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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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需要配合做什么?”虞新故利落问道。 “赔偿损失,接受处分。” “平时也没什么事啊,都这么放着的,”杨骁瘪嘴,“明明是学校电路老化有安全隐患,干嘛让我们赔钱……” “不让用违禁电器是校规,你们不仅偷用,还差点造成人员伤亡。”辅导员说,“要么赔偿,要么事情闹大,你们就等着退学。” 闻言郁元脸色煞白:“不,不能退学!” 元丁香会骂死他的。 好在此时,虞新故神态自若挡到他前面:“赔多少?” 处理好赔偿和支援后续宿舍重建的问题并不需要太多时间,现场的照片也得到了及时管理,没有透露谁的正脸照。 虞新故在办公室里跟院长聊了几个小时,最终给郁元和杨骁做了最轻的处分。 院长陪同虞新故出门时,脸上堆满了笑,仿佛烧毁宿舍并不算坏事,临别时两人还握了握手。 郁元听到他们在说图书馆新建的事。 “你跟他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杨骁欣喜地用肩膀拱郁元,很是兴奋,“以后钱和工作也不发愁了,别忘了兄弟。” 好像自己捡到宝了,榜上大款了,价值都是依据虞新故来衡量的。 郁元心中隐隐升起一种被人看轻的反感。 杨骁听到他不太高兴地问:“你、你哥哥就在附近打工吧,你怎么、怎么不找他?” “我哥很忙的!”杨骁嘟囔道,“再说哪有虞大少好用……” 郁元没说话。 宿舍自然是无法再回了。 兜兜转转绕了个圈,如今还是以并不太光彩的方式搬进了枫庭湾。 行李有两大编织袋,几个佣人抬着进来,手里的暖壶也被人拿走了,讨论说要扔到哪。 “我安排杨骁去住快捷酒店,”虞新故解了领口的几个衬衣扣子,“他真够自来熟,居然想来这里住。” 他正把自己的手表摘下,随意放在郁元的床头柜上,话语间颇有种称斤论两的意味。 拉开划痕遍布的行李箱,旧衣服呈现出灰扑扑的质感,郁元环视周围,在几十平的卧室里找不到可以放的地方。 他忽然意识到,从本质上来说,自己和杨骁没有什么不同。 “郁元?” 虞新故见他没说话,走到他的身后,坐在沙发上,将郁元拉了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明明是询问,听着却像命令,即使虞新故此时仰望着郁元,两人姿势亲密,郁元也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不自在。 让虞新故过来并非本意,只是不想再挨骂了。 可又是赔钱又是盖楼,虞新故付出了比他想象中更多的代价。 “给你添、添麻烦了,”郁元小心翼翼地道歉,“赔偿、赔偿款是多少?” 虞新故先是怔住,而后不耐:“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 察觉到自己腰上的力度增大了,郁元往后瞧了一眼,随即不太熟练地主动揽住面前人的脖子,窝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虞新故手放在他背后抚摸:“被吓到了吗?” 郁元点头,很主动地要求:“你亲、亲亲我。” 这样亏欠的感觉就不太明显。 即使自己根本也没多想做,还是把想沟通的话都被放到一旁,专注和爱人接吻了。 郁元比他轻很多,托起来并不费力。 “这是白天,你之前还说我,”虞新故的气息打在他脸颊上,“明明你才是总想着这些。” 郁元闷在被子里光哼哼,也不说话,在晃动的视线中得到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满足,而是没有亏欠的满足,找到属于自己的被需要感。 他被买不起的柔软被褥包围,冷不丁地想,虞新故要是把他推开就好了。 “淡水珍珠虽然不如澳白,但质量也还算可以啊。”贝琳指着柜台里一颗爱迪生款式的淡水珍珠项链:“为什么一定要澳白?” “我、我表哥送了澳白。” 郁元眼巴巴望着自己买不起的珍珠。 “那怎么了?”贝琳讲,“他又不是阿姨的儿子。 “我给我妈妈就送了这条,她很开心。我就算只送她一件衣服,她也会很满足。元元,没有母亲会不喜欢孩子的心意呢。” 