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廢文網 - 历史小说 - [清穿同人] 清穿之独宠皇贵妃在线阅读 - 第23章

第23章

    陈婆子没再多问,道:“你且将门关好了。”

    门房婆子赶紧拴上门栓,回到门房,却不敢歇息。

    谷雨如今矜贵得很,要是胤禛或其他得脸的管事来探病,要是开门传话不及时,只怕差使就保不住了。

    陈婆子熬好药端进去,见谷雨已经闭着眼睡着,放下药碗,轻声喊道:“姑娘,吃了药再睡。”

    谷雨睁开眼,撑着坐起身,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漱过口后,又躺了下去。

    陈婆子怕她又睡着了,忙道:“姑娘,你去炕上睡吧,榻上睡着冷。”

    “我不冷,你回去歇着吧,不用管我。”谷雨声音暗哑道。

    陈婆子只能端着药碗离开,关上了暖阁门,接着大门也关上了。

    随着她的脚步声远去,暖阁内一片寂静。烛台上的蜡烛,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墙上的烛影也随之轻晃。

    谷雨手搭在身前,直直望着墙,双眼逐渐温热,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胤禛的那句话,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搅得她头疼欲裂。

    胤禛待她不同,她想了许多种缘由。

    只从不曾,也不会想到的是,他竟称心悦她。

    她前世见过男女情爱,知道心悦的意思。

    只她死都想不到,竟然有一天,这些会轮到自己。

    为何是她?

    她卑贱如蝼蚁,一直在苦苦挣扎求生。男女情爱,对她来说太过奢侈。

    她不配拥有的东西,从不去惦记,从未有过任何的念想。

    难道,这辈子也难逃宿命,会再次被殉葬。

    谷雨既困惑,又害怕。拉起被褥蒙住头,浑身颤抖着,泪汩汩而下。

    到半夜时,谷雨又开始起高热。早间陈婆子进屋来,看到她还躺在榻上,嘴唇干涸渗出血丝,惨白的脸颊上泛着潮红。

    伸手一碰她的额头,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就往外跑,前去找常明了。

    常明刚刚起来,听到谷雨又开始发烧,哪敢耽搁,连饭都顾不得吃,撒开脚丫子跑到茶水房。

    额图森来得早,他刚走到茶水房门口,被常明一把揪住,急切地道:“你去爷的院子找苏培盛,就说谷雨姑娘又病得厉害了。去,要快!”

    额图森转身朝四宜堂跑,常明则去药饵房找张郎中。

    张郎中还未前来当值,常明又跑到他的值房。正在用早饭的他,被常明一把拖了起来。

    张郎中急了,伸手去推常明:“你作甚,跟那土匪般......”

    “谷雨姑娘病了!”常明一句话,张郎中就闭上了嘴,回屋背上药箱,二话不说就走。

    要是胤禛赶在他前面去了谷雨小院,他的这个郎中,只怕是要吃挂落了。

    额图森跑到四宜堂找苏培盛,今朝却是王朝辅当值。他正在伺候胤禛用早膳,见心腹小苏拉在门口探头探脑,走过去低声问道:“何事?”

    “王爷爷,启祥堂的额图森来找苏培盛,说是有急事要回禀。”小苏拉道。

    王朝辅与苏培盛不对付,眼珠一转,“你去将他领来。”

    小苏拉跑去带着额图森来了,王朝辅昂着下巴,傲然道:“你找苏培盛何事,与我说也一样。”

    额图森虽看上去老实巴交,脑子却灵光。

    谷雨生病之事,主要得让胤禛知晓,当即道:“王谙达,爷可得空,我亲自去与爷说。”

    王朝辅恼怒起来,道:“爷要赶着进宫,你拿着鸡毛蒜皮的事来回爷,耽搁了爷的正事,你可担待得起?”

    平时常明,苏培盛王朝辅几人都互相不对付。额图森见王朝辅出言刁难,暗暗骂了他一句,肚子坏水直冒,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王朝辅哼了声,转身回屋。胤禛正在用粥,抬眼斜睨过去,问道:“何事?”

    这下王朝辅不敢隐瞒,用春秋笔法道:“启祥堂茶水房的额图森来找苏培盛,我告诉他今朝苏培盛不当值,让他回去了。”

    “找苏培盛找到这里来,只怕是有要事。你去将他喊回来。”胤禛道。

    王朝辅头皮一紧,只能出去让小苏拉把额图森叫回来。

    进屋时,额图森照着规矩躬身垂首,却暗暗朝王朝辅看了一眼,视线略微停顿。

    王朝辅被额图森意味深长的一眼,气得牙痒痒,暗自骂了句狗东西,“老子以后再收拾你!”

