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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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温机械的撕下一小条馒头扔给饕餮,看到慕昭的时候手都在抖,几欲哭出声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一晚上都没敢睡觉,我眯一会它就要把我顶飞一次,合着是它在训我啊!” 慕昭上前摸了摸饕餮的脑袋,低声说道,“乖真棒。” 又转头对阿温冷冰冰道,“走吧,去复命。” 不是。 阿温追上前面走路快如闪电的慕昭,不死心的追问,“你是不是说反了?你跟我说的是乖真棒吧。你说啊倒是!” “你不乖。”慕昭径直走着。 今日是所有长老规训新弟子的日子,所有入门的弟子需要早起上门内第一节早课。 卢隐正为了昨晚之事烦心,一肚子的火没处宣泄,他扫视着下方所有弟子,看到有两个空位置。 于是大声怒喝道,“今日早课是何人竟然敢擅自缺席!” 吴峰忙上前拱手道,“师傅,是昨日你派去驯服饕餮的那两个新弟子。” 驯服饕餮并非易事,众人皆知,轻则受点皮肉之苦,重则命都没了。 自己吩咐的事情自己都忘了,显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这反而让他的火气更胜,于是猛地一拍座椅扶手道,“驯服饕餮就可以缺席早课嘛!把我们御灵峰当做什么地方了!简直是目无尊长!不像话!来人啊,去把他俩给我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嗷呜——”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吸引住了,回身一看,竟然是慕昭和阿温牵着饕餮来上早课了! 饕餮此时身形化如牛一般的大小,脖子上系了一根草绳,另一头牵在慕昭的手上。 两侧弟子均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饕餮发狂误伤了自己。 “这人怎么敢如此牵着饕餮,真以为是牛啊,这可是上古神兽!” 就连原本端坐在主座上的卢隐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差点失去表情管理,他忙道,“慕昭,你把它带来作甚!” “弟子来复命。”慕昭恭敬行礼,看起来卑微又诚恳。 “你人来就行,带着这孽畜做什么!”卢隐的气焰弱了三分,虽能镇压饕餮但是昨夜已经大费心神要再浪费灵气恐怕就会体力不支。 “今早饕餮又发狂一次,弟子用了好些法子才让它安生下来,怕师长怪罪,特带它来请罪。”慕昭垂着头胆怯的看着卢隐。 “罢了罢了!吴峰,你赶紧去给那孽畜领下去,别耽误今日早课。”卢隐不耐烦道。 慕昭将草绳递给吴峰,饕餮立刻龇牙咧嘴冲着吴峰发出威胁的低鸣声。 吴峰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为难的看向卢隐。 “废物。”卢隐低声骂道,“以后这饕餮就交由慕昭你来看管了,吴峰下课把饕餮养殖手册给他。” 慕昭顺从的接下这门差事,退回到自己所在的角落位置。 在所有人眼中揽下最难控制的饕餮一事是最苦的差事,只当他是好欺负而已。 在下课之后,卢隐宣布自己要闭关修炼一阵的消息,这期间御灵峰所有的事项皆由吴峰打理。 “怎么刚入门师傅就要闭关啊,这算什么事。”阿温低声冲着慕昭抱怨道。 而慕昭心里清楚,昨夜那一战,白砚之出手的那一下绝对不简单,四大长老,一个被废除一期修行,另外三个也受到严重的内伤,没想到大乘期的修为竟然如此恐怖。 - 另外一边微若愚就没那么好运了,她已经泡在冷池之中一个时辰了。 冷池的水乃山巅积雪融化而成的,其温度保持在零度以下但是由于是流动之池所以不会结冰,常用来给修士冷却七情六欲,正道心防止走火入魔用。 “此举是为了罚你在衍宗搞合欢宗那套魅惑人心之术。” 白砚之笔直的站在冷池之边,冷气氤氲了他的脸,而他的目光比池水还冷。 她的肌肤被冷池的水冻得如纸一般的惨白,一袭黑发如墨汁遇水在池中展开,脸上被池水濡湿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长长的睫羽上根根分明的凝结了冻霜。 “是盾山欲强/暴我在先,是三位长老给我发消息在先,为什么是我搞合欢宗魅惑人心之术!”