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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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伏黑甚尔淡漠道,“说到底我们不是一路人。” “哈?” “很难理解吗?” 伏黑甚尔吐出一口烟,“小少爷,我停止不了杀戮,因为它们刻进了骨子里,被那堆垃圾铸就的骨髓,直到死也成为不了你想要的那类好人。” “强者为尊这种理念……” “是因为咒术吗?”竹内春打断。 “……你调查我?” “你就说是不是!” 那边响起一声轻笑,仿佛被刺激了般,竹内春语无伦次道:“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不是你的错,没能继承咒术也不是你的错,那些伤痕也不是你的错,为什么不学着放过自己啊?” “伏黑我们带上惠和津美纪,像之前一样去做亲子游戏,吃好吃的,看烟花,逛夜市,学着普通的样子做个普通的大人好不好。” 命运为何如此奇怪? 逆来顺受便被压迫得无法喘息,试图反抗却有更大的恶意在前方虎视眈眈。 竹内春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就像他一直想不通夏油杰的改变和伏黑甚尔的执拗。 电话挂断了,像是某种信号的斩断,竹内春在家里完全坐不住,已是夏天他却浑身冒起冷汗。 屋舍的光时隐时亮,昏沉中他仿佛置身在记忆的走廊上,看见了被大雨浸湿的夏油杰,岌岌可危的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在呐喊求救,可是没人能读懂,于是那牵扯着身体的光断了。 隐隐抓住了些什么,竹内春套上衣服往外冲。 景色在倒退,随着奔跑空气在挤压胸腔,世界旋成一团糟,系统好像在说什么可他完全听不到,满脑子都是:快阻止快阻止,快去阻止!! 轰隆一声,迎着飞乱的车前灯,竹内春的世界黑了。 “哥哥……” “哥哥……” 有人在给他擦手,滚烫的毛巾从手臂一路向上,直至摁进脖子,缺氧的窒息令竹内春不得不睁开眼。 这是一间破旧的出租房,老式风扇立在书桌上吱嘎四转,几缕光线从未关严的窗帘射入。 啊,天亮了。 “哥哥,你在看哪儿?” 随着贴近耳廓的呼吸,竹内春这才反应过来屋子里不只他一个人,喉咙火辣,他说不出话了,略有些茫然的捂住嗓子盯着面前陌生的青年。 “是不是说不出话?”青年露出八齿笑,“一辈子说不了才好。” 他又变成那副乖巧的样子贴近竹内春的耳边,小声说:“哥哥,是我呀小秋。” “妈妈那个怪物死了呢,可本该死的是你啊。” “我让你找笔仙求姻缘,喊你去鬼宅,被恶鬼折磨又如何,反正我又看不见,奇怪的是你啊,可为什么你怎么作都不死呢?” 原本干净的娃娃脸徒然狰狞,他双眼充血,死死瞪着不停咳嗽的竹内春。 “你个变态,喜欢男人的变态!!” “蠢得无药可救却拥有那么好的家世,哈——一切都没了,全都没了,豪车没有了,阿谀奉承没有了,我过够了和人抢吃抢喝的日子,好不容易妈妈出现了,住进那么大的别墅,可为什么全都向着你!” “凭什么啊不就是能看见鬼吗!” 破旧的租房墙上开满了眼瞳,他们静静注视着,直到娃娃脸青年抓起一把尖刀朝床榻上的人步步紧逼。 “把眼睛给我吧哥哥,这样我也能看见了。” 炼化诅咒的最好方式是找到体质特殊的人群以身作食。 “有遗言吗?” 日光暴晒,照得一地石砖无法入眼,被誉为咒术界未来最强的少年浴血重生朝他步步走来。 伏黑甚尔如同一尊雕塑立在原地,脑海却回响起了那个青年的声音。 【“你会后悔吗?”】 直到最后有后悔过吗? “两、三年后我的孩子会被卖到禅院家,随你处置吧。” “还有呢。” “……他会哭吗?” “谁?” 带疤的薄唇却再发不出声音,他的身体如枯叶般任风吹打,随着轰然倒下的躯壳,尚有神采的眼睛被夺目的天光击穿。 脑内无声,平静的想象着某个明媚的午后,小律春在世界的某处角落继续幸福的活着。 说他冷漠也好,说他没心也罢,在发现小律春不管不顾闯进来时,他警告过,然后什么都不作为的看其颓唐。 意外如他预料到的那样一件一件来,可却有另一股势力想要置人于死地,那个傻子却不知道早有人为他铺了后路。 小律妈妈搅着咖啡,笑的平静:“我活不长了。” “那孩子就是有点笨,目光从来放在当下,小心翼翼握着惶恐失去一样。附身的鬼辛苦你清除了,只不过那些东西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爸落成这个境地罪有应得,但春春是无辜的。” “可以的话,未来帮我照顾好他,作为报答,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移交你的名下,这些钱足够你去拍卖行买几样古董了。” “伏黑,别让他哭啊。” ——他会哭吗? ——会为了我这样的烂人哭吗? 