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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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他们开始耳鬓厮磨般的贴贴脸,又摸摸手。 互相注视着,一个单纯顺服,一个深邃难懂。 这个秋天实在过分荒唐,好像哪里都染满了他们急促又滚烫的呼吸,等凌乱被收拾干净,又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时间飞逝如纸,新年那天,竹内春约他一起上寺庙祈福。 夏油杰从一堆亲戚中抽身,匆匆戴上围巾推开家门就看见少年戴着黑色绒帽,一双冻红的手不停往嘴边送,薄气缭绕间,眉眼柔软,白的白,黑的黑,鼻尖还带一点粉。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收藏手办了。 好想把他抱进怀里啊。 夏油杰想。 两人并肩来到神社,摇铃丢币拍手许愿。 等拿到写有大吉的福签后,竹内春兴奋地扑倒在他身上,惹得夏油杰大笑不止。 一如既往,秋田春太好满足了。 回程路上行人零星,夏油杰抓起他的手放进口袋,逗他:“我想吻你了。” 竹内春微不可察地抖了抖,用力握紧拳头。 湿乎乎的手被人拿出来,一根根撬开后放在嘴边亲吻,眼神黏糊的让他不敢抬头,夏油杰牵着他躲进漆黑的树林,直到烟花在空中绽放才出来。 竹内春抿住红肿的唇,气鼓鼓的离人好远,夏油杰追上去火上浇油。 “晚上试试下/面吧。” 竹内春浑身一震:“不要。” “唔,我已经看过类似的教程了,可以试试……” “夏油杰!” 竹内春的团年饭是在夏油家吃的。 一家人挤在布置温馨的小屋里,暖气开的足,灯光下饭香四溢,所有人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竹内春也在笑,一双如鹿的眼睛时不时往夏油杰身上瞟,他的喜欢仿佛揉进了瞳仁深处,自己却半点不知。 夏油杰面上没有一丝破绽,继续和亲戚家的小孩聊天,一边伸手在竹内春的大腿上又捏又揉。 竹内春瞬间老实,垂下头默默吃饭,却惹来夏母的侧目。 “别老夹面前的菜呀,吃不吃炸丸子?阿姨给你盛。”说完又奇怪道,“春君很热吗,脸怎么那么红?” 竹内春快哭了,夏油杰的手却还不嫌事大的揉搓着,他不好明目张胆地发火,只能不停摇头,匆匆吃完几乎落荒而逃的离开餐桌。 当天晚上竹内春拒绝了夏油杰的陪送服务,独自一人回家。 洗漱完后夏油杰到点查岗,两人黏糊了好一阵才挂断,竹内春有些困了,打着哈欠去关灯,突然一串铃声响起。 “是秋田先生吗?我是林医生,您的外婆刚刚苏醒说要见你。” 竹内春愣住,反应过来连忙说:“好的,我马上过来。” 电话并没有挂断,那头沉沉道:“很抱歉,在这个时间跟你说这些,关于铃木女士……老人家或许挺不到新年了。” 第8章 推开铃木的病房,一个拳头大小的绿色幽灵映入眼帘,竹内春与他目光交汇,在幽灵察觉前先一步移开视线。 他始终认为,能看见这些东西并不是一件好事。 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饥黄的瘦小老人,她的胸脯微弱起伏,呼吸轻得仿佛一片羽毛,这让竹内春联想到濒死的动物。 老人喊了声,似乎已经习惯了孙子的不理睬,她发出沉重的呼吸,不利索地张嘴:“外面下雪了吗?” 罕见的今天并没有降雪。 半只脚落土的老人总让人于心不忍,竹内春在床边坐下,局促地点头:“下了。” 铃木牵起一个笑容,凹陷的眼窝含着水光。 “外婆这里有个东西要给你。” 她费力地伸出手,粗粝掌心中有一根发黑的红绳。 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铃木老人的眼前,她一把抓住竹内春的胳膊,呼吸沉重:“原本该给你妈妈的……是我对不起她。” 说完这句话,仿佛已经耗光了力气,她恍惚地看着半空中,仿佛那里有什么。 “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什么样子?” 竹内春迟疑地说:“汽车已经多到城市装不下,手机、电脑越来越薄,各种高科技层出不穷,衣服也时髦,大家都过得很幸福,等您病好了可以亲自去看看。” 铃木笑了笑,掌心往他的位置凑:“拿着吧。” “……给我的?” 她沉默地看着竹内春,许久道:“给你的。” 