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燕鸣沙怀疑贺允在戏弄自己,却找不到证据,只能吃力的辩解大脑里刚刚一闪而过的脏东西。 贺允见把人逗的连耳根子都红了,忍不住笑出声,“那些东西,本王可不懂。” “是……属下知道。” “你出去。” 燕鸣沙听到这话,担心地抬起头,“王爷您醉了酒,一人在这沐阁不安全。” 贺允靠在岸边,长出了一口气,“那你去屏风后等着。” “是属下……” “本王要做些你不能瞧的事儿,懂么?” 燕鸣沙迷茫地望着贺允。 贺允瞧见他这副模样,抬了抬手指,“过来。” 燕鸣沙换了个位置,来到池岸边。 “手拿来。”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却被贺允借着力量,一把扯进了水池中。 燕鸣沙迎头砸进水里,掀起水花。 腰却被人紧紧的拦着,贺允把人拽到身前,拨开他面上的水珠,脸上露出不羁又性感的笑容。 燕鸣沙对上这张脸,心脏停滞了一瞬。 可下一秒,他就惊恐地挣扎了起来。 “王爷……!” 他惊愕地感受到贺允的动作,半晌才懂。 贺允看他一幅痴痴地模样,笑着将人推到身后的池子上,“怎么说都听不懂,便叫你自己看看,自己摸摸。” 燕鸣沙整个人仿佛都在水池里冒烟,他做梦也没想到贺允会做出这种举动。 两人被仿佛被水紧紧地吸在了一起,胸膛间连一丝缝隙都消失了。 贺允低头,靠在燕鸣沙的颈窝里,长出了一口气,哑声道:“你的手怎么这么粗糙,硌得本王不舒服。” 燕鸣沙听见这样的声音,吞了口唾沫,“练剑……都是如此……王爷……” “那哪里才能嫩一点?” 燕鸣沙大脑嗡鸣,听不清贺允在说什么,胡乱地应道:“都……都没有王爷嫩。” 贺允低笑,“可是本王喜欢你的,” 他眼底闪着暧昧的颜色,“粗糙一点本王也喜欢。” * 燕鸣沙穿着湿透的衣服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的,就搞成了眼前这副样子。 他怎么能…… 对贺允做那种事情! 燕鸣沙只觉得两只手都不是自己的,完全失去了控制,仿佛还残留着贺允身上的香气。 他回到房中,脱掉衣服,把自己藏进了被褥里,紧紧的闭上眼,放空大脑。 可贺允的表情,话语,像是中了毒一般,一直在他的眼前和脑海中回荡。 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又性感的贺允。 贺允喝醉了,他却没有醉,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燕鸣沙把脑袋捂进被子里,半晌,被窝里也发出了一些别样的声响,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停息 燕鸣沙第二日直接去了大理寺寻找齐臻。 他怕遇到贺允,刻意躲开贺允上朝的时间,从侧门溜走。 可偏偏,贺允下朝后,跟着齐臻一起来了大理寺府衙。 “见过王爷,齐大人……” “这位是……?”齐臻记得燕鸣沙,但看到他独自出现在这里,疑惑的看向贺允。 贺允盯着燕鸣沙看,盯得他头皮有些发麻。 “这是我府中的门客,严语,他身手不凡,又擅长轻功,来保护齐大人,再合适不过。” 齐臻闻言,朝贺允拱了拱手,“臣谢过殿下,有严大侠在,下官心底也能踏实不少。” “清晖堂要查起来,你的阻力不小,本王会帮你,但切记,千万不要轻易就攀咬到太子那里,没有证据,本王可保不住你?” 齐臻神色严肃,“殿下放心,办案讲究证据。下官一定不会乱来,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草菅人命,视百姓于蜉蝣的人。” 贺允又叮嘱了燕鸣沙几句,这才从小路离开大理寺。 燕鸣沙看着贺允离去的背影,心底不舍,还想再说些什么,大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惊异的画面。 那个刺青…… 他分明见过! 是肖凡! 第315章 替身王爷26 燕鸣沙隐隐觉察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 贺允要杀肖凡,肖凡手中的蛊虫却在贺允身上? 这其中的关系太过复杂,燕鸣沙一时间想不明白。 但他任务在身,要陪齐臻调查清晖堂之事,只能暂时将此事按在心底。 齐臻通过清晖堂的账本,调访了几处清晖堂平日里采购的商铺,果然调查出了问题。 商铺给出的账目和清晖堂大相径庭,无论是采购的数量和价格,均不相符。 