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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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双手浸在热水盆中,指节没入雾气。 乐晗目光落在他手上。 凌逸总是戴着手套,或者说是很多年没在他面前摘下手套了。 乐晗印象中,还是这双手尚未成熟长开前的模样。 也许是孩童时期,被他牵着疯跑时交握的掌心,发烧时贴在他额头微凉的手背,又或者……是练拳受伤后,和冰袋一起包裹他红肿伤处的指节。 更也许,是青春懵懂时,覆于潮热嘴唇上,灼烫交织的纹路。 嵌入雪白皮肉里,泛红濡湿的指尖。 甚至隐秘时刻,舔尝禁忌苹果的那条毒蛇信子。 但这些,都仅存于某一个人的珍藏里。 乐晗不会知道,他只是在成年后的今天,第一次认真观察凌逸的手。 力与美兼具,关节泛白,整个手背红得异常。 那盆水显然太热了。 凌逸叠好毛巾,正要覆上乐晗肩膀,对方却变换姿势,一只手向他探来。 刚要下意识攥紧毛巾,就被几根手指轻巧拨开。 乐晗捏住他指尖,似乎在确认他是否被烫伤。 忽然,他动作一顿。 “这是…?” 凌逸左手无名指内侧,印着一排细小齿印,疤痕凹陷,被热水浸得微红,尤为惹眼。 呼吸瞬间乱了。 尤其当凌逸感觉,乐晗指腹正在摩挲那些痕迹。 “小时候…被猫咬的。”他竭力让声音平稳,水面却突然荡开一圈涟漪。 膝盖撞上水盆,西裤被绷得很紧。 “看着不深,怎么到现在还没消?你是疤痕体质?” “……”凌逸嘴唇抿紧。 乐晗指尖仍流连在那处皮肤上,仿佛对这个小东西颇感兴趣。 他刚要抬眼,凌逸突然半支起身,鼻尖几乎贴上他睫毛,让乐晗条件反射闭上眼。 温热气息拂过眼皮,带着一丝暗哑,“…您这里有洋甘菊的苦味。” 还有独属于乐晗的气息,让他极度疯狂又极致安宁。 很矛盾。 但凌逸终于感觉自己好起来了,在细嗅中找回些许理智。 只差一点,就要失态。 没被握住的那只手自然轻抚乐晗太阳穴,“好像是我准备的眼药水…蒸汽太热,您眼睛还有不舒服吗?” 手掌隔着一层空气贴上,掌心刚碰到睫毛,掌根就扫到唇珠。 少爷的脸还是这么小。 但他的手已经长得很大了,足够将他完全捧在掌心。 宛如飞快比量过后,凌逸手指从左侧太阳穴移向右侧。 “下次,我来帮您按摩。” 乐晗的确习惯在看电脑前滴眼药水,凌逸不仅清楚这点,甚至能分辨出气味,足以见得首席特助细致入微。 “这么谨慎的人,也会不小心。” 微凉的风掠过指尖。 是乐晗对着他被烫到的皮肤轻轻吹气。 脉搏疯狂跳动,如同困兽。 绸带覆盖下的视线抬起,凌逸“看”向乐晗的脸。 “再厉害,不也会被猫咬…” 那两片唇仍在张合,沾染了湿气,暖光下泛着湿润的醴色。 含进嘴里,一定很软…… 尽管早已身处黑暗,凌逸还是觉得,自己太可耻了。 手指回应般,他将乐晗的手轻轻包裹了一下。 热毛巾落在肩膀,顺过脖颈,沿脊背往下。 皮肤自然变得温润,热雾每次离开,绒毛舒展,就会染上一层莹润暖粉。 胸口处,被额外蹭到的位置,红润微带水色,像两枚可怜的花蕊,簌簌颤抖。 凌逸舌尖抵了抵牙齿,低头时,掩去脖颈上清晰滚动的喉结。 腿伤原因只能擦洗上半身,但那些令人不适的味道终于冲散大半,乐晗舒服地拢上睡衣。 后颈头发被沾湿,凌逸正拿吹风机低档轻轻带过。 手指代替梳子,一下一下仔细梳理,掌缘隔在领口,不让那些暖风偷钻进去。 或许是离得太近,乐晗觉得他即便蒙着眼,目光也仿若有形,缓落在自己身上,暖融融的。 除去袖口多了些被水洇湿的痕迹,凌逸到现在,仪容依旧无懈可击。 区别于乐暥那种极富攻击力、让人腿软心跳的长相,凌逸五官真的堪称柔和。 精英范儿的西装穿在身上也是斯文妥帖的,庄重大方又不会喧宾夺主,当他和乐暥站在一起,人们大概都很难注意到。 但这并不代表,本身不够夺目。 布条压着的鼻梁精致挺拔,乐晗视线从凌逸的脸,落向他胸前口袋里的眼镜。 一缕银线垂在外面,晃出碎光。 