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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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 第27章 陛下竟然亲自抱着林大人? 天光大亮,将清漪阁侧殿内精致的陈设照得纤毫毕现。 林砚眼神发直,手下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趴在他腿上的御猫阿蛮。 没想到阿蛮居然还在清漪阁,他还能有猫撸。 阿蛮被撸得舒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然而撸猫也救不了林砚此时思绪万千的脑子。 脑海里此时只有两个字,还是加粗的那种:完了。 林砚很想欺骗自己,昨天说金九帮他换的衣服,他也是扯着金九的袖子不让人家走。 可记忆回潮,由不得林砚自我欺骗。 他,昨天晚上就是由皇帝亲自伺候的。 这算不算御前失仪plus至尊版? 诛九族的罪名里包不包括喝醉了让皇帝伺候换衣服?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林砚就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手下没控制住力道,撸下阿蛮几根毛。 “喵!”阿蛮不满地抗议一声,甩着尾巴跳下他的膝盖,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地毯中央,揣起手手,用屁股对着他,碧绿的猫眼里写满了“铲屎的,你今日手劲甚差,朕很不满意”。 看着每天不用上班,还有一大堆人伺候的阿蛮,林砚叹了口气。 他怎么就不能是萧彻的一只猫呢? 就在林砚快要被自己的脑补逼疯,考虑是不是要写份请罪折子递上去时,殿外传来了脚步声。 李莲顺那张白净圆润的脸探了进来,笑容可掬:“林大人,陛下宣召。” 林砚心里“咯噔”一声。 哎,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林砚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没什么褶皱的衣袍,跟着李莲顺往外走。 脚步沉重得像是要去赴死。 太仪殿。 萧彻正坐在御案后批阅奏章,侧脸在晨光里显得轮廓分明,神情专注。 听到通报,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林砚身上,很平静。 林砚扑通一声跪得干脆利落,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微臣叩见陛下。” 【来吧陛下!要杀要剐臣悉听尊便!】 萧彻执笔的手顿了一下,笔尖的朱砂在奏章上留下一个稍浓的红点。 谁要杀他要剐他了? 萧彻放下笔,身体微微后靠,看着下方那个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身影,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平身。” “谢陛下。”林砚站起身,垂着头,不敢抬头直视萧彻。 “昨日……”萧彻刚开了个头。 林砚“噗通”一声又跪下了,滑跪速度之快,动作之流畅,叫人叹为观止。 “臣罪该万死!”林砚声音发紧,带着深刻的忏悔,“臣昨日酒后失仪,御前无状,污了圣目,请陛下责罚!” 林砚闭着眼,等待着想象中的雷霆之怒。 【陛下会怎么罚我?扣俸禄?降职?流放?还是直接推出午门……呜呜呜我的脑袋,我舍不得离开你!】 萧彻:“……”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预想中的斥责并没有到来。 上方传来一声极轻的哼声,仿佛被气笑了。 “朕还没说什么,你倒先给自己定了罪。”萧彻的声音里听不出怒意,反而有点无奈,“起来说话。” 林砚懵懵地抬起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生气?这都不生气?陛下今天心情这么好?】 萧彻的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了敲,决定跳过这个环节,直接进入正题:“朕叫你來,不是问你的罪。” “啊?”林砚更懵了,不是问罪,那干嘛?总不会是关心他宿醉难不难受吧? “你那点酒量,以后就推了吧。”萧彻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不是什么人敬的酒,都非得喝下去,朕给升官,不是让你拿去应付这些的。” 林砚:“!!!”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啥意思?