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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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迟疑，他迈步走进领域。 这是一个幻境世界，周围的景色不断变幻着，等待猎物不知不觉中落入陷阱。 领域的主人在他进入的瞬间便做出了反应，但却不是攻击，而是开放出一条通道，让他直抵镜子迷宫的最中心、那个与它紧密关联的少年面前。 五条悟还在打量眼前这个潜力惊人的少年，就听对方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是五条老师吗？” “你不是已经确认了吗。” 他哼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少年的伪装。 明明在看到他的瞬间松了口气，一副“救星终于来了”的激动模样，却还故意问这么一句，真是不诚实的孩子。 不过没关系，他大人有大量，不会跟自己的学生计较。 没什么兴趣地瞥了眼护鸡仔般守在少年身侧的特级咒灵，五条悟径直问道：“她对你说了什么？” 乙骨忧太尴尬地笑笑，弱弱回答道：“她说五条老师是唯一能救我的人。” “还有呢？” “还有就是她说不是里香诅咒了我，是、是我诅咒了里香，要想让成功让里香成佛，我必须努力学习才行。对了，她告诉我，我好像是什么三大怨灵之中‘菅原’的后人？” “原来如此，是‘菅原道真’啊，虽然关系超超超远，但你应该是我的远亲哦。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 虽然这个也很重要但不是他想听到的。 “什、什么？” 乙骨忧太不明所以。 五条悟做出夸张的表情，用十分不满的语气质问道：“她居然没有向你夸赞我吗？比如人很帅、实力超强、还特别靠谱之类的赞美，一句都没有说吗？” “……” 这个人真的靠谱吗？ 怎么有种超级不靠谱的感觉？？ 第3章 故人对面不相识 “好，那么现在进行下一个议题——” 五条悟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乙骨忧太，让清瘦的少年压力倍增。 乙骨咽了咽口水，紧张得宛如等待审判的犯人。 “你和这只咒灵是什么情况？” 来了。 知道他的回答将会影响到自己和里香的未来，乙骨忧太深吸一口气，毫无保留地将一切娓娓道来。 首先是里香诞生的原因。 最初他以为是里香不甘心死亡才会变成怨灵缠着他，但在柳暮冬解释后，他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不想失去里香而诅咒了她，这才导致里香变成了可怖的咒灵。 说到这里的时候乙骨忧太满脸自责，恨不能以死向青梅谢罪。 明明是他造成了这一系列悲剧，却一直在责怪里香，还差点伤害到无辜的人。 都是他的错…… “忧太，别哭。” 感知到他的情绪波动，咒灵里香俯下身子，试图用尖锐的利爪擦去他的眼泪。但在即将碰触到的时候，又犹豫着停了下来。 “我没事。” 乙骨忧太主动牵住那只利爪，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安抚她。 五条悟默默看着，并没有插话。 平复了一下情绪，乙骨忧太继续说道：“那之后一段时间里香还算安静，除了默默陪在我身边并没有做其他事，但情况在我升入国中后突然开始恶化。” 因为阴沉又自闭的性格，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成为了校园霸凌的对象。 最初只是言语嘲讽，然后发展成排挤。 见他没有反抗，手段便又再次升级。 捉弄、羞辱、敲诈乃至殴打，他们在他身上肆意宣泄着最纯粹的恶意。 里香暴走就是在不良们的霸凌手段升级时发生的。 同时他也是在那时见到了那位神秘少女。 “如果不是她偶然发现并出面制止了里香，那几个人就要受到伤害了。” 乙骨忧太侧头看了眼里香，一脸庆幸。 “然后她好心地向我解释了咒灵和咒术界的事情，说如果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就去找一位名叫五条悟的咒术师。不过我当时并没有下定决心，一直拖到这次里香为了保护我再次暴走，才真正想要做出改变。” 偶然？ 好心？ 五条悟扯扯唇角，没说乙骨忧太绝对是误解了。 换成别人可能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那个人绝对不可能。 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乙骨本人。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 那还用猜嘛，必然是为了给他送个好学生！ 她也不是第一次悄悄给他准备惊喜了，他熟得很。 