落落大方的何以颜面无表情看着她,说:“离叶兮远点。” 她茫茫然不知所措,巨大的恐慌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愣愣走出那间屋子,走进无处不在的耀眼金光,她愣愣抬头,直视着那一轮曜日。 眼睛酸涩,像是被灼痛般溢出些泪。 身外无物出神了许久,转身欲回,却见叶兮在不远处看着她。 她愣怔片刻,看着叶兮向她走来,听到叶兮问她:“到底怎么了?这几天都是魂不守舍的。” 扯出了个苦笑,她哀哀道:“画画到瓶颈了,难受。” 自嘲带着些哀愁,又有几分调侃般的抱怨,像极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