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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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做？” “持续且稳定地注入咒力，不过光是输入咒力太枯燥了，也不能帮你练习从情绪中提取咒力，所以要再加一项任务——” 五条悟按下手中的遥控器，电视应声开启，开始播放日本经典恐怖片《咒怨》。 “在看电影的同时持续且稳定地注入咒力，让咒骸保持沉睡。” 柳暮冬瞥了眼阴森的画面，面不改色地应道：“好。” …… “stop——！” 五条悟按下暂停键，语气有些幽怨说道：“暮冬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老师不怕恐怖片？” 原本还想收集一些可爱学生的黑历史照片，结果被看好戏的人反倒变成了他。 “您也没问我啊，我还以为咒术师就是这么修行的。”柳暮冬露出无辜的表情，黝黑的眸子里飞快闪过一抹笑意。 她当然是故意没说。 被戏弄了还不许她小小反击一下嘛。 反正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斤斤计较的性格。 五条悟果然没有生气，“其他类型的片子呢？” “恐怕不太行。”她诚恳说道。 以前吃饭时没少找影视解说下饭，国内外各种类型的片子都看过不少，看多了神经就麻木了。不管是恐怖的、搞笑的、无厘头的还是狗血的，都难以让她产生太大情绪波动。 “唔……这就没办法了。” 五条悟摸摸下巴，很快有了决断。 “直接去实战吧，正好我有几个任务就在东京，顺利的话明天还能赶回来跟一年级其他三人一起上课。” “那我去准备一下。” 柳暮冬收敛起玩笑的心态，正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想起怀里还有个呼呼大睡的小家伙。 “老师，这个要还给校长吗？” “不用，暮冬拿回去吧，是校长特意送给你的入学礼物。” 她一怔，心间涌上一股暖流。 看着前方那个高大挺拔、只是存在就令人异常安心的背影，她不自觉冒出就这样留在这个世界似乎也不错的想法。 不过很快柳暮冬就将这个想法压进了心底深处。 还有人在等她回家呢，怎么能在这里停下脚步。 第13章 一周目：一切早有预兆 和柳暮冬想象中的不同，被交给五条悟的任务并不都是超规格。 比如第一份任务就只是一只二级咒灵而已。 在让她进行充分练手后，五条悟随手弹出一颗小光炮，眨眼间便将咒灵连同周围10米的东西一起覆灭。 颇有种拿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 “呼……我还以为五条老师是攻坚突击员，接手的都是特级或是一级任务，结果反而是救火队长吗，有点大材小用啊。” 柳暮冬喘着粗气，有感而发。 “如果特级、一级遍地跑的话整个国家都要完蛋了，现在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现象。” 五条悟捏起一颗白白胖胖的毛豆生奶油大福，“啊呜”一下整个塞进嘴里，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他早就习惯了，并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 或者说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暂时无力改变这个困境，也只能顺势而为。 “不过每天都要面对没完没了的工作确实很烦，所以老师我有很努力在培养新人，等大家成长起来就能轻松点啦~” “可是这并不能从根本改变咒术师的境遇，大家依旧背负着巨大的压力。特别是水平不那么高的底层术师，局势对他们来说更为严峻，怎么看情况都不容乐观。” 她下意识反驳。 “没办法，这个世界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普通人催生咒灵、咒灵残害人类、然后咒术师祓除咒灵，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自古以来就是对的吗？” 明明喜怒哀乐是人类拥有的最基本、最普通的情感反应，一个无法感知情绪的人甚至需要去看医生，结果在这个世界正常的情绪宣泄反而加重了生存的负担。 怎么想都不对啊。 五条悟突然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没有开口。 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凝重。 “抱歉五条老师，我知道这种问题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无解，并没有指责什么的意思。” 柳暮冬有些尴尬地解释一句，试图缓和气氛。 “我只是觉得既然环境无法改变，而天生有才能的人又万中无一，政府就没有考虑过其他解决办法吗？” 这个问题从进入高专起就盘桓在她心中。 咒灵对人类的危害又不是第一天发生，作为政府怎么能在那么长时间里都毫无作为，仅由极少数人去承担这个责任？ 更荒诞的是这群人里还包括了未成年。 让人不禁想问这个国家的大人是死绝了吗？ 五条悟歪歪脑袋，超大声地舒了口气。 “我还以为暮冬想要彻底消灭咒灵的存在，或者省事一点直接掐灭咒灵产生的源头呢，真是吓死老师了。” “……‘掐灭咒灵产生的源头’是指？” “杀死非术师。” 他抬手往脖子上一划，吐着舌头欢快说道。 “说得好像普通人跟咒术师不是同一物种一样，我又不是反社会，怎么可能做那种丧心病狂的事。”她哭笑不得，“而且全世界可是有70多亿人口，抹杀非术师根本不现实。” “那就好，老师可不想有一天不得不对可爱的学生出手。” 五条悟抬起大手使劲儿搓了搓她的脑袋，然后才饶有兴致地追问道：“暮冬认为普通人政府能做什么？” “能做的很多啊。” 柳暮冬后退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边整理被揉乱的头发，一边抛出自己的想法。 “比如批量制造一批真希学姐那样的眼镜和咒具，让普通人也能看到、攻击到咒灵。虽然咒具很难批量生产，但我觉得对于科学家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还有昨天闲聊的时候熊猫学长也科普过，说咒灵肆虐的情况只在本国发生，国外的咒灵其实很少，等级也很低基本不成气候。如果能够研究清楚并解决的话，多少能减轻点咒术师的压力吧？” “不用研究，老师现在就能告诉你答案，不过就算知道答案也改变不了现状。” 五条悟曲起手臂，竖起一根手指指向天空。 “在咒术界存在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天元，一般大家称呼他为「天元大人」，受到无数咒术师的敬畏和追随。他是从千年前存活至今的术师，有着「不死」的术式和高超的结界术。” “暮冬知道每次祓除咒灵都要下帐吧，那就是依托天元结界进行强化后的结果，没有天元的存在，大部分帐和结界的强度都要大打折扣。” “「不死」？？” 她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还存在这种超规格术式。 “但是这跟日本咒灵肆虐有什么关系？莫非是天元做了什么？” “是也不是。” 1米9出头的大高个没骨头似的靠在树干上，拖着懒洋洋的调子开始给她上课。 “天元结界还拥有吸收和消耗咒力的作用，维持咒灵与术师平衡的同时，也导致大部分散逸的咒力无法自然消散，只能沉积下来形成咒灵。然后他的术式又加剧了这种情况，部分被结界吸收的咒力被永久留存了下来，不断增加着咒力的密度。” “天元不死，则天元结界不灭，于是咒术师和咒灵只能一直纠缠下去。”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至于世俗政府就更不用说了。 除了会鞠躬完全不知道还会做什么。 跟自己家窝里的烂橘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对，还是比烂橘子好点，多多少少会让各个部门提供助力。 不像烂橘子，满脑子只有踩在所有人头上作威作福。 柳暮冬：“……” “如何，是不是突然就感觉很绝望？” 五条悟轻笑一声，将还剩下一半的甜品袋子递过去。 “如果暮冬现在说退出也可以哦，老师不会生气，也不会责怪你。比起因为觉悟不够而死在某一次任务中，我更希望我的学生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原本没打算和学生讨论这些，可暮冬这孩子跟其他人不同。 不说清楚反而会害了她。 丢下这句话，他也没等她回答，潇洒地挥挥手就自顾自朝外走去。 “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孤独地在空旷的废弃大楼中回荡。 一如他一路走来。 不过很快，另一串轻盈欢快的脚步声便响了起来，义无反顾地朝着他靠近。 卡哇伊的学生边跑边抱怨道：“五条老师不要走那么快，我要跟不上了。” 五条悟勾起唇角，乖乖放慢速度，“现在就感觉吃力可不行，要努力加油变强哦~” 强到不会被他抛下，和他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