能回答伏黑甚尔的只有永远的黑暗了。 第24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伏黑甚尔从不认为自己可怜,但他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从孔时雨手里接过委托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与一个男的牵扯颇深,只是在听见委托金时格外诧异。 八千八百万护一条人命? 什么样的人值这么多钱? 他有些兴味,直到看见一张胖得辨别不出模样的猪头照片后,兴趣全部打散,在孔时雨的打趣不是美女时,他少有的附和点头。 “是个女人多好啊。” 是个女人管他多少钱,只要人在手,钱不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就是这样的烂人,道德观什么的最好不要强求一个自小从狼窝里爬出来的人心存多少良知。 “好好干吧,金额这么大事必定不小。”孔时雨提醒他。 伏黑甚尔只笑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隔天他开车来到目的地,看着望不见顶的豪华别墅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有钱啊。 恶臭的有钱人家少爷。 为这条八千多万的人命他再次升起了丝兴趣,等见到真人后,与想象中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普通。 是个恶臭又肥胖的有钱人家少爷。 这是伏黑甚尔对他的第一个标签,特别在他扭动起水桶腰,说起“渣滓快放我下来。” 那高高在上的语气令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如果可以,委托结束后他很想教训这个小子如何做人。 “接到人了吗?” 孔时雨少有在任务期间给他打电话,伏黑甚尔拉开门瞄了眼立在租房外的小少爷,确定活着后淡淡应了声。 “这个委托有点复杂,刚刚雇主给我发了份传真,你那边机器还能用么,等会整理好了我发过来?” “直说吧。” 孔时雨短促一笑,似乎习惯了他的态度。 “行,我长话短说。” “小律春不是亲生的,名义上的爸爸其实是养父。” “这男的以前做过不少龌龊事,不知道听了谁的门道,抱养了小律春,从小喂血,道士、神父只要和上帝佛门沾边的通通请来给自己做法。” “好像这么干报应就轮不到他身上,奇迹的是报应真的转移了,被养母发现后找来诅咒师将体质封印了,但前不久本人在学校和同学玩游戏封印被无意解开。” “他的雇主就是他的养母,你应该也接触到了,是个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忍着点脾气吧,千万别拿不到钱还倒亏一笔。” 恰时房门敲响,伏黑甚尔摁掉香烟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见那身世离奇的小少爷开始胡言乱语。 “快开门啊快开门啊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如果不爱我我可以走,但让我再见见你,让我再看你最后——” 伏黑甚尔漆黑着脸拉开门,就见人立马怂着不敢看他,没一会又像来底气般直直瞪来。 “我要睡床。” 伏黑甚尔在心底发出一声冷笑,越过人朝沙发走去,等房门关上他却在想今晚得好好见识见识这招鬼的能力了。 小少爷睡得死沉,连被诅咒盯上了都没反应。 哦不是没反应,是被吓傻了。 他颇为戏谑,却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小律春这人没有资料里显示的那么目中无人,也不像是被宠坏的少爷,态度时而嚣张时而小心翼翼——大概是惜命吧。 只是没想到他会真的一走了之。 后来等人回来后他去找过他口中那个“神佛皆住”,找到的只有一处早已荒芜的旧楼房。 没有奇怪的痕迹,通过咒具也没找出诅咒的残秽,但小律春那个模样不像在说谎。 这件事后他变得极其黏人,可让伏黑甚尔天天守着个死胖子有什么好玩的,夜里他偷溜出去赌钱,虽然输了但大手大脚吸引来不少女人,听到他的随口抱怨,女人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