燕鸣沙跟着齐臻,也学习了不少查案之法,对齐臻的敏锐感到惊奇。 “齐大人,您怎么会知道账本有问题?” 齐臻坐在马车里,捋了捋胡须笑道:“查案一事,要顺应人性而为,弄清目的,越是贴近生活越是难以作假。 清晖堂养了那么多孩子,总要吃饭,就算是一人一口米汤,长年累月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些账,是琐碎的账,日子久了,管理的人就会松懈。你若真去查那些大账单,反倒不会有什么破绽。” 燕鸣沙听懂了,眼底露出敬佩之色,“难怪王爷说,大人有自己的查案之法,这些东西,旁人是不懂的。” 齐臻似笑非笑望着燕鸣沙,“这不难,只看你愿不愿意观察,假如本官说,你的来历也有问题,你会怎么做?” 此话一出,马车中的空气顿时凝结住。 燕鸣沙望着齐臻笑盈盈的脸,却觉得遍体生寒。 “齐大人此话何意?” 齐臻看出他眼底的戒备,拍了拍燕鸣沙的手示意他放松,“若是旁人,或许不清楚,但你有所不知—— 本官调任大理寺少卿前,在白屏山一带做过十年的县令。” “这,白屏山南侧的黄砂山,当年可是大雍主要开采雄黄,黄砂的地方。 山边长大的孩子,从小就喝从黄砂山上流下来的水,因此皮肤粗糙,面色泛黑泛黄,如此四十余载。 十几前,本官调任到那处,调查了数月,才发现与黄砂矿山有关,” “你若真是在白屏山下长大,以你的年纪……” 齐臻后面的话没有说完,燕鸣沙却听懂了。 他当初去严语的村子时,就发现那里的人脸色似乎不同寻常,但人人如此,见多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世间的竟然有这样的巧合,齐臻竟然就是白屏山县的县令…… “齐大人既然知道了,为何不在王爷面前拆穿我?” 燕鸣沙不明白齐臻此时挑明这话的意思,但他清楚,齐臻一定是要以此,对他说些什么。 “莫要紧张。”齐臻呵呵一笑,“本官一生看破太多世间的秘密,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今日对你说这些,也没有恶意。只是那日我来到王府,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对荣王殿下,并无坏心,于是才没有戳穿。” 燕鸣沙闻言微微皱眉,觉得这老头不靠谱。 他明明就是要来杀贺允的,怎么会没有坏心。 可很快,他反应过来一些别的东西。 “齐大人……您?” “本官从不想参与荣王和东宫的斗争,可是你说这天下,如果给太子这样的人,大雍的老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 齐臻的精明锐利的眼底,第一次浮上一层茫然朦胧的颜色,“荣王殿下,与太子不同。” “初见他时,我只觉得他也是贺青之流,深感大雍将亡。可那日宋礼之死,我竟然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荣王。” “我想,或许荣王殿下,只是在藏拙。” 燕鸣沙不懂齐臻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齐大人……” “你听不懂也无妨,本官说些你懂的。如今天下不太平,朝廷和武林修养多年,下一次战争不知道何时就要到来。” “朝廷,只有荣王殿下能撑得起来。无论你冒充身份,乔装打扮进入王府为何。但本官能够看出来,严大侠仍是个行侠仗义,嫉恶如仇之人。” “所以,你绝对不能害荣王。如果太子登基,死的就不是了了数十人。” “本官这些话,你要听进去。” 燕鸣沙把齐臻送回府邸,回去的路上,一直思考着齐臻说得这些话。 齐臻说了许多,连他都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比如,他一直不愿意杀贺允,除了心动,同样也从内心认为,贺允是一位君子。 燕鸣沙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仇人当作是君子,可贺允身上传递出来的那些率真,宽容,坚韧…… 那么多美好的东西, 他实在难以把这个人,视作大奸大恶之辈。 今日齐臻的话更是点醒了他。 燕鸣沙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句,“一个截然不同的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