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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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他是一个合格的随从,里梅垂下眼,“无意间听他说起梦话……” 两面宿傩长嗯了声,像在思考,半响答非所问道:“他什么时候和你一块睡了?” “……没有一块睡,只是生病的时候照料过。” 这话后男人再没开口。 等走出阴暗潮湿的洞穴,寒风扑面的同时深红色的锦盒应声落地。 望着指尖长长的红绳,两面宿傩发出疑问:“这东西能实现愿望?” 不是说咒术家手中的宝物个个都有通天的本领么,一根绳子? 又不能吃也不能打,是让他拿来套头? “咒术师,你……” 话音刚落他终于想起来那名极其畏寒的术师没有跟上来。赤红的眼眸渐沉,其中夹杂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低气压,接着便听里梅念了声“春”。 叫得那么亲密做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地抬起眼,大风自身前飞卷,衣饰雪白的少年在狂风中如同一盏随时扑灭的烛灯。 他的身骨极其消瘦,两面宿傩清楚地知道褪去衣物后,两块肩胛骨隔着透光的里衣仿若蝴蝶脱蛹,随时就要飞出,他的手虚虚一拢便能盖住大半。 因着畏寒,平日穿得多抱起来全是厚实的触感,像一颗圆鼓鼓的球。 算聪明,不会乱跑等着他回来。 宿傩喜欢听话的人。 等走近便瞧见不光发顶堆积了厚厚的雪,连同长睫与衣间都累了不少冰碴。 两面宿傩盯着他,发现他的眼眶极红,就像笼中圈养的白兔子,通红一片惹人欺负。 发现他不太对劲可两面宿傩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抓着绳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这一晃确实将人晃回来了。 见他表情凝固,天寒地冻的许是呆久了吧,连嘴都不会张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 原本没抱期待,却不想咒术师闷闷的嗯了声。 两面宿傩眯起眼,二人四目相对,便听少年沙哑着嗓音道:“它能制造幻境。” 幻境? 闻言两面宿傩失望至极,原以为是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器,真是—— “没劲。” 说完这话手里那根跋山涉水才拿到的绳子被他随手一丢,恰巧落在了竹内春肩头。 取下鲜艳的红绳,望着它竹内春只觉呼吸困难。 说不清道不明,原来一切都是注定。 天地陷在一片纷扬的雪景中没有尽头,竹内春快走几步抓住男人的手臂。 两面宿傩垂下眼看他,双手插在长长的袖子里,姿态懒散但浑身都被热气笼罩。 当真是温暖啊。 握紧暖实的臂膀,他轻声道:“宿傩,我累了。” 空气一静,两面宿傩盯着他,眼里冰冷却清晰地倒映着一道浑身打战的身影。 “背背我。” 不像请求,更像是命令,可语气又实在软得不行。 最终他还是爬上了男人宽阔的背。 初始对方还维持着一副“敢上来就宰了你”的凶样,可四条手臂里的其中两条却稳稳托住了衣团子。 里梅跟在他们身后,脸上平静至极,但明显能看见他在发呆——咒术师拉开了诅咒之王的衣领。 用指头轻轻刮动脖颈上的黑色符纹,指头冰冷所碰的肌肤却一片滚烫,两面宿傩的身体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战栗,炸毛般怒喝一声,竹内春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搂紧他默默摇头蹭蹭脖子。 没一会又用鼻头去贴颈后的纹路,下一瞬他就被宿傩单手拎在空中,摇摇晃晃地好似一件迎风飘荡的衣服。 “给我下来自己走。” “不要。” 无视掉吃人的目光,竹内春伸长手臂如同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好狠的心,昨晚我都那样伺候你了,现在居然让我徒步千里……” 鬼话连篇的模样令两面宿傩彻底黑了脸,在他赤红的瞳眸下里梅懂事地转过身,暗道还好是深山老林,倘若这一幕发生在人前,宿傩大人的威名恐要毁于一旦。 不等两面宿傩发作,竹内春先发制人道:“你不是喜欢吗。” 