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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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不吭声的态度令人愤怒,他像头无路可走的狮子般原地踱步,屋子很安静,只有呼呼的暖气在回荡,这无疑催化了体内的狂躁。 伏黑惠闭上眼睛,剧烈的心跳振疼了胸膛,本该感到高兴,可出现在脑海里的全是纷乱的过去。 竹内春和狗卷棘相拥的画面渐渐与今天那幕重合。 他会不会像拒绝自己那样拒绝五条老师? 又或者与狗卷前辈重修旧好? 寂静放大了所思所想,他的欲。望狰狞地立在前方。 “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刻薄的话下是心脏的阵阵哀鸣,他疼得直不起腰,一想到真心换来的尽是三言两语的糊弄便觉可恨。 “受人喜欢的滋味很爽对不对,前辈知道吗,哦他应该没有以前的记忆。” 伏黑惠握紧拳头,心里却清楚狗卷棘兴许也是重生的,否则解释不清他对自己的照顾。 听到那头沉重的呼吸,他犹然生起胜利的快。感,同时更加的可悲,分明比所有人都快的和他重逢,从小迁就、保护,熟知他的一切喜好,能分辨所有情绪,可最后也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 竹内春注视着面前的墙壁犹如被抽去了灵魂,他心头空空如也,身体更是如云彩一般轻,屋子陷入死寂中,忽然一道阴影投在墙上。 伏黑惠站在床边,平静的脸上布满泪水。 “你从来不肯回应我。” 冷冰冰的语气下,一双通红的眼睛尽是脆弱。 “可就算这样我也还是喜欢你。” 如果说心里没有一点波动那是不可能的。 很多年前,大概是还没有遇见系统前,竹内春也和所有人一样幻想过爱情。 其实他胆子很小,比常人更怕受伤,绑定系统后磕磕绊绊做着舔狗,这么多年过去他仍然说不清楚爱究竟是什么,只大概明白一个道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伏黑惠的眼泪确实有用,他的眼前出现了这辈子的点点滴滴。 每年暑假竹内春都会背着大袋作业来到伏黑家,嘴上说着要好好学习,结果眉头一皱,作业就被小两岁的伏黑惠接了过去。 在人埋头写作业时,他会在一旁陪着,自己玩或者睡觉,反正不能丢下他独自去玩,否则免费的劳动力就泡汤了。 炎热的夏天小惠会出门给他买冰棍,夜里空调坏了,便默默打一整宿的扇子,甚至在他抱着玩具不方便穿鞋时,屈下膝盖给他系钮扣。 他不知道为什么伏黑惠对自己这么好,只以为是爸爸给的钱让对方心甘情愿地做这些,便也心安理得得受着了。 小学的夏天,每年埼玉市都会举办烟火大会,津美纪会提前给他们备上浴衣,伏黑惠并不乐意穿,可竹内春喜欢,记得某次拿错了款式,落在惠手上的是女款。 他年纪小好奇心重,几声央求就让人松口答应穿,结果临近出门浴衣却到了自己手里,竹内春并不扭捏,他好奇死了,咬咬牙就穿出了门。 结果伏黑惠全程黑脸,特别是从烟火大会挤出来后,黑漆漆的眼睛仿佛要把他吃了。 是了那天夜里他惊醒了好几次,还摇醒伏黑惠去点蚊香,痛斥有蚊子一直在叮他,不然嘴巴为什么那么疼。 想到这竹内春笑了,眉宇间的郁气一扫而空,忽然眼前出现伏黑惠流泪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也难受起来。 “要不要试试看?”系统突然道, “什么?” “和伏黑惠交往,” “可是……” 他哪里会爱人啊,一身伤痕,灵魂残缺,满是猜忌的徘徊在荆棘丛中,经不得一点落雨。 “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况且和惠在一起,他们一定会非常非常后悔。” 竹内春沉默不语,黯淡的灯光照在半新不旧的床头上,他望着过道另一侧的床,那里躺着的是遥远的第八大洋。 第117章 竹内春回家后出了几次事故,人没事就是总受些鸡皮蒜毛的伤。 这个情况早几年在国中时也出现过,是病态体质恶化的表现,为了安全着想,爸爸给他办了休学。 就这样整日窝在家里无所事事,去哪儿都得报备。 季夏来临那天,大暴雨说降就降,他接到高中社团的聚餐消息,思来想去只是吃个饭很快就回家便没有告诉家人。 万万没想到诅咒会在这时出现。 饮品店的吊灯突然砸落,飞溅而来的玻璃扎进了小腿,鲜血滚滚,随着四面的尖叫,他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卡座里,疼得满头大汗。 距离约定的时间他提早了一个小时,所以被困在此处的只有他。 