陛下这是说以后再有这种带着目的的饭局,可以直接推了?】 【陛下如此看重我的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霸总式关怀?】 萧彻被林砚内心的“霸总”震了震,总觉着不太像什么好词儿。 “身为朝廷命官,维系同僚之谊固然重要,然则更需懂得量力而行,保全自身,若因饮酒误了公务,伤了身子,反倒不美。”萧彻说得头头是道。 林砚忙不迭的应和,没错,喝酒误事! 【呜呜呜陛下真好。】 【我是不是昨天醉得太厉害,其实现在还没醒?】 萧彻听着他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觉得再说下去,这人能把自己绕进死胡同。 他干脆换了个话题,也是他今日叫林砚来的另一个目的:“朕看你脸色尚可,宿醉可好些了?祠部司今日若无紧要公务,便在此处帮朕将这些奏章分门别类,按六部、紧急程度理一理。” 林砚顺着萧彻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御案旁另设了一张小一些的案几,上面堆着小山般的奏章,旁边还贴心地备好了笔墨、空白的签条,甚至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茶和几碟精致的点心。 林砚彻底愣住了。 不仅没罚他,还给他安排了这么轻省的话?还有吃有喝? 难道他爹是找哪路神仙给他开了后门? 只是林砚还是有点慌张,要论起来,翰林学士才是应当在皇帝跟前上班的人,轮不到他啊。 萧彻懒得再理他内心那出大戏,直接拿起一份奏章,开始批阅,摆明了此事已定,无需再议。 林砚见状,只好把满肚子的疑问和惊恐强行咽回去,挪到那张小案几后坐下,开始认命地整理奏章。 【所以陛下叫我来,就是看看我宿醉严不严重,然后给我个轻松活干?】 【怕我顶着宿醉回礼部被那群老油条继续灌?】 【不是……陛下您图啥啊?我就一个小虾米,值得您这么费心?】 越思索林砚越觉得确实是有哪路神仙保佑他了。 一边脑子里天人交战,一边手上不停,将奏章按部门、紧急程度分好,贴上签条。 偶尔偷偷抬眼觑一下御案后的萧彻。 皇帝大佬批阅奏章的样子极其专注,侧脸线条冷硬,偶尔蹙眉,偶尔提笔疾书,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关心臣子宿醉难不难受的体贴人设。 林砚越想越觉得诡异,越想越觉得自己昨天肯定在无意识状态下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救了陛下的命?或者无意中掌握了陛下的什么把柄? 这个念头过于荒谬,林砚自己都逗乐了,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下,随即又赶紧绷住。 萧彻笔下不停,喉间却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了什么笑意。 殿内一时只剩下纸张翻动和笔尖划过的沙沙声,还有林砚内心那跌宕起伏、精彩纷呈的内心戏。 时间悄然流逝。 林砚分着分着,那股子忐忑渐渐被一种奇异的平静取代。 暖阁里很安静,沉水香的气息宁神静心,偶尔能听到窗外极轻微的鸟鸣。 萧彻就在不远处,存在感极强,却并不会让人感到窒息的压力。 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手边的茶水温热适口,点心甜而不腻,极其美味。 阿蛮不知何时溜达了进来,跳上他的案几,揣着手手窝在一摞不太紧要的工部文书上,开始打盹,毛茸茸的尾巴尖儿偶尔扫过他的手背。 林砚看着眼前这“岁月静好”的画面,再想想昨天在百味楼的兵荒马乱,一种强烈的对比感油然而生。 【其实陛下人还挺好的。】 【虽然心思难猜了点,手段吓人了点,但至少讲道理,不抠门,还会护短。】 【昨天要不是金九,我估计得被周大人他们抬着回去。】 【今天还特意让我在这儿躲清静……】 一种微妙的情感,混合着宿醉后的头疼和眼前的宁静,慢慢从心底渗出来。 林砚起初还强打着精神,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奏章的分类和摘要上。 但或许是殿内过于安宁的氛围,或许是沉水香的宁神效果,更或许是宿醉的威力终于彻底上头,他眼皮越来越沉,眼前的字迹开始模糊、重影。 脑袋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 好几次差点磕到案几上,又被自己惊醒,茫然地眨眨眼,努力坐直,继续和瞌睡虫抗争。 【不能睡……罪加一等……】 【可是……好困……】 【就眯一下……一下下……陛下应该……没在看……】 这最后的念头断断续续,终于是抵不过强大的睡意。 林燕握着笔的手一松,笔滚落到铺开的宣纸上,染开一小团墨。 而他自己,则歪着头,脸颊枕在臂弯里,呼吸变得均匀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