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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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阿存不回应,又问:“你怎么不理我?王十六郎,我是为了谁,我是为了谁,才会出现在这里,受这么大的苦?你倒是说句话啊,她李星遥倒是出去了,你呢?我呢?” “一会就会有人来放你出去。” 王阿存回了一句。 王道生抱怨的动作一顿,随口又问:“你怎么知道?” 还有,“那你呢?” 王阿存不做回答。 “喂喂?” 王道生气得想跳脚,熟悉儿子的德性,可从前,他能面对面责骂,如今却隔着一堵墙。隔着墙,他总觉得自己发挥不出该有的气势。 “王十六郎,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李星遥,是义成公主要的人。这定襄城里,城外,都是她的亲人。她肯定是安全的,那你呢?义成公主可好几次想杀了你,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墙那头,还是没有回应。 罢了罢了,王道生抹脸,手动将自己的眼睛合上,翻了个身,躺一旁生闷气去了。 一边生闷气,他又一边嘟囔:“命苦啊,合着我们父子俩,都是给他们一大家子做苦工的。” 刚说到苦工,外头有人来了。 是上次拿了把刀,威胁王道生要把他舌头割掉的那人。 “沈四六,你可以走了。” 来人语气不善,可说出的话却叫王道生眼睛一亮。 他立刻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之后,兴冲冲地冲出了大牢。快速瞥王阿存一眼,嚷嚷:“走了走了。” “快点!” 那人催促。 父子二人压根没有说话的机会,牢里再度恢复安静。王阿存找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他闭目,如入定了一般。 王道生出了大牢,本想装模作样去义成公主面前讨个说法,可谁知,义成公主压根懒得见他。他琢磨着,那便找机会,再与李星遥或者李愿娘通个气吧,哪成想,碧玉叫人把他按在马上,凶狠地一甩鞭子,马就带着他发疯一样往城门外奔去。 “杀人了!杀人了!” 他大喊。 憋了一肚子气回到了突利帐下,一见到突利,迅速换上一张笑脸,也不急着说在定襄城遭到的冷遇,却是先给突利递上了一颗橘子。 “这是我专门从定襄带来的,只有一颗,可汗快吃。” 他献殷勤。 突利接过那橘子,问:“义成公主给的?” “不是。” 王道生笑容一顿,脸上稍显落寞,头微微垂下,他说:“我偷的。” 突利挑眉,倒也没说什么。 话锋一转,问:“铁锅拿到了吗?” “没有。” 王道生脸上更失落了,他瞅准机会,噼里啪啦把在定襄城里的遭遇说了。当然,没少添油加醋。 突利闻讯,果然大怒,道:“她还说,与我结盟,我助她拿下大唐,她助我夺回大可汗之位,可,我不过是要一口铁锅,她都不愿意。你是我的人,她不管不顾将你关牢里,打得,可是我的脸。” “那也没有办法,谁让她是突厥的可敦,颉利大可汗又信赖她。” 王道生试图劝和。 突利却嗤笑一声,道:“信赖?呵,他二人之间……” 笑容一收,改口:“说起来,多日不见我那位好叔叔了。天寒地冻,听说他那里,牛羊冻死了不少。你跟我,去王廷看看他吧。” “都听可汗的。” 王道生连声称是。 * 防风林的搭建说难,倒也不难,只是事情繁杂,相对麻烦了些。若是全用毡布做防风网,以牧草的种植面积来算,需要上百块毡布还不止,是以碧玉想都不想便一口回绝了。 她定下用移栽树木作为防风网的办法,又指了二十个人,命他们在一天之内将防风网搭建起来。 李星遥本来还指望着从这些人里打探消息,哪里想到,众人忙起来,压根没有闲暇。 二十个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忙着挖树,另一拨忙着种树。尘土被扬起的声音和悉悉簌簌的杂音入耳,李星遥心中叹气。 她手底下也闲不得。 监视她的六个人实在尽职尽责,她懒得面对六人没有感情的目光,干脆背过他们,拿着刈刀有一下没一下地割着受了冻但还没死透的牧草。 