太受欢迎就是会有这样的烦恼，真是甜蜜的负担~ 有着最强之名的男人毫不谦虚地在心里自恋一番，随后问道：“按照你的说法你之前应该控制不了里香吧，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连领域都会开了，可不像是普通沟通能达到的效果。 “她跟里香打了一架。” 乙骨忧太眼神游移，一副不忍回忆的模样。 那真是惊天动地的一架，他从没见里香那么疯狂过。 可即便拼尽全力也没能伤到少女分毫，不得不答应对方的要求。 好在结果是好的。 他不用再担心里香暴走，里香也重新找回了神智，甚至还能够恢复人类形态，不必再以怪物的姿态存在。 不过柳桑说过这个是秘密。 绝对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否则里香和他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五条悟的表情，乙骨忧太强撑着心虚说道：“打得特别凶，这个镜子领域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然后她和里香做了一个约定，以我的安危为条件，让里香听从我的指令行动。” “干得不错嘛。” 五条悟咧开嘴，很开心地竖起大拇指。 里香本来就对刚刚的事耿耿于怀，又被他噎了一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浩瀚的咒力如海浪般翻涌，带动整个领域都震了一下。 不过她却真的没有动手，只是将乙骨忧太又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亲眼见证效果后，五条悟彻底放下心来。 “这下就没问题啦！” 拍拍手，他指示道：“让里香把领域收起来吧，然后跟我回高专，等明天再安排你入学。” “好的。” 乙骨忧太悄悄松了口气，老实照办，乖乖跟在后面往学校外走去。 身高腿长的咒术师大步流星地在前面走着，最后一点晚霞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白雪般的发丝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平白多了几分距离感。 两人安静走了一会儿，五条悟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给人打了一个电话。 “喂，灰原你现在有空吧？等会儿帮我安排一个学生入住宿舍，我有点私事要去处理。”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问了什么，乙骨突然就听五条老师提到了自己。 “是意外啦意外，没有咒灵，只是一个新手式神使在尝试开领域，结果一个不小心没控制好造成的……天赋是很强没错，不过在其他方面还是一个门外汉，总之忧太就先拜托你啦。” 奇怪。 他心中冒出小小的问号。 为什么五条老师要特意隐瞒他的情况？ 难道像他这样的情况在咒术界很少见吗？ 乙骨忧太想着一些有的没的，那边五条悟已经挂断了电话。 回头见自己的学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也没多问，自顾自说道：“等会儿我让伊地知把你送到高专，会有一位灰原老师负责办理入住手续。老师我今天还有事，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啊、好的。” “那我先走啦。” 挥挥手，五条悟刚扭过脑袋，突然又以更快的速度转过来面对着乙骨忧太。 “差点忘了件很重要的事，姑且问一下，她长什么样子？” “……欸？” * 处理完乙骨忧太的事情之后，柳暮冬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家里，而是来到学校不远处一栋废弃大厦的天台坐下，静待五条悟上门。 随着乙骨忧太入学高专，羂索策划的大戏也一点点拉开帷幕，继续躲着老师已经没有意义了。 必须要获得他一定的信任，才能继续后面的计划。 将整个计划梳理一遍，柳暮冬收拢手掌握紧莹白的灵魂宝石，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坚定之色。 这一次她绝对会成功。 “这个宝石是什么？里面好像藏着很重要的东西。” 有人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和她的大腿只间隔了一个拳头远，十分没有距离感。 “没什么，一个还算好用的普通咒具罢了。” 不动声色地将宝石收起，柳暮冬微微侧过头，与五条悟四目相对。 有着一张童颜的男人眨巴眨巴比宝石还绮丽的苍天之眸，得寸进尺地把脸凑到她眼前，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居然有星沙在旋转欸，第一次见到，好神奇，我能问问具体有什么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