    额图森上前请安,“爷,常管事吩咐奴才来找苏谙达,苏谙达今朝不当值,奴才请王谙达传话,奴才有要事见爷。王谙达称奴才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打发奴才回去了。”

    胤禛不耐烦道:“究竟何事?”

    额图森连忙道:“常管事说,谷雨姑娘又起了高热.....”

    话还未说完,只见胤禛扔下羹匙,上前一脚将王朝辅踹倒,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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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胤禛一口气冲到小院,到了正屋前,脚步却变得迟缓,失神望着灰色的棉布门帘。

    她已经知晓自己的心思,会有何种反应?

    照着她的脾性,定是藏着所有的心思,恭谨顺从。

    若是那般的话,真真没趣极了。

    胤禛既放心不下她的身体,又怀着隐约的期待,不安与忐忑。

    此生从未如此般煎熬过,明明只一道门帘,仿佛隔着天堑。

    心惊胆战的王朝辅跟在后面,见胤禛站在那里,被踢到之处还不时牵扯着痛,躬身肃立在那里,心思转得飞快。

    这时,门帘掀开,张郎中与常明一前一后出来,见到胤禛,神色一惊,赶忙就要见礼。

    胤禛抬手拦住了他们,示意他们出去说话,两人忙跟了出屋。

    “情形如何了?”胤禛小声问道。

    张郎中便也小声回道:“回爷,谷雨姑娘本就身形消瘦,昨日高热未退,兼肝气郁结,到夜里再次发作。我替姑娘扎针之后,高热已经退了些,方才已经睡着了。我再开一剂疏肝理气退热的方子,且先吃上两剂。”

    胤禛听到肝气郁结,眼里的光一寸寸黯淡下去,心有如被挤压着,沉闷得透不过气。

    她果真不愿意了,不敢声张,便默默藏在心中。

    要是见到他,病情定会愈发严重。就凭着她那身子骨,再来几次高热,小命迟早会呜呼。

    胤禛嘴里苦涩蔓延,片刻后,声音低沉道:“且好生伺候着。”说罢,转身朝外疾步走去。

    王朝辅急匆匆追了上前,张郎中与常明面面相觑,彼此都一头雾水。

    两人皆是人精,察觉到胤禛的情绪似乎不对劲,谁都不敢吱声。

    常明手肘捅了捅张郎中:“走吧,还得去抓药呢。”

    张郎中回过神,赶忙朝外走去。常明带了药回小院,亲自盯着陈婆子煎好药,伺候谷雨吃下才回茶水房。

    额图森刚从笔贴式的值房回来,见到常明来了,赶忙上前将去四宜堂,见到王朝福的前后经过仔仔细细说了。

    常明先前就在纳闷,王朝辅心胸狭窄,额图森既然是前去找苏培盛,肯定会趁机刁难。

    胤禛如乳燕投林般来到小院,岂止是上心,简直深肖太宗世祖,只怕爱新觉罗氏又会出一个痴情种了。

    常明脸上浮起冷笑,从鼻孔里哼出一声,道:“王朝辅那狗东西,真是不知死活。别去理会他,且由他去。自作孽不可活,他自己找死,可怪不得谁。”

    额图森应是,常明琢磨了会,始终放心不下,前去了小院。

    刚走到胡同口,看到王朝辅领着一个穿着太医院官袍的老者从远处走来,他定睛看去,不由得咋舌。

    那可是太医院院使黄成!

    常明忙迎上前,脸上堆满笑请安:“黄院使可是来给谷雨姑娘瞧病了?”

    黄成和善,笑着颔首还礼,道:“是,四阿哥让我来给谷雨姑娘诊脉,常管事也来了?”

    常明忙侧身走在前面,回头笑道:“谷雨姑娘病得厉害,我不放心,便前来看着。”

    王朝辅暗自冷笑连连,意有所指道:“常管事真是有心了。”

    常明脸上笑容不变,也不接王朝辅的话,只赔笑道:“谷雨姑娘连着高热,先前府中的张郎中已经前来施针开过药房,谷雨姑娘方服过药,如今只怕还睡着。”

    黄成唔了声,问道:“可只是服药,未曾用过饭食?”

    常明一愣,道:“这我倒不知,得问院子伺候的陈婆子。”

    黄成没再说话,进了冬暖阁,谷雨紧闭着眼睛,眉头紧皱,额头上冒着细汗,睡得很不安稳。

    陈婆子上前轻声唤道:“姑娘,姑娘醒醒。”

    黄成见谷雨因为热,手臂伸出被褥外,便让陈婆子退下,侧身坐在榻前,就势把起了脉。

    过了一会,黄成又仔细问过陈婆子谷雨的起居,要了张郎中的药方看过,增减了几味药。

    “姑娘年轻,发过汗之后,就无甚大碍。待她醒来之后,换上干爽的衣衫,亦别饿着,先要让她进食,再服用药。”黄成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