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张琬心又悬到嗓子眼,结巴的应:我没、没有撒谎,拿禾玉宝镜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 语落,丈母娘稍稍停顿动作,流露新奇趣味。 传闻禾玉宝镜可以窥测过往将来,我却不怎么相信,你不会犯傻信了吧? 我没有犯傻,禾玉宝镜真的有神奇作用,您能帮我找禾玉宝镜吗? 忽地,丈母娘舒展眉头笑出声,揶揄道:我看你真是傻的可爱,再说我凭什么帮你找禾玉宝镜? 这话说的张琬窘迫的面热,只得如实道:因为我会在未来跟您的女儿结亲,所以现在我必须用禾玉宝镜回去见她。 语毕,丈母娘笑的更加开心,而张琬则更加窘迫无地自容! 唉,丈母娘怎么就不相信呢。 半晌,张琬才听到对方收起笑意,饶有兴致道:你说你未来会与我女儿结亲,可未来的我,必定不会答允,所以你们的婚事不可能成。 张琬欲言又止看着丈母娘,心想那时您大概都成累累白骨了吧。 这话过于残忍,张琬说不出口,只得闷闷说:既然您不相信的话,那就算了吧。 果然这种事太过离奇古怪,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没有人会相信呢。 虽然不可信,但是很有趣,不如你说说现在未发生,将来会发生的事,若是编的精彩,我兴许会饶了你。 现在未发生将来会发生的事么。 张琬掂量着轻重缓急,不敢随便开口,谨慎出声:您想问您自己的事,还是太阴祭司,又或者是您的女儿? 闻声,丈母娘并不犹豫的应:那就说说太阴祭司吧,那人去参加秘境,至今也不给个信,真是无情无义至极。 这话里满是埋汰不喜,可是张琬却觉得丈母娘对太阴祭司并非如表现那般冷傲不在意。 如果真不在意,丈母娘难道不应该先关心自己和秦婵的将来么。 太阴祭司秘境试验,结果可能不太好。张琬犹豫出声。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丈母娘微微蹙眉道。 见此,张琬忽地有些后悔出声,吞吞吐吐的应:不太好的意思就是可能会失败,而且很危险,她断了条右手臂。 讲道理,整条手臂都断,已经不止是危险,完全可以说性命攸关。 断臂危险,失血更加致命。 语落,丈母娘没有言语,美目低垂,长甲抹着艳丽花汁,漂亮精致,葱白指腹捧着茶盏,却并未饮用,让张琬有些猜不透心思。 从先前交谈来看,这位丈母娘并不信所谓禾玉宝镜预测,而且对于太阴祭司也很是冷淡。 可是自己真说太阴祭司秘境试练有危险,丈母娘却一幅阴云密布的模样,面上连冷笑都没有,冷静的异常。 半晌,许是张琬探究目光太过明显,丈母娘迎上视线,不冷不热道:那个人痴迷修习祭祀术法,多年从无差错,你就算想讨个饶,也得编排个可信,这话真是无趣。 语落,茶盏微重扣在案桌发出清晰声响,张琬禁不住吓得哆嗦了下,暗想做人真难啊。 这还只是说太阴祭司相关,若是说丈母娘她的将来,那自己怕是会被弄死不可! 于是张琬没敢出声,只想着寻个法子逃出太阴圣殿去见母亲。 这回张琬被抓的突然,想来母亲必定会担心。 可张琬没想到自己说的事情,很快就得到验证。 那日之后张琬被安排清扫庭院,丈母娘亦不怎么找自己麻烦。 忽地一祭徒面色慌张的入内,不多时丈母娘匆匆出了院,面色不复往日言笑明媚,阴沉沉。 张琬有些好奇,却不得擅自行动,只得一直守院门。 可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 夜里张琬也没见到丈母娘,便只得回屋休息。 谁想,张琬在睡梦之中被人唤醒,狼狈且茫然被押至堂内,视线看到衣着光鲜的丈母娘,满身沾染不少鲜血,面颊苍白,双目失神,不禁心生错愕! 