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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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彻调整了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肩头稳稳托住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听着耳边呼吸渐渐均匀绵长,他目光落在林砚微蹙的眉心和眼下淡淡的青影上。 昨晚熬夜做这个,就为了今日。 指尖极轻地拂过林砚额前散落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马车微微颠簸,萧彻的手臂始终稳如磐石。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下,金九在外低声禀报:“陛下,落霞溪到了。” 林砚迷迷糊糊地哼唧一声,脑袋在萧彻肩窝里蹭了蹭,才揉着眼睛醒过来:“到了?” “嗯。”萧彻应道,替他理了理蹭歪的衣领,“下车?” 林砚瞬间清醒了大半,兴奋地点头,率先跳下马车,深吸一口郊外清新的空气,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他眼睛一亮:“陛下,快看!” 眼前景致极好。 一条清澈溪流蜿蜒在初春的原野上,水声淙淙,阳光下波光粼粼。 两岸新绿茸茸,野花点缀其间,几株垂柳嫩芽初绽,随风轻拂。 远处山色如黛,天空湛蓝,四下里寂静无人,只有自然的天籁。 “很是清幽。”萧彻站在他身侧,目光扫过,颔首赞同。 清幽好,清幽便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李德福指挥着人手脚利落地将毡毯、香案、香草、柳枝等物在溪边一块平整草地上安置妥当,随后便远远退开,与金九一同隐在远处警戒,将这片天地彻底留给他们。 仪式感瞬间就上来了。 林砚轻咳一声,努力端出几分郑重,引萧彻至溪边:“陛下,请先净手。” 铜盆中温水漾着各类香草,清香怡人。 萧彻从善如流,依言将手浸入水中。 林砚自己也仔细洗过,用布巾擦干。 然后拿起系着红绳的嫩绿柳枝,在清澈的溪水里蘸了蘸,转身面向萧彻,表情认真:“请陛下闭眼。” 萧彻看着他这副努力显得庄重却难掩活泼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从善如流地闭上眼。 林砚手持柳枝,小心翼翼地用带着清冽溪水的柔软柳梢,轻轻拂过萧彻的额头、脸颊、肩膀、手臂……动作轻柔而虔诚,一边拂,一边在心里默念他翻书凑来的祈福语:“一拂去灾厄,二拂招祥瑞,三拂……三拂祝我的昭临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微凉的水珠偶尔溅落,柳梢拂过带来细微痒意。 萧彻能感觉到林砚动作里的小心翼翼,还有林砚的一片真心。 轮到萧彻为林砚祓禊时,他执起另一根柳枝,蘸取溪水。 林砚赶紧闭上眼,长睫因期待或紧张微微颤动。 萧彻的动作似乎更为沉稳流畅,柳枝依礼拂过,同时低声念出典雅庄重的祝祷词:“祈佑林氏含章,禳灾解厄,身心净澈,福慧双增,仕途顺遂,安康长乐……”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每个字都清晰落入林砚耳中。 林砚走神地想,他的安排应当称得上一句浪漫吧? 仪式完毕,两人相视一笑。 林砚赶紧把自己准备的吉祥话倒出来:“祝昭临公子,身体康健,笑口常开,心想事成!” 萧彻眼底笑意未褪,郑重回道:“那我便祝含章,永怀赤子之心,常享自在之乐,前路皆坦途,所愿皆得偿。” 他深深望入林砚眼睛,声音更柔缓几分:“无论何时,皆能做你想做之事,见你想见之人。” 阳光恰好洒在萧彻身上,那双总是深邃的凤眸里清晰映着林砚的模样,盛着毫不掩饰的温柔与祝福。 林砚只觉得心里涨得满满的。 祓禊过后,氛围陡然轻松。 卸下那点故作严肃,林砚彻底放开。 草地柔软,空气清新,阳光暖融,最关键的是——四下无人! 他几乎是立刻用小指勾了勾萧彻垂在身侧的手。 萧彻反手便握住,十指自然相扣。 林砚嘴角疯狂上扬,得寸进尺地晃了晃交握的手。 萧彻纵容地任他牵着,沿溪缓步而行。 溪水清澈见底,偶尔有几尾小鱼灵巧游过。 林砚指着鱼儿又开始叭叭:“陛下看这鱼,多肥!可惜没带钓竿。” 萧彻:“嗯。”下次让李德福备上。 