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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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律妈妈最爱说的话了。 大年那一晚竹内春没有老实呆在家里,相反他偷溜出来拿着礼物去找伏黑甚尔了。 显然杀手是不可能固定呆在一个地方的,那处残留着他们生活痕迹的公寓转租给了别人。 意料之中的事情,竹内春并没有多失望。 礼物送不出去又不想傻兮兮的带回,便在大街上随手送给了陌生人。 过了段时间他靠积攒下的钱买了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获取伏黑甚尔的踪迹。 他们只短短相处了两个月,可竹内春却对他有着极其深刻的认识。 要耐心一点,用软脆的榛子壳去打破那面厚墙。 接到对方受伤的情报时竹内春正在大学的阶梯教室。 已经入春,冬季却仍有残留。雪露渐融,天地在一片阴霾中,没多久下起了绵绵细雨。 他穿着盘口羊毛外套,脖颈上围了圈毛茸茸的米驼色围巾,白净的休闲鞋踏进一片泥水里,撑着雨伞停在浑身是血的猎物面前。 拜对方所赐,他学会了等待。 从前竹内春是最没有耐心的那一个,喜欢偷懒,各种意义上的偷懒。时常冷着脸不想做表情,也不愿多说话,因而造就他总是分不清场合的暴言。 排球社的前辈们迁就他,大魔王及川彻不会百分百配合,甚至出于逗弄的心情老会拿这点特殊刺激他,但最后都会玩笑的将人捆进怀里揉乱头发。 而班级里流传着他可怜的身世,所以直言直语也总能被轻易谅解。 少年人心中颜既正义,更何况他本身也不坏,托一张讨巧的脸,总有人嬉闹着要惹他脸红。 目光清澈,鲜红在白皙的肌底上如花开般蔓延,单纯的样子是长大后再不会有的。 这是伏黑甚尔醒来时看见的画面。 小律妈妈的工作室渐渐步入正轨,开年后他们搬了家,虽然只是从简陋的小公寓搬到了设施齐备的大公寓,比不得过去金碧辉煌的别墅。 如同某种执念,小律妈妈全身心投入进了工作中,家里再难见着她拿锅铲跳脚的样子。 “渴吗?” 竹内春捧着温水杯,使了点力把人搀起。 伏黑甚尔的眼睛比从前更深了,仿佛泥潭般被各种纷杂的色泽充斥,可随着闭上再睁开,里头就只剩一片死水般的静。 他对这个意外没有作过多的表示,喝过水后唇色红润了些,瞄了眼身上的绷带,如从前那般惹怒这个小少爷。 “手法半点不见长。” 竹内春也不堪示弱,“辛苦挣那么多还没命花,你这是何必呢,小可怜。” 小可怜三字咬得极轻,言语上的不屑,那张乖巧的脸却半点轻视也没有,伏黑甚尔笑了声,懒洋洋道。 “嘴巴还是那么欠。” “彼此彼此。” 仅仅半年,两人却分别成长了不少。 竹内春更瘦了,脸上的婴儿肥变成了圆润的瓜子脸,眼睛很大,黑白分明像林中的鹿,站在开放式厨房,身上穿着灰白的家居服。 屋里暖气足,他赤脚踩进水渍里,秀气的眉微皱,没一会松开,开始搅粥,伏黑甚尔没有表情的看着,直到热气腾腾的菜端到面前来。 “你这样子很容易死的,小少爷。” 竹内春看他一眼,哦了声,接着嘴欠:“看见阿猫阿狗我也会救,别自作多情啊。” 再次被比喻成小可怜伏黑甚尔终于露出不耐的神情,没一会眉头松下,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吃了口粥。 “难吃。” “那你快点好起来。” 像是某种许肯,第三天伏黑甚尔腰间系上围裙,高大的身影俯身在厨房洗菜。 “真好吃。”竹内春毫不吝啬他的赞美,因为吃到满意的食物,眉眼弯成了一道月牙,看着十分傻。 伏黑甚尔沉默着,摸出兜里的烟盒,香烟干巴,淋水后又皱成了一团,没法用了。 他盯了会,转手扔进了垃圾桶,和着一堆生活残渣进了回收车的嘴。 那之后他开始吃糖果,竹内春时常抱着课业坐在客厅,地上没地毯,不怕冷的坐着,一双眼苦仇大恨的盯着课题,一会翻资料,一会将柔顺的头发抓成鸡窝头,伏黑甚尔亲眼见着几根黑亮的头发从空中飘下,最后落在他的脚背上。 