说完精疲力尽地闭上眼睛:“回家吧,孩子。” 已经半夜,医院陷在一片昏暗的光中,一个女人背着孩子朝走廊深处跑去。 那孩子满脸通红,仿佛濒危的动物虚弱地喘着气,他的妈妈不停安慰:“忧太,再坚持一下!” 竹内春猛地停下脚步,忧太,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吗? 可乙骨忧太怎么会出现在任务世界里! 就在他犹豫不决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时,系统突然说:“下雪了,宿主快回家吧。” 他抬头看,天空果真下起了大雪。 日本的冬天冷得叫人泪流满面,迎着猎猎刀刃,他揣紧手心里的红绳,在璀璨的灯火里一步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没过两天竹内春再一次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铃木老人去世了。 新年大节都忙着团聚庆祝,他没有打扰夏油杰,凭着经验一个人操办了所有,下葬的时间定在年后,结完费用又收到一笔来自医院的退款。 落款备注着:秋田先生,祝您新年快乐,这是铃木女士治疗结算后剩余的钱,深感歉意,您节哀顺变。 竹内春合计了下存款,发现可以衣食无忧很长一段时间。 “要不搬个家吧?”系统说,“我好担心亲亲再遇见那种事情啊呜呜呜!” 要说不感动是假的,只不过系统再怎么哭也还是没有起伏的机械音,他头疼的安慰这只知道哭唧唧的系统。 “绝对安全,绝对舒适!离新干线近,一出小区就是商业街,基础设施更不必说……” 凭借中介巧舌如簧的嘴,竹内春稀里糊涂签下名字,最后钥匙一把,两室一厅的公寓便归他暂时所有。 行李只有几个纸箱,竹内春提前喊过清洁工,这会儿只需要把东西整理好就可以入住。 搬家的事忘记告诉夏油杰,这年代没有手机想找一个人堪比大海捞针,若不是有咒术,夏油杰只怕开学才能见到人了。 所以多少是有些生气的。 竹内春自知理亏,略有点尴尬地盯着他。 幸福值在70上下不停游走,他都盯累了,干脆豁出老命—— “亲亲老公。” 你能相信平时面无表情,接个吻都要好言相劝的人说出这话的杀伤力吗? 夏油杰无法想象,所以石化当场,他呆呆地站在公寓门前,用怀疑的目光将竹内春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竹内春面红耳赤,怒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申请重说一遍,我没听清。” 竹内春冷笑,毫不犹豫地关门, 夏油杰伸手一抓,接着连人带门的拽进怀里:“我想你了。”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让人心软了。 他们就像所有情侣那样在家门前拥吻,多日不见亲热起来堪比烈火遇干柴,夏油杰匆匆进入浴室,隔了许久才出来。 披着半长不短的湿发,自顾自地埋进正在看书的竹内春怀里。 “去吹头发。”竹内春催他。 “嗯嗯。” 语气相当敷衍,且得寸进尺地往他肚子上贴。 竹内春咬牙切齿:“你是狗吗?” “汪汪。” 竹内春手劲颇重的给人吹起头发,夏油杰把他没看完的书拿起来,屋子静悄悄地,只有吹风机的嗡鸣。 他们之间有种与生俱来的默契,对方不想说的事,那就不提,直到愿意说为止,做最忠诚的倾听者。 “出去吃饭。”夏油杰拎着满脸不情愿的人出了门。 今天是跨年夜,街上十分热闹,他们手牵着手混迹在人海中,直到遇见夏油杰的同学。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化着妆,穿着崭新的和服,站在离收银台不远的位置似乎正等人。 迎面撞上,她的脸上出现了许多情绪,错愕、震惊,还有竹内春无比熟悉的嫌恶。 空气有一瞬间凝固,发现夏油杰没有要走的意思,竹内春识趣的自己走开。 他找了处位置,点完拉面抬头发现那名女生在抹眼泪,忽然眼前一暗,夏油杰端着水落座。 一杯冷饮,一杯温水。 竹内春暗度陈仓的手被用力抓住。 夏油杰盯着他笑:“自觉一点哦。” 竹内春气闷地抽回手。 第一次知道原来确定关系后另一半会自觉成为管家婆。 夏油杰总爱管东管西,自己不过是胃抽筋进了趟医院,就要他样样忌口,如果不照做就要用吻溺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