还不待张琬询问言语,丈母娘急匆匆走近,探手猛地抓住张琬的肩,嗓音透着颤出声:你告诉我,秦芜、祭司她会死吗? 张琬亦被这阵仗吓得够呛,更害怕丈母娘的长甲戳到自己眼睛。 阿贞姐姐说过最喜欢自己的眼睛,这要是瞎了,那可怎么办呀! 您冷静,太阴祭司她肯定能挺过去,不会死的。张琬一动不敢动的乖巧应声,暗想丈母娘真是比阿贞姐姐还要反复无常。 真的?丈母娘面色稍稍缓和,眸间却还带着后怕,谨慎问。 张琬抬手作发誓状的应:真的,我绝对不骗您,还请您冷静别惊了胎。 孕育胎儿,可是很危险的事。 语落,丈母娘这才稍微拉开距离落座,顾自收敛惊慌失神仪态,稍稍恢复几分镇定。 张琬亦松了口气,起身备茶,欲言又止的看着失神的丈母娘,委婉提醒道:不过太阴祭司断臂之后,可能性情大变,所以您该小心些。 最好赶紧跟那位情人断了往来,才是要紧。 当然这话张琬不敢直说,否则丈母娘恼羞成怒,又该杀人灭口了! 我知道。丈母娘抬手搭在腹部,目光幽深的看向张琬,微微叹出声,不过禾玉宝镜我会替你去找寻,至于别的事你不要掺和。 语落,张琬看着对方匆匆离开屋院,心里有些担心。 丈母娘性子太过傲气倔强,太阴祭司更不善言谈,两人真是太容易出事。 一日,张琬寻机会偷偷跟着院落祭徒入太阴祭司住所察看情况,见到守在一旁的丈母娘。 祭司现在是要绝食吗? 出去。 语落,碗盏破碎声起,众祭徒纷纷跪地。 榻上太阴祭司面色苍白如纸,半截右臂绑着血带,整个人透着沉沉死寂,已经有些像张琬印象里的可怕模样。 而丈母娘一身茜色锦花衣裳,面上亦是恢复往日明艳,全然不见那夜惊慌失措,淡淡道:只是一条手臂而已,你只要活着,往后有的是机会,何必如此丧气。 这话说的张琬都觉得丈母娘有些太无情。 果不其然,太阴祭司目光阴鸷的愤愤出声:你凭什么让巫医断了我的手臂! 你那条手臂本就保不住,难道把整条命搭进去才甘心?丈母娘毫不惧怕的应声。 祭司是要主持王朝祭祀礼法,若我只有一条手臂,便彻底是个废人,你为了你那个情人,可真是处心积虑,毒妇! 秦芜你是疯了吗? 我疯,那也是被你逼的! 太阴祭司神情明显越发激动,仿佛要同归于尽,当即挥动手臂。 猝不及防,突兀啪的一声响起殿内时,张琬都来不及任何反应。 只见丈母娘玉白脸侧落下鲜红掌印,神情亦是错愕,美目间渐渐凝聚冷冽,朱唇气的颤抖,愤愤出声:秦芜你最好打死我和孩子,否则我真是受够你的猜忌监视! 闻声,张琬惊得站起身,劝道:别,这可使不得啊! 阿贞姐姐还在肚子里,她是无辜的啊! 语落,两道目光齐齐落向张琬,丈母娘是不可思议,太阴祭司则是汹涌杀意! 你算什么东西,来人带下去押入死牢!丈母娘先一步出声训斥。 张琬睁大圆眸被祭徒押离出殿,心想丈母娘这么不讲义气的嘛?! 整个人被押入昏暗狱内时,张琬还有些懵,已然无计可施。 阿贞姐姐的娘亲和母亲吵架不合,真是太可怕太不讲道理了。 真是谁掺和,谁就倒霉啊。 不知过了几日,张琬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却在深夜被突然秘密的带出牢房。 夜色朦胧,张琬重新回到内殿院内,丈母娘面上已经不见红印,脂粉艳丽,却也没有往日笑意,很显然跟太阴祭司还在闹不合吧。 那日你是因为担心腹中胎儿,才出声的吧? 嗯,当然也有因为您的顾虑。 丈母娘抬眸看了过来,轻叹道:我想知道我跟祭司将来境况,你不必详说,只告诉我是好,还是坏? 张琬犹豫的出声:坏,很坏的那种。 坏到,张琬都不忍心直说,只想赶紧劝分。 我知道了。丈母娘垂眸掩饰神伤,淡淡道,随即抬手落在一旁漆匣,禾玉宝镜就在匣中,听闻此物十分危险玄妙,你会用吗? 张琬有些意外丈母娘的坦荡冷静,相比较起来,太阴祭司好像才是不冷静的那个人呢。 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