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书迷正在阅读:十九世纪卖花女、清穿之十皇子的咸鱼日记、别把落魄对照组捡回家[快穿]、重生后,变态杀人魔成了我同桌、团宠小夫郎、晋末多少事、穿越兽世后成了兽人老大、厨神也要做作业[美食]、仙二代的小道长、富二代被迫再创业[九零]
凌羲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嗤笑了一声,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 “一个疯女人而已,”凌羲似笑非笑地看着凌谦,“死在外面算了,大哥觉得呢?” “小羲!”萧亦清轻呵他一声,让他不要捣乱。 凌谦没有搭理他,也没有理会其他人,冷着脸进了书房。 房门关上之际,还能听到大厅里管家语重心长的劝导:“小少爷,大少爷也很担心夫人,现在公司家里一团乱,你就别给大少爷添堵了。” 公司陷入危机,现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包括私密家事的负面舆论都可能让情况更糟,温茹雅失踪的消息凌谦封得很死,不可能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往外透露一点。 那条威胁凌谦要两个亿不然就撕票的短信发来时,温茹雅失踪甚至不到二十四小时。 号码并未认证,往下查不到更多线索。 凌谦垂眸沉思,一一排除着身边人的嫌疑,筛选着那条短信来自哪里。 却没有什么头绪。 但他并没有回复对方。 其实凌羲的话并没有错,他这个处处和凌谦不对付的弟弟,才是整个家里最了解他的人。 对于当下的凌谦而言,温茹雅并不是最重要的。 甚至如果她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也没办法…… 当务之急,是要先稳住合作和投资者们。 他脑子里又闪过助理的话,考验,这会是考验吗? 这些事情桩桩件件堆在一起,又真的是巧合? 那个凭空出现的郁燃又是从哪里来的,他和这些事又是否有什么联系? 凌谦莫名有种直觉,这场雨,仿佛是针对他而下的。 疾风骤雨外,另一家人同样焦躁难耐。 陈宏反反复复地看着没有回信的手机,气急之下差点把手机砸出去,仅剩的唯一一点理智在手机即将脱手前,拉住了他。 他反手将桌上的餐具扫到地上,任不解气。 为什么!为什么凌谦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可是他妈!那可是他妈! 陈宏恨恨地盯着紧闭的主卧门,抄起手边的凳子砸过去。 里面温茹雅安安静静。 反倒是隔壁房间的陈鹏,被他死而复生又暴躁加倍的老爹吓得不轻,缩在房间里怎么都不肯出来。 云瑞华骂了陈宏两句,让他消停点,窗外有人叫她:“瑞华,你家里怎么了?” “没事没事。”云瑞华匆匆走进厨房,应付着,“鹏鹏调皮——” - 温茹雅走失三天了。 媒体上没有任何一点她失踪的消息。 烧水壶沸腾着滚出白烟,郁燃放下手机,关上煤气,拧开盖子往壶里倒了一把vc药片。 这个方法是他在网上学的,可以去掉结在壶底的水垢。 等水冷了,郁燃把壶刷干净,又重新烧了壶水泡茶。 醒茶,倒水,再注水。 既没控制水温,也没用任何和清、活、轻、甘、冽五个字挨得上边的好水,端上桌的茶汤一眼便能瞧见底的黄苦。 顾雁山随手翻着郁燃的复习书,看到放在手边的茶,轻抬了下眼。 郁燃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 “您多担待,”郁燃说,“下次我会在家里备上好茶的。” 顾雁山屈指轻轻在桌面点了两下,算是对他这杯茶的礼貌致谢,眼睛又转回了手上写满了笔记的高三课本上。 他今天穿得很清闲,亚麻衬衫和休闲西裤,裤脚稍微被雨溅湿了一点,脚上踩着郁燃家里十块钱两双从超市里买来的玫粉色塑料拖鞋,却不显狼狈,倒像是穿着什么秀场高定。 老实说郁燃对顾雁山今天的出现又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他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会突然好整以暇地敲响他家的门。 不意外的是,作为这场游戏唯一的观众,他确实应该在最佳观赏席。 就连两人在门口的那场对手戏,都默契地像是排练了无数遍,对对方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心知肚明。 