电视的声音吸引不了注意,他利着眉头,十分烦躁的喊住他:“你怎么那么蠢。” “哈?”竹内春不敢置信,满眼都是课题摧残我,你居然还在这说风凉话。 伏黑甚尔移开视线,语气冷硬,“有那么重要?” 学习有那么重要? “不然呢?完不成课业影响学分,毕不了业我喝西北风去?你以为都像你……” “啊真是抱歉。”伏黑甚尔摁灭了电视,盯着他面无表情道,“我没怎么读过书,算起来是个文盲呢。” 屋子沉静下来,没多久伏黑甚尔进了房间。 他们睡在同一个房间,等竹内春写完作业,进房间休息时发现屋子漆黑,伏黑甚尔没开灯,可能是睡着了。 尽量动作小声点翻出换洗衣物,等洗完澡出来,已是深夜。 小律妈妈终于突破了不归家的总时长,吞了口凉水,竹内春进了卧室。 房间不大,单人床其实能挤挤,但何必呢,那会八千八百万对方都让他睡地板,总不能因为一个伤患的原因让其睡床吧。 盯着伏黑甚尔头顶42的幸福值,纠结了会,他还是开了口。 “伏黑。” 没人应,但杀手怎么可能毫无戒备的睡着。 “伏黑,你上来睡吧。” 夜里静,竹内春清晰的听到一声笑。 不明含义,他也不想懂,话也说了人来不来他管不着。 身体往里面辗了辗,许久后,都快睡着了身侧忽然陷下一个洞,一阵窸窣后他被人摁住肩,粗辱的撬开了嘴。 湿热的舌头像蛇一样卷过口腔,最后一点甘甜被人蛮横汲取后竹内春终于回神了。 怎、怎么回事? 睡衣被撩起半截,等布茧的大手握在腰上,紧抓他后方浅浅的窝时浑身一震。 “你干嘛?!” “不是你想吗。” 男人不带怜惜的将他压在床上,力道野蛮,竹内春反抗无效,平整得躺在床上仿佛一条任人宰割的鱼,伏黑甚尔在他上方戏谑着说。 “报答费。” 接着不等人说话一口吻住。 布满胡渣的脸,毛茸茸的刺得人难受,竹内春的推拒成了邀请,乱踹的脚被大力分开,睡衣一路下滑,滑到了床底,热气肆无忌惮的卷了一室,男人有力的手将浑身汗津的他捞起。 趴俯着如同一只雄狮,竹内春在那方滚烫的天底下满脸鲜红,眼神无措至极。 没控制住伏黑甚尔在他耳垂下撕咬,惹来一阵颤抖,竹内春哭出了声开始疯狂推他。 “滚开!” “呼……” “我不——嗯!” 渐渐酥麻席卷神经,抗拒成了欲语还休,可事情不该这样发展! 竹内春猛地翻身,抓住枕头狂砸伏黑甚尔。 “我要的不是这种!” 他要的绝对不是原始的冲动,他要让伏黑甚尔主动打开心扉,无论是地狱还是天堂,满目疮痍还是绿水白云,无论哪样都有一块温暖地让他进去栖息! 他分明要的不多,却十足理想与贪心。 伏黑甚尔不再靠近,黑夜里看不清表情,从声音来听平仄得不含悲喜,他仿佛看尽了世间磋磨,回忆起接手这个委托时,送到手里的有关小律春的生平。 “你救我。” “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第21章 床上再无动静,直到竹内春抖着声音说:“我想更了解你一些。” 伏黑甚尔有些啼笑皆非,接着又听人说: “你就当我有病吧。” 许久没得来回应,直到耳边传来穿衣声,他急忙爬起来,“你要去哪儿?” “干嘛?又要跟踪我?” 心头一跳,竹内春掩饰道:“怕你丢下我去寻快活。” 男人嗤了声,漆黑里低沉的嗓音散发着浓郁的荷尔蒙。 “买烟。” “不是不抽了吗?” “小少爷,我有说过要戒烟吗?” 竹内春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没有这回事,不过,“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什么?” “控制欲。” “才没有,我、我只是担心你……” 伏黑甚尔不想再扯,浑身燥热只想出去透透风,他催促道:“要去就赶快穿衣服。” 竹内春哦了声,屋子暗他翻不到衣服,喊人开灯。 那边隔了好久才动作,等光亮起,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被一件外套罩了头。 三月的天晚间有些冷,路口只有一盏灯,遥遥看去光线昏暗照得四面更显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