郁元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没动虞新故在事后转给他的钱,选择了穿银链的淡水珍珠,以礼盒装邮寄回去。 因为试验进度慢,郁元无法在母亲节当日回家,于是一早做了无糖蛋糕,用冰袋包好,叫小时达送到门江,也订购了花束,希望元丁香喜欢。 在调试仪器的时候,郁元收到了签收的消息,期待母亲可以露出惊喜的表情,发个小小的朋友圈夸一夸他。 他坐在地上调电脑,整个人都被试验台挡住,从外面是看不到的。 朋友圈还没等到,几个同组的同学就说笑着推门进来,看样子是想要找东西。 “男宿起那么大火,他居然没被劝退啊?” “啧,没听森哥说嘛?人家背后有人撑腰。” “谁啊?” 那人压低声音:“你猜为什么图书馆也跟着一起翻新了?” 有人吐脏字:“有钱人真重口味。不过想想,其实那家伙长得还不错,至少比随便找的鸭子强,虞大少爷玩玩也没什么。” “他也就这点用处了,不过会傍大款怎么不算一种能力呢?” 猥琐的笑声传来,又离开,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郁元呼吸变得艰难,手心落下几个深深的掐痕。 “嗡——” 口袋里的手机剧烈震动,他被吓了一跳,是元丁香的来电。 他将手放在心脏处缓了缓,开口时声音有点抖。 “妈——” “你在哪儿?”元丁香冷声问,电话那头传来开车门的声音,“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出来,带我去院长办公室!” 火灾的事明明经过封锁,不知为何还是传了出来。 每年来中连实习的a大学生并不少,凑在一起讨论时虞新故也听到了,有人说那两个学生真够神经病,杂货市场上的二手电器都敢买。 “学校旁的二手市场啊,”有同事嫌弃又无奈地笑,“不卫生吧……打折买新的花不了多少钱吧……” 虞新故给郁元发消息,没人回复,同时发现前几天转过去的钱被一分不差地转了回来。 打电话也没人接了。 “neo,模型我做好了,你要不要过一下?” “现在下班了,我有点事,”虞新故拿着外套,指了指另一边值班的同事,“让dy帮你过一遍,然后发到我邮箱。” 元斯年眼神往他手机屏幕上瞥,调侃道:“neo去约会吗?” 大概是没空理会,虞新故转身就走了。 家里一楼没人,厨房没有用过的痕迹,保姆手里拿着送去洗衣房的衣物,里面有郁元今早穿走的衬衫。 “他在家?” “下午回来得很早呢,就一直在房间里讲电话,哎哟,不知道对面是谁,骂得好凶,”保姆指了指眼眶,小声说,“进来的时候,掉眼泪呢。” 房间的门没对虞新故打开,他站在门外,俯身贴近。 太过安静,他担心,直接推门进去了。 没经过提醒的开门显然把郁元吓了一跳,蓦地抬头望向门口的人,迅速拿起手机,生怕虞新故看到似的。 虞新故心中顿时生出一股烦躁,上去一把拿过来郁元的手机,打开外放。 “喂?喂?” 女人尖利的质问声传来。 “说话!刚刚告诉你的都听到没有?” 郁元垂下眼,一紧张反而更结巴:“听、听到了,妈,我还有、还有事,我……”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 元丁香并没有挂掉电话的打算,手机被虞新故拿在手里。 中途虞新故一度被言语的粗俗和对郁元造成的伤害,想要挂断,郁元却攥着他的手对他摇头。 那头终于发泄完了,长长叹了口气。 “这次得亏你表哥及时告诉我,”话筒里传来拆包装的声音,元丁香啧了一声,“银的珍珠项链怎么戴出去?你自己留着玩吧,有心思琢磨做没用的蛋糕,不如看看怎么找实习。” “可以、可以还我了吗?” 郁元从虞新故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机,没打算继续说什么,他转过身往卫生间走,虞新故把他拉住,将他转了过来。 虞新故离他更近一点,碰到郁元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冰凉冰凉。 “为什么不直接挂掉?” “是、是我妈妈。而且她、她说的也没错。” 虞新故一脸难以置信:“你哪有她说的那么差?” “本、本来我就做错了嘛。” 郁元把手从虞新故手中抽了出来:“我真没事,你先、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