郁燃没有问他阿坤,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过来,只在打开门后往屋内退了两步,给顾雁山让出位置。 而后弯腰从鞋柜里拿出甚至还贴着打折标签的塑料拖鞋,拉开抽屉翻找剪刀时,顾雁山静静站着,等郁燃将拖鞋摆好,他才迈步踏进屋内,将满是水的长柄伞留在门外墙角。 两人甚至没说一句多余的话,进屋后郁燃也只问了句喝茶可以吗,得到答复后,他进厨房煮水。顾雁山则自然地走上露台,坐在他最爱的躺椅上,检查作业似的,极其顺手地翻看着他摊在桌上的课本。 顾雁山两指托腮,偶尔翻动一下膝上的书,暴雨噼里啪啦砸在头顶的雨棚上,垂在半空的吊灯轻晃,正对着两人的三角梅也在风里晃。 郁燃专心复习,笔尖擦过试卷簌簌轻响,他刷完两个科目的历年真题,又插上耳机看了半个小时网课,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露台上的静谧。 顾雁山侧目,郁燃抬头,两人同时看到屏幕上凌谦的名字。 郁燃接起:“大哥?” 凌谦那边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小叶,在干什么?” 手机开着扩音放在一旁,郁燃垂眸扫着题干,如常道:“复习。” 凌谦轻嗯了声,停顿了两秒。 郁燃瞟了眼通话页面跳动的时间,一边写笔记一边主动问:“有什么事吗,大哥。” 电话里仍然是安静的,仔细听,或许在嘈杂的雨声里能细细分别出凌谦的呼吸。 咔哒,打火机的声音。 他点了根烟。 “也没什么事,之前不是说要来看妈,怎么也没见你过来?” “最近天气不好,每到雨天妈的身体也不好,我就想等雨停了再来。” “有件关于妈的事我想应该告诉你,你——” “这里写错了。”顾雁山指着书上一处,凌谦骤然噤声。 “哪里?”郁燃凑过去,目光停在顾雁山指尖处。 电话那边似乎连呼吸都轻颤了下。 凌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晦涩:“小叶,你和谁在一起?” 郁燃拿回顾雁山手上的书,仔细审视着自己那道错题,闻言看了眼顾雁山,四目相对,郁燃对他笑了下,回答凌谦:“家教老师。” 家教老师? 凌谦狠狠吸了一口烟,他怎么听着声音那么像顾雁山。 分明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就不纯,但真知道他如何也见不上的顾雁山居然在给郁燃辅导功课时,他心里又有种说不上来的荒唐和好笑。 凌谦苦笑道:“是吗?” 郁燃:“嗯。” “你在哪里上课,我等下去接你。”凌谦说。 “不用了大哥,妈妈的事比较要紧,我马上过来。” 也不管凌谦那边什么反应,郁燃径直挂断电话。 露台上再次安静下来,雨水断线的水晶似的沿着雨棚边沿滚落,压得外侧的绿植摇摇摆摆。 郁燃没急着走,不紧不慢地修正着错误的笔记。 顾雁山这位仅有的观众,十分慷慨的,总是在最合适的时候主动给游戏加码。 他们都清楚凌谦这通电话的目的。 只要顾雁山在那里,凌谦靠自己是如何都越不过这座大山,对于处于险境的凌谦来说,这件事很不讲理很不公平,但这个趋炎附势的社会就是这样。 即使顾雁山全程都未露脸,但仅仅是阿坤出场,就能让无数人疯狂揣测顾雁山的用意。 患难见真心可贵又难得,没有人会冒着得罪顾雁山的风险站出来和凌氏并肩,甚至只会加速落井下石的速度。 所以郁燃偶尔会感到庆幸,幸好顾雁山现在是对他产生了兴趣。 他不在意自己会损失多少利益,只要能给他提供趣味,就可以纵容。 郁燃清楚,他和凌谦没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他手里的玩物。 不过也够了。 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郁燃老远便看到等在台阶上的凌谦和管家,他刚从内打开车门,外面凌谦已经将伞倾斜过来。 他顾着郁燃,就顾不上自己,倾斜伞面的水柱瞬间浸湿他的肩头,白衬衫瞬间湿了大半,挽起衣袖的紧实小臂上,全是水痕。 郁燃抬眼看他,把伞往凌谦那边扶了扶:“大哥都淋雨了。” 好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 屋里,凌羲眸色阴沉地站在窗边。 “没事。”凌谦不动神色地往车厢内一扫,将伞又往郁燃那边斜了几分,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二者快步走上屋檐。 雨太大了,就这么几步路,郁燃裤腿依旧湿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