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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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季氏的律师团,称得上陆城最顶级的。 宇正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公司,被季氏这么一告,几乎离破产也不远了。 季邈的料再想挖,没人跟自己的饭碗过不去。 季邈扣上西装扣子,往里走。 经过酒店门口的时候,眼神往旁边一瞥,就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晏轻穿着一身墨绿色西装,站在酒店门口的阴暗处,西装看着不太合身,有些大了。 墨绿色的西装,其实不好穿,一般人不敢穿这么难穿的颜色。 但是晏轻穿着,意外地合适。 略微有些沉闷的墨绿色,在他身上,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朝气蓬勃的感觉。 季邈只淡淡扫了一眼,就径直往里走了。 赵兆早就在里面了,手上拿着香槟跟一群人有说有笑的。 赵兆性格外向,虽然在片场凶了点,但到底,人缘不错。 看见季邈,伸手拍了拍身边人,然后朝季邈走过去。 他过去拿了一杯香槟,顺手递过去。 你今儿怎么来了?之前问你的时候,不是说没空吗? 季邈抬手,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来,找人有事。 赵兆有些奇怪,开口问道:找谁?有什么事? 季邈挑了挑眉,没有想说的意思。 赵兆点点头,表示懂了。 赵导。远处《浮生记》的主演苏芊拿着一杯酒过来。 叫了赵兆一声。 她穿着一身金色的礼服,深v领口拉的深,雪白的胸.口上,戴着一条深蓝色宝石项链。 苏芊看见季邈在,眼神闪了闪,朝季邈露出一个笑:季总也在啊。 嗯。季邈应声。 话音刚落。 啊!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 季邈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场的灯光都熄了。 只剩台上还亮着,季邈看过去。 主持人的声音,传进耳畔。 欢迎大家来到《浮生记》的庆功宴。 大家都知道,《浮生记》取得了特别好的成绩,其中,少不了《浮生记》工作人员的各方面努力。 首先,让我们有请《浮生记》的投资方,导演和主演们上台。 赵兆和苏芊准备上台,苏芊见季邈没动,偏头问了一句:季总,不上去吗? 季邈还没说话,赵兆伸手拉了拉苏芊,示意她上台。 季邈不喜欢出风头,特别是这种大型活动现场。 赵兆之前也问过他原因。 季邈说,只有无能的人,才会通过这种方式,炫耀显摆自己的能力。 赵兆笑了笑,季邈这话,说的确实没错。 晏轻站在角落里,听主持人cue流程,看见季邈没上台,有些奇怪。 然后他就看见,季邈的秘书走到季邈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季邈笑了,在昏暗的环境里。 晏轻看得清楚。 那眼神,就像是一头狼,即将要捕到猎物时的神情。 然后他看见季邈放下酒杯,往里走。 他悄悄跟在后面,就看见到一个走廊,季邈被拦住,身边的秘书出示了一张类似于通行证的东西,他们才进去。 晏轻看见季邈进去,有些沮丧,因为,他来这里,为的就是季邈,他没有那张卡,不能进去,那,门票的两千,白花了。 这样想着,回到会场,拿起香槟,闷了一口。 季邈顺着走廊往里走。 酒店的天台,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精致的点心香槟,衣香鬓影,一点不比外面差,但是,天台的人比外面少了不少。 因为需要通行证。 季邈站在入口,手插进口袋,扫视了一眼,看见杨祁政之后,径直朝着那边走过去。 杨祁政坐在沙发上,跟旁边的人说话,像是讲到高兴的地方了,笑得很开心。 杨总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杨祁政抬眼看见季邈,笑容僵在脸上,神色极其复杂,仅一瞬间,脸拉了下来,起身就想走。 旁边的那个人,知道上次酒局季邈和杨祁政的不愉快,很识相地起身溜了。 季邈在杨祁政旁边空着的位子上坐下,一只手撑着沙发的靠背。 懒散地开口道:听说,杨总最近挺忙啊? 杨祁政动作明显一僵。 季邈接着问了一句:我还听说,杨总忙的,还是我们季氏的事? 杨祁政不打算理季邈,正准备离开。 