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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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呆住,指头不自觉松开了。 “干嘛?” “…吃关东煮吗?” “我要超辣的那种。” 虽然说着超辣,但乙骨忧太并没有听他的,付了钱后,把清汤筒塞进他怀里。 生病的人就是娇贵,看到清汤寡水的关东煮竟然哭了。 乙骨忧太再次傻眼,呆呆地看着他,直到大豆泪啪嗒没进围巾。 竹内春气得小脸通红,把关东煮狠狠还给他,背着书包埋头往前冲。 乙骨慌了,追上去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竹……” “别和我说话!”竹内春气急败坏道,隔了会儿扭头瞪他,补充道,“限今天!” 一路上乙骨忧太都在小心观察他的表情,咬唇就是还在气,抿唇则是气缓了但心里愧疚又找不到台阶。 于是他靠近两步,肩膀擦过肩膀,垂下头用可怜的腔调说:“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发现竹内春容易心软,尤其对惨兮兮的人没辙。 果然,浓密的眼睫颤了又颤,小鹿般的眼睛悄悄瞄过来,乙骨忧太立马拢拉眼皮,显得自己更可怜些。 竹内春抿紧嘴,半响委屈道:“我喜欢吃辣的。” “嗯。” “以后不许擅作主张。” “好。” 他见缝插针地递上关东煮,竹内春接过了,虽然吃得闷闷不乐就是了。 突然竹内春颇为严肃地说:“你不用迁就我。” 乙骨看着他,寒冷的风刮疼了脸颊,口里呼出的白气渐渐模糊了视野,无人知道这一刻他有多么提心吊胆。 “不用迁就我也会和你做朋友,对你好的。” 这是乙骨忧太得到过的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朋友。 多美好啊。 新年那天乙骨忧太早早起了床,他收拾好自己,穿着新衣服——一件版型休闲的黑色羽绒服,来到镜子前。 许多年没有照过镜子了,他看着里面的自己,感到十分陌生。 眼底依旧发青,面色惨白,头发渐长,可整体却比从前亮了很多。 他明白这是“朋友”带给自己的改变。 镜子里,巨大的里香出现在身后,小心翼翼念着他的名字。 乙骨忧太弯起眼睛,他笑了,眼里是温柔,伸手握住肩头那只宽大的白骨手,好像在感应她的温度。 可诅咒是没有温度的。 乙骨忧太轻声说:“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新年快乐里香。” 准时来到竹内家,他站在外面发了通抵达的消息,等待的空隙打量起布置温馨的门庭。 几串灯笼挂在屋檐下,日本没有这种习俗,想来是竹内春的爱好。 大门中央是辟邪用的注连绳,还有堆满院子的绿色植被,放眼望去一片红红绿绿十分喜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只道手脚都开始发冷,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拿出手机催促快点,反而莫名固执起来,黑黑的眼睛直直望着门。 终于门锁发出响动,一颗金色的脑袋探出来,看到他后神情慌乱地跑回屋,没一会儿抱着热水袋冲出来。 “你不知道打电话吗!” 乙骨忧太接过热水袋,小声解释:“我怕打扰到你们过节。” “有什么好打扰的,新年谁不是在家吃吃喝喝看电视,真服了你,有时候固执起来像个小老头!” “谁是老头?” 竹内春翻了个白眼,感冒刚好,懒得和他掰扯。 两人并肩朝寺庙走,街上有不少穿和服的女生,竹内春看了又看,被乙骨撞见了。 “喜欢?” 没头没尾的一句,惹得竹内春摸不清头绪:“什么?” “衣服。” 顺着他的目光,看见旁边的橱窗挂着件红粉相间,还有兔毛领的和服。 竹内春没多想,点头道:“是挺好看的。” 他就喜欢红彤彤的东西,尤其在新年大节时,怎么看怎么喜庆。 以为他有某种兴趣,乙骨忧太望着橱窗,半响“哦”了声。 抵达神社后,开始排队去祈福。 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竹内春站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和他说话。 