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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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老大夫忙说不用如此客气,还说都是老街坊了,能帮得上他一定帮。 “有句话我说了你们别往心里去。” “邓老大夫尽管说。” “我也不瞒你们,我不擅看断腿的伤,轻易也不敢给人接骨,这上面我帮不上什么忙。” 邓老大夫话说得很清楚,梅长湖也道:“听说骨头出发前就接好了,一路上也没动过,应该无事,只是这一路回来人有些发烧,您帮着看看。” “他受了重伤,又是冬日坐船回来,天冷,外感风邪引起发热也正常,只要人没烧糊涂就好。” 受重伤不在当地休养好了再回来,这么着急出发是为什么? 邓辛夷站在他爹身后,看了渔娘一眼,渔娘微微摇了摇头,叫邓辛夷不要好奇。 “马车来了。” 等在贺家门口的三家人都朝马车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三辆马车缓缓赶过来,头一辆马车就是他们梅家的马车。 马车慢慢走到贺家侧门前,贺家的小厮早就把门槛卸了,赶马车的车夫从车头下来,牵着马车慢慢往里走。 过了会儿,马车停在二门前,贺宁远红着眼从马车上下来,他胡乱地拱手道:“孙先生,梅兄、邓老大夫。” “都这个时候了,贺兄就别客气,赶紧把大郎抬到屋里歇着吧。” 贺家下人轻手轻脚地把贺文茂从马车上抬下来,渔娘站在她爹身后,看到高高大大的贺大哥瘦得不行,腿上绑着木板,左边脸上的伤口红肿丑陋。 “老天爷啊……” 林氏和于氏忍不住眼泪,又怕叫大郎看见难过,慌忙扭开脸不叫他看见。 “小心些,别碰着了。” “慢着点。” 贺宁远亲自把人送去东跨院,孙浔、梅长湖担心贺文茂的伤势,自然要过去瞧瞧,邓老大夫父子俩赶忙跟过去。 梅家的马车被车夫牵走,第二辆马车赶进来,阮氏亲手扶着儿媳下马车,渔娘忙过去搭把手。 孟氏的手搭在渔娘手上,原来养的细嫩骨肉匀亭的纤手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手心也冰冷。渔娘抬头,看到她的脸瘦得下巴都尖了。 渔娘心疼不已,连忙握住孟氏的手,扶着她下马车。 林氏和于氏见孟氏这样,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回到家中孟氏反倒不哭了,她惨白着一张脸笑:“师娘、林婶,早前发现怀孕的时候我高兴坏了,一直想等着家来告诉你们,叫你们也为我高兴高兴。” 于氏泪眼婆娑,又哭又笑:“高兴,看到你和大郎回来,我们都高兴。” 林氏过来拍着孟氏肩膀道:“你还怀着身着,别担心太过,大郎那儿自有你爹娘和大夫操心。” 渔娘忙附和:“原来李道长手中有治伤疤的好方儿,你们家来前,我爹派了两队人马,一队人马去白云观问方子,一队人马去益州府请晓月回来,总有办法治好贺大哥。” “当真?” 孟氏突然紧紧抓住渔娘的手,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渔娘不怕疼,耐心安抚她:“李道长原来在宫里做过医女,常年在后宫行走,后宫那些娘娘们比咱们更在乎容貌,医女手中肯定有许多好方子。” “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 孟氏眼中含泪,太激动了,说着说着就晕了过去,渔娘赶紧一步过去抱着她,围在孟氏身边的阮氏、林氏、于氏也赶忙扶着。 “快,把人扶到屋里去。” 贺文茂安顿在东跨院正房内,孟氏就送去旁边耳房。邓老大夫再给贺文茂看病,孟氏这边就把邓辛夷请过来。 邓辛夷给孟氏把脉,后道:“身体太虚了,这段日子又太过忧虑没有休息好。若不是之前养胎养得好,肚子里的孩子在回来的路上只怕就没了。” 阮氏心里一紧:“这该如何是好?” 邓辛夷提笔开方子:“先吃两贴安胎药养一养吧,多卧床休息,在吃上面多费心,也别叫她心里忧愁,一两月就能养回来。” 开好方子后,邓辛夷提醒:“卧床休息重要,等少夫人稍微养回来一些,也要多走动走动,身子若是太弱了,怕到时候不好生。” 孟氏已经有五月的肚子了,再养一两月就七月了,后面再不活动活动,生孩子确实难。 阮氏知道其中利害:“我们会多注意,等养两日再请你过来给我儿媳瞧瞧脉象。” 阮氏对邓辛夷的医术信得过,邓老大夫诊治完贺文茂后,阮氏也没请邓老大夫再来瞧瞧。 贺宁远把邓老大夫请去后院给贺冬瞧病,贺冬身上的骨头都是好的,被打的乌青印子还没消,内脏好似有伤,邓老大夫看过后叫他卧床养一两个月再看。 给贺家的三个病人看完病邓老大夫要走,听说祛疤的方子又留下来,只吩咐儿子邓辛夷背着药箱赶紧回去药铺干活。 渔娘去给邓老大夫送茶:“您喝茶。” 邓老大夫也不客气,接过茶喝了口:“你有事要问老夫?” 渔娘微微一笑:“还是您老火眼金睛,我想问贺大哥腿上的伤,不严重吧。” “他们之前找的跌打大夫手艺不错,一路回来也没碰着腿,骨头没有移位,若是养得好,以后走路应该问题不大,就是这腿毕竟受了重伤,以后碰上天寒或是下雨,只怕不好过。” “脸上的伤呢?” 