季邈冷笑着朝汪亦文伸手,汪亦文把手里拿着那一沓纸递过去。 季邈拿着读起来。 2017年6月27日,政江财政,拨款 季邈说到这,顿了顿,戏谑道: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五千三百二十七点六 住口! 杨祁政转身,看向季邈,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愤怒,还有恐惧,在一张脸上。 季邈觉得很有意思。 刚刚因为季邈进来,就已经吸引了不少目光,加上季邈和杨祁政两个人之前有过过节,所以,现在天台上几乎大半的目光都看向他们那边。 五千多万啊,杨总拿去做什么了? 杨祁政没应声。 季邈像是仔细看了看纸上的内容,然后,周围有人惊呼起来。 唰地一声,只见季邈扬手,将那沓纸,扔在杨祁政的脸上。 既然,杨总让我住口,那就自己看吧。 最后一个字,语调上挑,满是挑衅和不屑的意味。 a4纸纷纷扬扬地散开,有些被风吹远了。 杨祁政跟疯了一样,顾不得其他,连忙弯腰捡。 跟着杨祁政的秘书,也在帮忙,偌大的天台,视线全都集中在他们那个角落。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人敢帮杨祁政捡。 季邈拿起桌上一杯没有喝过的酒,轻轻抿了一口,柑橘清新的味道,充盈在口腔里。 看着杨祁政狼狈地捡起落在地上的纸。 杨祁政捡好之后,走到季邈的面前。 咬着牙,似乎很不服气,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季总,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私下里查季氏。 季邈轻笑着反问道:杨总觉得口头道歉就够了吗? 杨祁政愣在原地好久,接着朝季邈弯下腰,标准的九十度。 季邈坐着,看着自己的鞋尖,迟迟没有开口。 九十度鞠躬,对于杨祁政这样大腹便便的人来说,久了确实有点吃力。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吃不消的时候,就听见季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跪下。 杨祁政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一恍神,接着就听见。 求人,也该要有点求人的样子,不是吗? ☆、怕疼 杨祁政愣着,心里的屈辱感一瞬间全都涌了出来,放在两侧的手紧紧捏成拳,指节有些泛白。 弯着腰,脑子一片空白,因为愤怒,整个人都轻轻颤抖起来。 季邈看着杨祁政的反应,意料之中,没有说话,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再抿了一口。 汪亦文在身后看着,知道季邈在等杨祁政的决定。 一时间,整个会场都很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角落里的那一幕,小声议论着。 过了好一会儿,季邈手里的酒杯只剩最后一口了。 季邈看着杨祁政开口道:看来杨总还是觉得,面子比较重要啊。 说着抬手,将酒杯里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将空了的酒杯放回到桌子上,一边起身,一边伸手扣西装的扣子。 一副要走的样子。 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杨祁政的声音响起。 季总。 季邈微微侧身,就看见杨祁政慢慢地跪下,双手成拳,放在身侧。 即便看不清脸,也能感觉他极不情愿的情绪。 季邈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突然旁边冲过来一个人,猝不及防,季邈只觉得左脸一痛。 整个人被打的往后退了两步。 啊!旁边的人惊呼出声,显然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场面。 季总!汪亦文反应过来的时候,季邈已经被打了。 杨祁政抬头,就看见杨均一脸愤愤不平又关切地站在他面前。 爸。杨均说着,就要伸手扶杨祁政。 季邈下意识地伸手摸左脸,突如其来的痛感让他的脸有些麻木。 那些不好的回忆,从脑海深处翻涌上来,季邈感觉背后的伤口,都有些隐隐作痛。 季总,没事吧。汪亦文试图检查季邈的伤势,被季邈伸手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