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书迷正在阅读:大佬本来很拽的,直到遇见她、恋综吃瓜,影帝把她抱回家、贤妃今天也在咸鱼、找帅哥参加毕业典礼后、宴涩反应[破镜重圆]、小美的幸福纪事[七零]、和死对头哨兵先婚后爱了、白色星尘[先婚后爱]、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肖想
本想等一切都准备好,时机成熟,亲口告诉她真相。 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突然。 心中兵荒马乱,不知该从何解释。 两人沉默无言,唯有四目相对。 在眼神中愧疚哀求,在眼神中斥责怨恨。 江箐珂无话可说,同样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此时此刻,思绪混乱无章,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她转身要走,李玄尧抓住她的手腕挽留。 “最好放开我。” “因为我现在其实……很想杀人。” 江箐珂背对着他一字一句,语气冷得跟后花园冰封的莲池似的。 二人又无声僵持了片刻,李玄尧松手,做出了妥协。 江箐珂走出书房,李玄尧就穿着那件单薄的衣袍,无声地紧跟其后。 “别跟着我。” 江箐珂的声音没有起伏,没有感情,周身都散发着平静的死感。 寒风凛冽,却比不过心头的冷。 宫灯与夜色交织,光影流转间,在回凤鸾轩的路上拉出两道长长的身影。 李玄尧仍踱步相随,与江箐珂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说了,别跟着我。” 她再次扬声警告。 可回应给江箐珂的仍是那窸窣的脚步声。 怒火压到了极限,江箐珂转身就朝李玄尧甩了一鞭子过去。 他没躲。 鞭子不偏不倚地抽打在他的身上。 倒刺穿透衣料,刺入皮肤,在回鞭时勾扯下一道皮肉来。 血珠从伤口迸出,迅速浸染了那身月白色长袍。 幽暗夜色下,一条深色的斜痕逐渐变得醒目无比。 李玄尧面色无变,不怒也不恼地瞧着她,似乎不知痛似的。 见他停下了步子,江箐珂提着鞭子继续走。 步子轻踱,李玄尧又继续跟着。 就这样…… 她停,他也停。 她走,他也走。 江箐珂下狠,抽了一鞭又一鞭。 李玄尧一步不躲,咬牙隐忍,也挨了一鞭又一鞭。 胸前的血痕杂乱交错,好好的月白色衣袍此时血色斑驳。 两名暗卫看不下眼,分别从高高的飞檐上翻身跃下,落脚在李玄尧的身前,欲要替他挨上几鞭。 双手分别搭在两名暗卫的肩头上,李玄尧将两人向旁侧拨开,继续跟着江箐珂,直到凤鸾轩的殿门前。 “哐”的一声,殿门紧闭,无情地将李玄尧关在了殿外。 假的。 都是假的。 人是假的,说话的话也是假的,连情都是假的。 愤怒发泄得还不够,江箐珂进了寝殿后,看到什么摔什么。 这虚情假意充斥的东宫,所有的一切都看得让人作呕。 管它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管它是哪个贵妃、哪个傻鳖送的。 花瓶摔了。 茶器扔了。 屏风剪了。 李玄尧的玉制棋盘也砸了。 纸墨笔砚也全碎了。 花样繁复的眼罩也烧了。 九重纱幔也扯了 …… 统统都不要了。 这日子,她江箐珂就是不想过了。 一番折腾作闹后,好好的寝殿如同被龙卷风席卷了一般,狼藉一片。 愤怒释放殆尽,江箐珂精疲力尽。 她摊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目光放空地盯着一处。 世界很安静,她的情绪也在慢慢归于平静。 而脑子里混乱的思绪,也开始一条一条地清晰起来。 夜颜是太子李玄尧,“李玄尧”是穆珩,穆汐是夜颜的侧妃,还有一个徐才人、张良娣。 可为何要从一开始就骗她? 只因为他是个不详之人,又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 殿门适时吱呀而开,李玄尧在门前踟蹰了片刻,最终还是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并在杂乱的矮榻上寻了一处坐下。 