没拒绝不就是喜欢么。 他说的认真,仿佛极其确定他在故作掩饰,两面宿傩神情阴戾,却见人忽然笑起来。 他顿住,因为咒术师从没这样对他笑过。 皮肤白得像天边的雪,眼睛却亮得仿佛屋舍里的灯,看着他,紧紧抱着他,那么畏惧寒冷却不畏惧他。 双手勒住宿傩的脖子,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可我喜欢你呀。” “你今天没有杀人,做得很好。” “还背我,送我绳子。” 竹内春翘起嘴,在对方渐沉的目光中扬起头。 冰凉却柔软的唇瓣擦过宿傩的面庞。 男人的面部没有一丝波澜,可他的手却紧紧拽着竹内春。 不肯松开,粉色的头发隐隐炸毛,甚至两只赤色的瞳仁都紧紧盯着他。 仿佛在盯一块会跑的肉。 事实也确实如此,若非身体虚弱,咒术师早就张开翅膀跑了。 竹内春歪头,黑发原本由一根绳子松松系着,不知哪儿来的力,那绳子竟随风飘远,散下的长发在空中晃动。 “这是奖励。” 他眯着眼笑说:“做得好下次还有哦。” 男人的神情并不见好转,死盯着他道:“当我是狗?” 不等人说话将他甩到背上警告着:“闭上嘴,乖乖待着。” 山野寂静唯有大雪喧嚣未停,他听见名为春的少年趴在肩头长长的哦了声。 第61章 从严寒的北边回来后咒术师生了场大病。 病魔纠缠下身体日渐消瘦,两面宿傩将一切看在眼里,没多久强硬地逼他吃药,咒术师却不像从前那么听话 姿态顽劣,恍若变了一个人。 最后总是宿傩用两双手臂摁紧他,掐住下巴将苦药通通灌进去才作罢。 冬风不知歇,里梅立在檐下听着那巨大的咳嗽声,只觉心惊胆战。 等得到命令进去便见瓷碗碎裂,褐色的药液浸湿了咒术师的衣襟与软塌。他面容憔悴,仿佛一朵临近凋谢的花,而两面宿傩同样冷着脸,二人间的气氛极其古怪。 他早已习惯沉默,无声无息地收拾完残渣后,在掩上门那刹一声沉重的闷响同时传来。 没一会儿响起咒术师似拒似骂的说话声。 宿傩大人变了。 将残渣埋进土里,天地是一片萧条的景象,在茫茫雪色中银发少年回想起过去。 印象里两面宿傩从未对一个人类如此妥协过。 他是高傲的,是万物主导者,领域意识极强的人却一而再地容忍着咒术师的大不敬。 身为人类的里梅清楚地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诅咒之王也会落入情网啊。 咒术师的病并没有因为宿傩的强硬就好转,咳嗽不止还常常伴随深层的昏迷。 两面宿傩恨不得杀了他的心是真的,但不肯说出口的关心也是真的。 没多久他们又换了住所,南边的气候较之前呆的地方温暖不少。过段时间就要开春了,届时咒术师就不会因为寒冷而深夜呼疼了。 等温度热起来他会像初遇那会儿一样,坐在阳光充斥的屋檐下喂养迷路的山林动物,长发虚虚掩着一张消瘦的脸,听闻响动侧头看来…… 强者尽都随心所欲,如果哪天变得畏手畏脚起来,说明有东西缠住了他的脚。 宿傩本人没有发现,里梅便不会多嘴去提——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传闻中的最强诅咒竟如小孩子一样对某样“东西”产生了依恋的情感。 咒术师和诅咒? 这两组合在一起好比人类与妖怪。 人妖殊途从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所以在咒术师扬起笑容,如最初那样对他说着“谢谢”,渐渐与接他的人离开时里梅选择了沉默。 这场沉默在三日后的深夜,两面宿傩寻来灵果喂食咒术师时,得知人去楼空险些要了他的命。 - 竹内春从不知道自己竟这么记仇。 自从牛皮卷成为一张废纸,他不必再找咒术家,也确信这个世界没有主角后,一直在想要不要一命呜呼直接前往下个世界。 然而由于两面宿傩那混蛋没日没夜的折磨,直接勾起最初的记忆——这网都织了大半了怎么能说收手就收手! 吃药被灌他就狂呕,皆淋了一身后得意的笑还没露出就被人抓住脖子从床上提溜起来,他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吗? 他不是! 不等宿傩发飙竹内春先发制人的攥紧他的头发,扑腾间竟阴差阳错地亲成一团。 瓷碗摔得稀碎,被一把丢开后他还发懵地坐在床上,等里梅收拾的间隙回过神险些没吐出来。两面宿傩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等人离开后黑着脸将他摁在床板上死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