邓老大夫摇摇头:“伤痕太大了,一路回来也挺长时间了,脸上的红肿还未消,只怕要留下大疤了。” “您有没有法子祛疤?” 哼,若是有法子他早就开药方了,何必在此等李道长的方子? 渔娘换个问法儿:“您觉得,贺大哥脸上那块疤,有没有可能治到远看时不怎么瞧得出来?” 大疤痕不好治,即使几千年后的现代也是个老大难的问题,她就想知道以现在的医疗水平能治到什么程度。 邓老大夫知道渔娘为何这么问,他是看着贺家大郎长大的,他也不想看着这样一个聪慧的好孩子就此绝了前程。 邓老大夫叹息:“老夫以前没见过能把伤疤完全祛除的。或许是我见过的厉害大夫少吧,这天下,应该有大夫有这等本事。” 也就是说,邓老大夫认为,以他的经验来看,不存在能把这么大的伤疤治好的医术。渔娘心里顿时沉甸甸的。 梅家的护卫动作很快,去白云观那队人马天黑前赶回南溪县,送来一封信和一张方子。 邓老大夫看完这张方子就道:“红花、丹参、桃仁、艾叶这些药都是活血化瘀用的,治伤疤有些作用,但是有限。” 孙道长写的信里面也说了,这个方子是李道长以前留下的,一些年轻香客来道观求药,都说这个方子好。不过只对小疤痕有效,大疤痕效用有限。 邓老大夫有些失望,只道:“过两日李道长那个徒弟要回来吧?” “已经派人去请了。” “那过两日等那丫头回来,你再吩咐小厮来叫我。” “是,到时候还要麻烦您走一趟。” 不须渔娘开口,贺家的管家亲自送邓老大夫出门,奉上丰厚的诊金。 渔娘去东跨院,她爹娘和师父师娘都在这儿,不敢在孩子跟前哭,几个人坐在花厅里,一个个都麻木着脸。 见她进来,于氏招呼,渔娘就过去贴着师娘坐。 “邓老大夫送走了?” “送走了,邓老大夫看了护卫从白云观拿回来的祛疤方子,说效用不太好。” 孙浔也在愁这事:“那就只能再等两日,看看晓月和她师父有没有其他法子。” 渔娘问道:“贺大哥和大嫂怎么样了?” “文茂身上的苦楚还能受得住,他怕只怕治不好脸上的伤,绝了前程,心里过不去。” 而孟氏那边,吃了药睡过去了依然不安稳,阮氏在床边守着,孟氏梦里面都说要报仇,还说肯定是郑家那畜生害了文茂。 “郑家?大嫂说的可是郑家二房那个叫郑良的?” “就是他。” 听贺冬说,今年东山书院里官宦子弟和世家子弟斗的厉害,一个是父辈手中握着权力的实权派,一个是本地大族,两边争来争去,寒门子弟被波及。 贺文茂读书读得好,常被先生夸奖,他又是寒门领头人,官宦子弟中不学无术的郑良就看中了贺文茂,几次想拉他入伙,贺文茂没答应。 寒门子弟跟两边关系都还过得去,两边不相帮,郑良不喜欢贺文茂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见面时候说几句含沙射影的话,给贺文茂找点不痛快罢了。 坏就坏在这月书院的年考上,贺文茂考了第一名,排名第二的是个官宦子弟,第三的世家子弟主动祝贺贺文茂,又说要请客,两人谈笑风生。 郑良见了就觉得贺文茂看不上他,故意冷落他打他的脸打官宦子弟的脸,郑良在马术课上就借故挑衅贺文茂,两边冲突越来越摆在明面上,先生训斥也无用。 “什么意思,把贺大哥弄死,排名第二的宦官子弟就能考第一了?”渔娘只觉荒谬。 孙浔讥讽:“蠢货这样想不足为奇。” 打贺文茂那群蒙面人说的那些话好像指向考第二名那个官宦子弟,贺文茂夫妻都觉得不可能是那人,人家不会那么蠢,他们认为那群蒙面人背后的指使者肯定是郑良。 贺宁远进来,他坐下道:“大郎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们夫妻俩商量过了,本来准备回来过完年后,明年就不去东山书院了,谁知道那些人这点工夫都等不得。” 怪不得,怪不得大嫂如此愤怒。 阮氏也来了,渔娘赶紧让开位置,叫阮婶坐,还给她倒茶:“大嫂如何了?” “睡梦中哭了一场,这会儿睡沉了。” 阮氏眼睛红肿,这一下午泪都流干了,她默默道:“晨娘说要花银子请杀手,以牙还牙,不能叫那人活着。” 贺宁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郑良算什么东西,杀了也就杀了。 梅家孙家都不劝,只是叹气。 渔娘低头想,若是这事发生在她家,她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弄死那人。 可如今还有其他路可走,郑家是后妃家族,郑家覆灭也有许多办法,还可再等上一等。 就算贺大哥断了科举路,贺文嘉还走不走这条路?若是他要走这条路,事情就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去办。 贺叔正在气头上,渔娘也不劝,只说:“贺叔,最迟后日晓月就要回来了,或许张老神医也能请来,咱们先等两日再安排,您看如何?” 孙浔也劝:“两日而已,等得起!” “师兄说的是。” 梅长湖说完后,阮氏贺于氏也帮劝:“先给孩子治伤,报仇的事来日方长。” 贺宁远更在乎儿子,暂时就不提报仇的话。只要儿子能治好,别说等两日,等两年他也等得。 第二天,李晓月还没来,贺文嘉回来了。 贺文嘉回到家先跑去东跨院看大哥大嫂,看完后他跑回自己的西跨院,门窗关得严实,谁都不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