凌逸已经重新戴上手套,一手扶住乐晗肩膀,一手从他膝下穿过,将他横抱了起来。 动作轻盈,稳重。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口腔里,正如何血气蔓延,新鲜滚烫。 反复煎熬的呼吸,终于在极度自抑中,变得极沉,也极慢。 这只是开始,他不想吓到他的少爷。 他会忍耐…… “都洗完了,怎么还戴着?” 乐晗指尖勾住,稍带点力,布条离开了凌逸的眼睛。 这睫毛是真长,也很密,唯一缺点是不太翘。 但正因此,视线下垂时有许多婆娑倒影落进去,将独特的酒红眼瞳染上墨黑,潋滟幽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破碎感。 而没有了遮光物,凌逸右眼似乎不太舒服,眼皮有些打战。 似乎身体正与本能对抗,整个眼眶涌上一圈红,边缘开始充血。 凌逸:“……” 乐晗心一跳。 糟糕,坏事了。 第2章 少爷的味道 可凌逸什么也没说。 身体腾空的瞬间,乐晗因为某种肌肉记忆在他怀里挣动了一下,凌逸也只是更稳地托住他,步伐一步都没乱。 “…凌特助真是好脾气。” 揭掉那块布原本是心血来潮,乐晗做完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但凌逸的应对又让他心里不免窜起一丝不悦。 他丢掉绸巾,这次直接抽走对方胸前的眼镜。 银丝镜架上只有单边镜片,他将它对着光源晃了晃。 凌逸条件反射偏头,右眼终于泛起生理性泪光。 那是他多年的眼疾,视网膜受过外伤,导致对光线异常敏感,必须要特制镜片保护。 “少爷…” 小时候,乐晗曾偷拿凌逸的眼镜,结果对方在烈日下找他,最后右眼红肿到睁不开。 当时少年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说:“小少爷,我找不到你了,你出来好不好?” 之所以做这么可恶的事,原因也很荒谬,乐晗想让扎在工作堆里的乐暥注意到他,纯粹有病。 更可笑的是,还恰恰因为乐暥,他才能记得凌逸右眼的眼疾。 乐晗指尖一挑,将眼镜推回凌逸的脸,“不高兴就说,干嘛忍着?” 卡扣别入右耳发出一声轻响,这副镜架是特制的,仅有一只镜片,需要夹在耳廓与鼻梁共同支撑。 乐晗的手却精准自然地还原了佩戴方式。 就仿佛……这样做过很多次。 凌逸睫毛轻颤,泛着水光的右眼像浸在冰里的红酒,“没有不高兴。” 乐晗刚要再说什么,就被轻轻放在床上。 床褥下陷的瞬间,香气从织物纤维里漫出来,不是香水也不是洗衣液,非要形容的话,像某种发酵过后的甜醅,苦涩中带着回甘,还有点点醉人。 “什么味道?”乐晗突然揪住凌逸的领带。 凌逸刚要站直,被这么一扯,整个人被迫俯身,单肘撑在枕边。 耳后发丝垂落,在凌逸脸上投下细碎阴影。 呼吸交融间,他的嘴唇几乎要触到乐晗的锁骨,而他右手还托着他膝弯,若非腰腹力量足够强劲,恐怕这一下得直接栽在乐晗身上。 而小少爷似乎不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任何问题,只将领带凑近鼻尖又仔细闻了闻。 果然,凌逸身上也有这种气味。 “还挺香。” 刚刚凌逸闻他的眼药水,乐晗仿佛觉得自己也该闻回来一样。 那双眼睛毫无芥蒂,轻松愉悦,充沛的情感在清亮的眼珠里流转。 镜片后的右眼泛起微澜,凌逸目光轻柔,与他视线相融,撑在枕边的手指却无声地蜷起,将床单微微攥紧。 “…是助眠的熏香。” 乐晗终于松开那条领带,但已经被扯出来,和凌逸齐整的穿着格格不入。 松手的瞬间,他就发现了这点违和,又顺势捏住领带尾端。 凌逸呼吸一滞,“少爷…” 然而乐晗已经将领带重新塞进他的西装里,指尖隔着衬衫划过胸膛。 似乎觉得这样不够平整,又解开他上面两颗扣子,仔细抻平再重新扣好。 结束后,端详着自己的杰作,乐晗满意地拍拍凌逸心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