江箐珂瞧都没瞧他一眼,兀自躺在床上发呆。 她将嫁入东宫以后的事,能想起来的,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想到一处,她腾地坐起。 擦去眼角气出的泪意,江箐珂翻身下床,然后气势汹汹地冲到李玄尧的面前质问。 “成婚大典那日,与我行礼之人,是你,还是穆珩?” 李玄尧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摇头。 意思再明显不过。 “混蛋!” 斥骂出口时,“啪”的一下,江箐珂又抡了李玄尧的一巴掌。 她用了十分的力,打得那冷白的侧脸上登时就红了一片。 可她的掌心也同样在痛。 李玄尧偏着头,眸眼低垂,面色依然平静无波。 江箐珂转身回去,躺了没多久,又冲下床,跑到李玄尧面前质问。 “那大婚洞房那晚,为何没有同我喝合卺酒?” 李玄尧担心江箐珂看不懂手语,从地上捡起折了一半的炭笔,和被撕掉一半的折册子。 笔尖勾画迅速,宛若在写草书。 怕江箐珂没耐心等,他每写一句,便将册子主动举给江箐珂看。 【喝合卺酒,势必要先掀盖头。】 【怕你看到真的我,会被吓到。】 【也怕东宫的秘密会暴露。】 【毕竟,你我那时尚不了解彼此。】 【我不能冒险。】 江箐珂双手叉腰,严声厉色地又问:“那穆侧妃被抬入东宫的那晚,你一身酒气来了凤鸾轩,可是同她喝了合卺酒?” 李玄尧摇头。 低头又快速提笔写字。 他仍是写一行,给她看一行。 【与你都未做过的事,怎会与他人做。】 【纳穆汐为侧妃,并非我本意。】 【实则是母后在世时与先生的承诺,且也是父皇之意。】 【穆家于我有救命之恩,该给的体面总是要给的。】 【酒确实是与穆汐同饮,但并未交颈而饮。】 “没交颈,那也是喝了。” “忽悠谁呢。” “凭什么能跟她喝,就不能跟我喝?” 江箐珂将折册子从李玄尧手中抽出,“啪”的一下,砸在了他的脸上。 “骗子!” 李玄尧仍是没有半点脾气。 他右手握拳,神情愧疚地在左胸口打了两个圈,用他拙劣的方式说着“抱歉”。 江箐珂不睬她,又气冲冲地躺回了榻上。 可过了半晌,又想起一件恼火又扎心的事来。 双手抱胸,下巴尖微仰,江箐珂端着高姿态,垂眸冷眼睥睨着李玄尧。 “你跟穆汐睡了几次?” 第95章 长痛不如短痛 李玄尧蹙眉,目光急切地摇头。 手语回应。 【一次都没有。】 江箐珂急扯白脸地回呛。 “穆汐入宫为侧第二日,东宫的嬷嬷都说落红了,还一次没有?” “说!你是不是半夜趁我入睡,又去睡的她?” 【落红是假。】 李玄尧捡起册子匆忙写下解释。 【她还有守宫砂。】 江箐珂半眯眸眼,仍是没好气地道:“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还有婚约。说!你们拉过几次手,亲过几次嘴?” 笔如走蛇,迅速写下答复。 【儿时玩耍牵过手,算吗?】 “......” 江箐珂梗了下脖子,心里的那股气也跟着梗塞了一下。 “有病啊,当然说长大。” 【出于男女之情的牵手,自是没有。】 “嘴呢,亲过吗?” 【手都未牵过,何来的亲吻?】 【同你做的亲密之事,都是初次。】 江箐珂冷冷地嗔笑了一声,讥讽道:“骗子说的话,也能信?” 【既然不信,为何还问?】 【该如何回答,你才愿意信?】 “......” 还好意思贫嘴? 给脸了是不是。 江箐珂美眸圆睁,咬着后槽牙凶道:“是不是欠抽?信不信我把你屁股抽开花了?大不了拉着江家九族给你陪葬。” 撕掉写得满满的一页,夜颜再次起笔。 【只要你能解气,任打任骂任抽。】 他举着册子上的字,面色从容,眼神诚恳。 江箐珂又继续翻旧账。 “我刚来东宫不久,有一晚,你曾被曹公公突然叫走,之后多日未来凤鸾轩,可也是因为穆汐?” 李玄尧诚实点头。 【她割手腕,以死相挟,让我陪她几夜。】 江箐珂继而又问:“你们是青梅竹马,穆汐既然对你情深义重,你就没动过心思?” 李玄尧摇头,紧忙提笔解释。 【母后当年生下我,担心异瞳之事会暴露,被惠贵妃等人利用,便偷偷将我藏在了穆府,将比我晚数日出生的穆珩抱入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