微若愚不甘的气若游丝的申辩着,每说一语口中便会呼出雾气。 “身为炉鼎有炉鼎的命运,这点你们前任宗主没有教给你吗?”白砚之的目光突然由远处猛的收了回来落到了微若愚的身上。 甚至隔着冷气微若愚都能察觉到那道目光充沛的灵气,以及其中的意味深长。 娘亲是说过,身为炉鼎这就是命。 但是她也见到过娘亲反抗过这命运。 想到这微若愚不再争辩也不再求饶,她固执的偏过脑袋不再看白砚之一眼。 “冥顽不化。” 白砚之丢下这句话就翩然离去,留下微若愚在水中意识逐渐模糊。 寒冷如小虫钻进她的体内啃咬着她的每一处筋骨,冷到极致甚至已经失去痛觉只能感受自己的身体犹如一块巨石不断地下坠。 作者有话说: ---------------------- 妈呀求收啊我还能不能v啊兄弟姐们,我哭死,orz 第26章 溺水的痛苦让她不能呼吸,冰冷仿佛冻结了时间。 寒冷的水底她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人,是从前的自己。 距离水面越来越远,仿佛也是在与从前告别。 隐约之间她看见在冷池的岩石角落上,有着密密麻麻如指甲刮擦过的痕迹…… 正在此时,一个人却跳了进来,将她从深渊之中拉出。 “若愚。” 是慕昭的声音吗?还是只是濒死前的幻觉? 微若愚沉沉的昏了过去。 入池的一刻,寒冷侵蚀着慕昭的身体,让他体内的魔气似乎被冻结一般运转的越发困难。 冷气瞬间让他自下而上的开始冻结,他的嘴唇结了一层霜,眉睫处挂满雾凇,宛若雕像。 冷激发了**原始的脆弱,蚀骨之痛再次袭来,想到来到衍宗之后,大量的灵气与魔气相撞,若再不寻得一根灵根先吃下去,恐怕这具身体迟早会被魔气吞噬。 他的嘴唇不住的颤抖,浑身黑气四处飞速游窜,青筋暴起,眼球几欲爆炸。 他不断尝试想带微若愚从冷池中出去但白砚之的结界牢不可破,他可以出去,但微若愚绝对不能踏出去半分。 蚀骨之痛让他在池中额间渗出细密的汗水,寒冷能放大他的痛苦,他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痛苦,没想到只是心,这具肉胎还是凡人。 望着怀中已经昏过去的微若愚,他咬破自己的唇,鲜血能让他清醒,手中的力道用使了三分,将她死死的揽入怀中,他以炙热胸膛与她相抵,仿佛想要将她融入血肉。 他不怕痛,他更怕她痛。 在水中她们如一对爱侣雕塑,宁愿一起共死,也不愿意分开丝毫。 良久,慕昭察觉到外面有强大的灵气出现,于是迅速的自冷池中逃出,躲到了安全距离之外观望。 白砚之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眉,片刻后将微若愚自冷池中拉出,以宽大的袍子将其裹住,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冷池。 而慕昭在看到他离开之后,瞬间口吐鲜血,没了魔气的加持,方才在水中只是靠他的肉身维持,身体早已达到极限。 慕昭缓缓擦掉嘴角的鲜血,目光凝结,白砚之既然能返回将微若愚带出就证明他没打算伤害她,这样他也能放心些,毕竟接下来他要干的事情也很危险。 - 微若愚醒来床边坐着的是白砚之,他此时依旧嘴角勾着一抹不明所以的浅笑,丰神俊逸之态让她有了片刻的恍惚。 原来帅的耀眼是这个意思。 “谢谢师兄将我带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微若愚把毕生所学的合欢宗知识都堆在这个浅浅的笑容上。 她觉得这个白砚之目前为止对她现在这个身份没有多大的兴趣,反而对虐待她的兴趣倒是挺大的。 既然如此与其继续接受他的折磨,不如努力一搏赚取点好感让以后得的日子好过些。 “我看你是还没有泡够冷池。” 白砚之冷笑一声,目光落在微若愚身上之时,将她所设置的一切合欢宗法术击的溃不成军。 法术被拆穿,微若愚尬笑道,“既然我与师兄师出同门,你何必无故刁难,我们一定要团结友爱,尊师重道,好好修习法术,把衍宗发扬光大才是。” “呵呵。”白砚之道,“下午去藏书阁把所有宗门文本抄一遍。” 让微若愚这个先天接茬小能手瞬间接不上话了。 “别……” 白砚之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微若愚忘记自己下半身在冷池之中冻得麻痹还没有恢复,想尝试抓住白砚之的袖子,岂料一个翻身直接从床上翻下,摔了一个狗啃屎。 她的手伸向白砚之离去的方向,艰难道,“不要啊,我最恨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