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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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假少爷抱上大腿后》作者:席笙【完结】 文案: 作为豪门假少爷,郁燃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把问题归结到他的身上。 明明他从没想过要和真少爷争抢什么,身份揭开时,对他疼爱有加的养父母一家却突然变了脸。真少爷在外吃苦落下一身病,他们便要郁燃也付出相应的代价,好像真少爷的一切都是郁燃造成的。 郁燃被极尽虐待,最后死在地下室。 得以重生,他要把失去的都拿回来! 他要虐待他,伤害他,践踏他的都付出代价! 一个讨债的鬼,首先做的事,就是要给自己寻一把剔骨的刀。 郁燃盯上了顾雁山。 这位十八岁夺权,二十岁掌舵,三十二岁已是豪门世家的权力之巅。 郁燃要他做自己复仇的刀。 他空无一物,除了一张漂亮的脸,和一双倔强的眼。 他红着眼睛,撞进男人怀里,好不可怜:“救救我。” 风度翩翩的男人扶着他,话却毫不留情:“小朋友,我不吃这套。” 后来,不吃这套的顾雁山不仅将郁燃带回了家,还手把手的教他:“剔骨刀,不仅可以割筋切骨,也可以分肉剥皮。” “全看你怎么用。” - 养父母家分崩离析,死死疯疯,昔日养兄在外苦求数日才敲开顾家大门。 却在看到来人时惨白了脸色:“你怎么在这里?” 郁燃披着顾雁山的外袍,唇边带笑地站在台阶上:“为了看你们向我摇尾乞怜呀。” - 所有人都知道顾雁山养在身边的小宠物,娇惯又黏人,没他在连觉都睡不着。 他的一切都是顾雁山给的,郁燃离不开他,顾雁山也这样认为。 直到他要飞出顾雁山掌心那天,向来自诩冷静的男人失控了 ·是饲主更是猎物的心机老男人攻x既是宠物又是猎手的蛇蝎美人受 [年上/18*32/年龄差体型差身份差/半养成/双疯批] [全员火葬场] [上位者翻船的非正常恋爱,锁链的另一端到底套在谁脖子上的狗血xp]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重生复仇虐渣 成长 主角:郁燃 顾雁山 一句话简介:所有人都后悔了 立意:先爱己后爱人 第1章 漆黑的地下室,一直发出某种让人牙酸的刮擦声。 空气里的湿气越发浓郁,催发了地下室苦涩的霉菌,一起裹住四肢百骸。 要下雨了。 面向墙壁的黑影若有所感地抬头,望向地下室唯一的半扇窗户,窗外树摇草晃,偶有落叶或细碎的沙砾撞上玻璃,发出细微的响动。 下一瞬,闪电如约而至,惊雷炸响,照亮了逼仄的地下室以及满墙触目惊心的“正”字。 那些笔画深深的痕迹扭曲又杂乱,混杂着许多枯败的褐色,是不知道干涸了多久的血迹,伴随着不时闪过的惨白雷电,让这阴森可怖的地下室好似修罗地狱。 而唯一坐在室内的人,肤色煞白如纸,同那鬼魅一般。 那张脸上唯一的颜色,便是右边眼皮上缀着的两粒朱砂。 轮椅上的身形瘦骨嶙峋,只剩一层皮包骨,他面向窗户的方向呆愣了几瞬,转头摸索了两下墙壁。 枯树一样的手指摸到自己未完成的字旁,又摸向另一只手中几乎被磨平的银叉,像在确认位置。 锋利的锐角划破他指尖,他浑然不觉疼痛,垂着眼皮将带血的手指按在墙上,继续补上剩下那半笔。 那双没有任何光彩的眼球,不管主人如何眨动都毫无生机,不会移动半分。 那双眼珠是假的,他是个瞎子。 无论外面如何凄风楚雨,他也窥不见半分光亮。 男人垂着头,电光下,单薄的肩膀在明暗切换的室内抖动,银叉刮擦墙壁的声响一刻不停,空荡衣袍下山峰一样凸出的两扇肩胛骨如振翅的蝴蝶。 伴随着低声喃呢:“三千……三千五百七十九……” 3579天。 这是他失去自由和光明的第十年。 - “呲——” “哗啦——” 寂静退去,吵闹的声音此起彼伏,哐哐当当,将郁燃吵醒。 他常年生活在死寂的地下室,早以不习惯这样的喧闹,下意识皱起眉。 七嘴八舌的声音好像泡在水里,叽里咕噜沸腾着,听不真切,却吵得人头疼。 头顶的灯光也很刺眼。 ……灯光? 郁燃顿时睡意全无,猛地睁开眼。 灯光刺目,久未见光的双眼酸胀难忍,郁燃下意识抬起手挡在眼前,镶嵌在天花板上的灯管透过指缝,直直地射进他瞳孔。 “b29的菜还没好吗!再不上客人就不要了!!” “7号包厢加菜--” “a05的龙虾壳别丢,客人要煲粥!” 后厨里忙成一锅粥,厨师们切菜的切菜颠勺的颠勺,不管小跑着过来的前厅服务员说什么,都甚少有人回应。 传菜部也忙得脚不沾地,厨师出好一道菜摆盘的空档,传菜员工已经眼疾手快抽出托盘,厨师将菜盘往上重重一撂,后者立刻转身往外。 见他睁开眼,旁边的同事说:“睡着了吗?” 郁燃愣愣侧目,觉得那张脸熟悉又陌生。 见郁燃没吱声,小胖子也没在意,顺手抽了个托盘放在面前,问道:“我听小胡说你每天下班还要去便利店兼职到后半夜?一天打两份工,白天还要上学,身体扛得住吗?” 郁燃还是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一瞬一瞬地从对方脸上扫过,转而又看向其他人,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好像慢速播放的影片,一帧一帧,任何细微的表情或者说话时的动作,颠勺时轰然燎直半空的火焰,和厨师勾芡时半洒在空中的液体全都清晰可见。 那边厨师将菜盘往外一放,小胖子端着托盘走了。 后厨传菜就像流水线,员工们都一排站在长案边,他一走,郁燃自然就站到了最边上,他下意识摆好托盘,脑子里却仍然有些恍惚。 嘈杂的环境、潮湿微滑的地板,满是划痕但又光可鉴人的不锈钢长案台。 还有空气里交杂在一起的各种食物香气。 过于真实的环境让他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11号包厢的小米辽参好了。” 餐厅的小米辽参按位算,八个深碗坦口的餐盘摆出来,郁燃往自己托盘里错落着放了三个,转身出去。 走出后厨是一道走廊,往左是人声鼎沸的大厅,往右是私密性很好的包厢。 光洁的大理石上铺着暗红色的毛圈地毯,走廊两侧墙壁上造型古朴的壁灯亮着,天花板上没有任何灯具。 熟悉的装修风格,是郁燃十八岁离开凌家后工作了很久的一家高级餐厅。 他端着托盘往前,走了几步,又后知后觉停下来。郁燃低头看向自己踩实了地面的双腿,左右抬起,挨个晃了晃。 他明白了,他确实是在做梦。 毕竟眼睛还在,腿也完好,是他不知道梦过多少次的妄想。 郁燃曾经并不叫郁燃,他顶着凌叶这个名字,度过了十八年。 十八岁,是郁燃人生的分水岭。 在这一年,他知晓了自己是凌叶走失寻回无果后,用以填补养父母痛失爱子的替身。 也是这一年,他找回了亲生父母,和他们蜗居在破烂的筒子楼里,无忧无虑了十几年的豪门少爷,开始为生计发愁,没日没夜的兼职累垮了身体。 还是这一年,前一刻还慈眉善目的养父母一家,突然性情大变,要打断他的腿,要用他的眼睛去换取亲儿子的光明。 仍旧是这一年,他彻底失去了未来,在地下室里苟且了十年。 这十年来郁燃经常做梦,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他日日夜夜都在反刍,他的日常便是在无尽的黑暗中自虐似的咀嚼着他短暂又戛然而止的十八年人生。 他总在后悔“如果当初……”,又时常幻想“要是那样……”。 他给自己编织过无数逃离既定命运的可能性。 然后又在从梦中醒来后,于黑暗中枯坐。 这一套流程,郁燃再熟悉不过。 看到他来,包厢服务员拉开操作间的门让他进去。 她对郁燃道:“等下上菜还要麻烦你帮我一下。” 装辽参的盘子沉,一个托盘上放了三四个,她一个人不好操作。 郁燃没有拒绝,两人前后进了包厢。 包厢里八个人,有男有女,张张脸都稚嫩又年轻,郁燃轻扫一圈便收回眼,托着托盘跟在女生身后。 两人一位一位上着菜,突然,郁燃听到一声:“凌叶?” 原本闹腾的包厢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让他不由抬眼,看向出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