肺腑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知道诅咒在吃人,那瞬间想了很多很多。 其实他已经活够了,见证了不同人的生命,和不同的人经历着不必回头的感情。 其实他已经没什么好后悔的了,可系统的哭声把他一次次从昏迷中拉回来,所以当看到伏黑惠时,他在漆黑的角落拉住他的手,用很轻的声音问要不要交往看看。 伏黑惠僵住身体,然后猛地抓住他的手,声音沙哑。 “你说什么?” 比起狂喜,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因为不久前在东京车站附近的小酒馆里,他们争吵过,天亮后一言不发地各自离开。 竹内春耐心道:“我们要不要试着交往?” 这次听清了。 空间漆黑,还有各式各样的哭声,场面混乱,一点也不浪漫,但伏黑惠很想吻他。 唾液声有些大,竹内春听到了,在他耳边说:“回家吧。” 回家……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伏黑惠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七海前辈告别的,只知道特别累,回到家沾枕就睡,等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竹内春。 穿着白色的t恤,趴在他身旁睡觉。 他到家时脑袋还是懵的,连空调都忘记打开,竹内春找不到遥控器,蓝牙又连不上,热迷糊后竟跟着睡着了。 垂下视线,看到小腿上的一圈绷带,显然伤口处理过,在家等了阵,没等到他自己打车来的。 天色要黑不黑,泛着淡青色的光,竹内春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一张脸睡得通红。 他睡觉其实不太老实,记得刚重逢那年,家里房间有限,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半夜伏黑惠被他打醒了几次。 又不能指责或捆着他,伏黑惠就以怕人掉下床为借口伸手抱住。 这一抱就是好多年,直到竹内春升入高中开始避嫌,那时候他还为这个生过气,竹内春发现后,赶在周末过来找他玩,受了一天的冷气压后终于投降,表情可怜的要抱抱。 说抱着才能睡着。 再后来他表白,对方便再没来过。 伏黑惠从床头柜里拿出遥控器,空调打开后,他去浴室冲了个澡,进厨房前又不确定的回房看了眼。 人还睡着。 不是梦。 大雨不知疲惫地敲打着雨棚,如同锤子敲钉,一声声扎进心肺里,他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站在橱案前切西瓜。 西瓜是津美纪上次回家买的,他切下一半,另一半套上保鲜袋放回冰箱。 竹内春喜欢在夏天吃冰镇过的食物,但他肠胃弱,多次两口就要拉肚子,偏偏自己又没个自控力。 伏黑惠不是不想管,可就是太容易心软,喜欢的人撒个娇,胡搅蛮缠一阵他就节节败退,并双手献上自己的忠心。 等竹内春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他冲了个澡,把衣服扔进脏衣篮,换上伏黑惠的t恤下了楼。 伏黑惠在浇花,他皮肤偏白,属于怎么都晒不黑的类型,同款的黑色t恤被他穿出一股禁欲感。 谁能想到在一个月前,模样高冷,仿佛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少年会红着眼睛质问他为什么不回头看一眼。 竹内春问:“晚饭吃了吗?” 伏黑惠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有种做梦的感觉,竹内春说的是真的吗,他们现在算交往吗,这是不是说明他也喜欢自己? 就在他纠结时,后背忽然贴上一层凉凉的温度。 是刚刚沐浴过的清凉。 伏黑惠回头,看到一张布满水汽的脸,猛地屏住呼吸。 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大脑空白,像根生锈的柱子立在原地。 两人间的距离越拉越近,近到能清晰看见竹内春根根分明的眼睫,狭窄的空间满满的都是果茶的香味,他浑身悸动,咬肌都绷紧了,刷啦一声,竹内春抽走一张纸巾。 看着他埋头擦脸,又去看手边的那盒纸,心情格外复杂。 “你怎么不说话?” 伏黑惠垂下眼,沙哑道:“出去吃。” 等吃完饭回家竹内春快热疯了。 他腿上有伤,洗澡花了不少时间,等出来伏黑惠已经把空调和蚊香都准备好了,床头柜还放着一盘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