有的没的,什么都能吹。 “你决定好去哪儿上学了吗?” 乙骨忧太垂下眼,迎着他好奇的目光,慢慢道:“东京。” 以为他是听了自己的建议要去高专读书,竹内春为此扬起开心的笑容:“你肯定会交到很多朋友的。” 又是那种笃定的语气,乙骨忧太没吭声,轻轻推着他,示意轮到他们了。 “啪啪——” 摇铃后是清脆的拍掌声,然后要向神明虔诚的许下心愿。 乙骨忧太睁开眼,看着竹内春认真的侧脸,许久才转过头。 “小吉啊……”竹内春失落的看着手里的纸条,探头瞄了眼身旁,被两个明晃晃的大吉刺伤了眼。 假装没看出他羡慕的表情,乙骨忧太问道:“怎么了?” “没。”吸了吸鼻子,竹内春催促道,“想逛吗?” “我都可以。” 竹内春四处打量了会儿,最后摇头,“年年都是这些,没意思,还是回家烤火吧。” 牢牢盯着人,仿佛怕他跑了似的说:“你跟我一起回家过年,放心这次有提前通知他们。” 回去的路上竹内春没忍住问:“里香还好吗?” “嗯,不像过去那么暴躁了,有时候我也会和她说说话。” “那挺好。” 竹内春感叹,突然想起什么扭头问:“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乙骨忧太盯着他反问:“你呢?” “爸妈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耐不住他的刨根问底,脸颊逐渐滚烫,乙骨忧太不得不说:“希望你能喜欢我的礼物。” 这是什么愿望? 竹内春懵了,一路上都在追问他要送自己什么,并纠结起来为什么要送礼物啊,搞得他也必须精心挑选才不落下风。 新年过后一家人去姑妈家拜年——正是在竹内父母死后说竹内春丧门星的那家子。 竹内妈妈亲近这边,经济上没少帮助他们,甚至年年都大包小包的提着礼品去看望。 踏入姑妈家那刻,竹内春不仅装瞎看不懂表弟讨要压岁钱的行为,还全程臭脸。 姑妈堆着笑容,一边夸他又长帅了,一边说弟弟多么想他。 想他就算了,是想他妈包的大红包吧! 在他赤果果的目光下,姑妈的恭维再说不下去了,互给红包时,竹内春极其不给面子的当着各方亲戚的面打开。 和爸妈那个惊天大红包相比,这十来张惨绿的日元十分滑稽。 原本热热闹闹的客厅一时间安静至极,在无数双眼睛的打量下,姑妈艰难地维持住笑容。 “瞧我这记性,拿错了拿错了,这是给扫雪大爷的,春春的是这个才对。” 她翻出一个鼓了数倍的红包,夺过竹内春手里那个,重新塞了个新的。 大家笑笑这事也就翻篇了,偏偏竹内春小声嘀咕:“原来以前也拿错了啊。” 竹内妈一听当即黑了脸,她从没管过儿子收了多少红包,而今算是明白过来,自己这些年的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姑妈一家是寄生虫,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看着席间各色尴尬,看热闹的脸,竹内春敛下眼皮,屋里太闷了,他转头望着窗外的细雪,回想起曾在这里受过的冷眼与埋汰。 永远无法忘记石头砸破额头的疼痛与心酸。 看到姑妈陷入窘境,他虽不会幸灾乐祸,但也是解气的。 吃完晚饭大人们会聚在一起搓麻将,竹内妈年年都要留到最后散场,今年却没有,大概是红包的事启发了她,冷着脸祝福了几句就拉着家里的两个男人离开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车上,竹内春在后座看着妈妈抓狂的样子,感觉有些新鲜。 竹内爸哭笑不得,捡着好听的话顺毛。 话匣子一开,就像抖金子一样,竹内妈开始细数家长里短,句句不离被姑妈一家哄骗利用的愤怒。 竹内春听得津津有味,还煽风点火的附和两句,爸爸从后视镜瞪了他一样,竹内春赶紧缩头,撇撇嘴假装看手机。 倒真看到不少消息。 大半都是同学的祝福,乙骨忧太的最不一样,让自己去找他。 消息是早上六点发的,现在是晚上七点。 等到家天色都黑成一团了,他犹豫了会儿做了决定,去乙骨家前不忘给爸妈打招呼。 “有没有火炉,赶紧的,冷死我了!” 门一开竹内春就挤了进去,跳着脚,一边捏耳朵,一边跳脚。 过来时围巾落在了车上,他一路迎着风,脸都吹白了。 乙骨忧太赶紧将火炉开到最大,捡起棉被往他身上盖,又匆匆接了杯温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