走了一段,林砚开始像没骨头似的往萧彻身上靠,从肩膀挨着肩膀,发展到半个人挂在萧彻胳膊上,理直气壮:“路不平,怕摔。” 萧彻侧头看看这大型人形挂件,眼底满是无奈笑意,手臂却稳稳托着他。 行至一株花开繁盛的桃树下,林砚停下,深吸一口甜香,突发奇想:“陛下,我们合抱一下这棵树吧?沾沾春日的生机。” 萧彻看看那不算粗壮的树干,又看看眼神闪烁明显胡扯的林砚,点头:“好。” 两人面对面张开手臂环抱桃树。 树干细,这一抱,几乎等于隔树相拥。 脸颊隔花枝相近,呼吸可闻。 花瓣簌簌落下,沾满发间衣襟。 林砚能清晰看到萧彻长睫上跳跃的阳光和唇角纵容的笑,心跳再次失序。 远处众人: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野餐时光更是惬意。 饭菜是从五味斋买的,樱桃毕罗酸甜可口,笋肉卷鲜香脆嫩,新酿的梅子酒酸甜适口,酒精度数似乎不高,林砚小口啜饮着,觉得身心都舒坦得不得了。 他吃了两口,习惯性地夹起一块笋肉卷,很自然地递到萧彻嘴边:“陛下,这个好吃,您尝尝?” 萧彻看着他递到唇边的筷子,微微一顿,随即张口接过,细细咀嚼,点头:“确实不错。” “五味斋的厨子虽然不比御厨的手艺好,不过在京城也是一等一的。”林砚笑着,又给萧彻喂了一口菜。 阳光暖融,春风和煦,溪声潺潺,鼻尖是青草香与令人安心的沉水香。 第84章 大猪蹄子! 林砚枕在萧彻腿上,眯着眼看头顶流云舒卷,肚子里的午饭随着时间推移,渐渐从沉甸甸变得熨帖。 春风拂过溪面,带来湿润的水汽和青草香气,阳光暖得恰到好处,让人骨头缝里都透出懒意。 林砚舒服地叹了口气,像只被顺毛顺到极致的猫,在萧彻膝头蹭了蹭,才慢吞吞坐起身。 “消食完毕,启程踏青!”林砚宣布,朝萧彻伸出手。 萧彻从善如流地握住那只手,借力站起身,却没有松开。 林砚也乐得牵着,反正这地方偏僻得鬼都看不见一个,牵就牵呗。 两人沿着潺潺溪流信步往上走。 越往上游,河道渐渐收窄,两岸林木却愈发茂密,枝桠交错,几乎要探到水面上来。 人走在河边,与树林的距离近得能听见里头细微的动静。 起初是风过叶片的沙沙声,间或几声鸟鸣。 走着走着,林砚耳朵一动,似乎捕捉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响动,像是压低的絮语,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笑声。 他下意识想拉萧彻绕开。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人家小情侣钻小树林说悄悄话,他们杵过去多煞风景。 可偏偏就在这时,跟在萧彻身后的李德福职业病晚期发作,耳朵比兔子还灵,听到那悉索动静,想也没想,下意识就朝着树林方向警惕地喝问了一句:“谁在那里?” 树林里的动静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维持了不到两秒,随即响起一阵更加慌乱的悉索声,像是有人被惊得跳起来,手忙脚乱想跑,却慌不择路,反而弄出了更大动静。 “金九。”萧彻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淡淡唤了一声。 影子般的暗卫应声而动,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就如一阵风般掠入了树林。 片刻后,金九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个面色惨白、衣衫略显凌乱的男人。 林砚看清其中一人面容时,瞳孔地震,大脑瞬间空白,只剩下六个点疯狂刷屏。 褚晔?! 他那位户部的好同事、干活利落、为人靠谱的左侍郎褚晔?! 而褚晔在看到岸边牵着手、姿态亲昵无比的林砚和皇帝陛下时,表情像是被雷劈过又扔进冰窖里涮了一遍,震惊、尴尬、恐慌、茫然……种种情绪交织,让他那张清瘦的脸庞色彩纷呈,精彩得能开染坊。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款的“我艸”和“怎么办现在假装没看见还来得及吗”的绝望。 空气凝固得能砸死人。 倒是萧彻,依旧稳如泰山,目光在褚晔和旁边那个身材高大、轮廓深邃、一看就非中原人士的男人身上扫过,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问“吃了吗”:“褚爱卿在此处做甚?” 林砚要是能预知萧彻会问这个,绝对当场表演一个猛虎扑食捂住他的嘴。 人家还能干什么? 你出来约会还不许人家出来约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