不知割了多久,她腰酸背痛。 恰好送干草的人来了。 干草是用来铺在牧草上面,帮助牧草抵御之后的严寒的。 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可,“干草来了。” 背后送干草的一人出了声,她忙回头。 四目相对,着实有些惊喜。 “这些干草,多少有些潮。许是昨夜刮大风,吸了水汽。但,也不是不能用,只是,不能再堆积起来了,需要立刻摊开。” 她不动声色抬高声音说了一句。 监视她的六人中一人毫不犹豫,回说:“那就摊开吧。” “可。” 李星遥略显忧愁,她指着那少说有几百公斤的干草,为难道:“这么多干草,若是让我一人来摊,怕是,到明天早上,都摊不完。” 六人交换眼神。 最终,还是先头开口的那人出了声。他对着送干草的四人道:“你们留下,跟着她一起把干草摊开。” 四人闻声而动。 李星遥也不急着与张娘子搭话,她自顾自拿了些干草,按序摊开。因牧草种植时,留有间距,几人便顺着间距一路往远方铺设干草。 觑着距离差不多了,李星遥手上不见停,嘴上急道:“张阿婶,你莫非又是来送兵器的?” 张娘子没好点头,同样手上动作不见停,嘴上回应:“是呢,又让我们来送兵器。只是,这一次,忒急了些。” 话音落,忙又问:“李小娘子,你在吐谷浑,可有遭到搓磨?自打你走后,我这心里头,就不安稳。我们都担心你呢,好不容易得知你回来的消息,我们还想着,找机会去五原与你见上一面,哪知道,转眼,义成公主又把你带到了定襄。” “我在吐谷浑,一切还好。” 李星遥长话短说,顾不上寒暄,忙又道:“张阿婶的心意,我都明白的,只是此时不是说话的机会。我如今,行动处处受限,既知张阿婶是从贺兰山来的,正好,有些事想同张阿婶打探打探。张阿婶,五原,还有贺兰山,可有什么异常?你方才说,义成公主这次忒急了些,又是何意?” “五原和贺兰山,都出事了!” 张娘子压低了声音,快速瞟了那监视的人一眼,又道:“贺兰山出怪事了。你知道的,义成公主在贺兰山东边悄悄打兵器,在山的西边悄悄造火器。火器的事,她虽然瞒着我们,可日子长了,如今,我心里也有数了。前些日子,火器突然爆炸了。还不止炸了一次,我算着,声音时而近时而远的,加起来,总共有五次。” “火器?” 李星遥铺干草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接上了。 张娘子小心“嗯”了一声,又说:“先头我还以为,火器不稳定,所以炸了。可回想从前,除了天罚那次,哪里还听到过火器爆炸的声音,所以我总觉得这里头,不对劲。更怪的是,火器送到我们手上的时间,延迟了。” “可张阿婶方才不是才说,义成公主着急了?” 李星遥有些没明白。 张娘子道:“这正是我要同你说的。李小娘子,我怀疑,义成公主造火器的事快要瞒不住了!” 丢出自己的判断,张娘子又道:“火器是从山的西边送到东边我们冶铁的地方的,义成公主的人暗渡陈仓,以为我们不知道。但我记下了他们送火器的规律,每逢初一十五,大小箱交错。可上个十五,没送。另外,那个叫赵德言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了贺兰山。如今,颉利和义成公主,也都在五原。” “义成已经在五原了?” 李星遥恍然,心中却觉得,事情的发展速度,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拖住义成公主,让她无暇顾及其他,本就是她的战略。所以她对义成公主出现在五原,并不觉得奇怪。 她奇怪的,是张娘子口中炸了不止一次的火器。 原本按她的设想,她想通过对贺兰山里的火器下手,来引起义成公主紧张。但如今看来,爆炸的,似乎不是贺兰山里的火器。 义成公主造了这么久的火器,也运了这么久的火器,没道理火器性能已经稳定,现在突然又爆了,且还“时近时远”,东爆一次,西爆一次。 那么,事情大概率,是秦王的人干的,毕竟,眼下手中有火器的,除了义成公主,便只有秦王了。 这手笔…… 李星遥莫名有股笃定,是黎明的手笔。 黎明总喜欢出其不意,火器的事,也是他从中转圜,告知秦王的。身为探子,多次潜入贺兰山,他对贺兰山,应该是足够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