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书迷正在阅读:大佬本来很拽的,直到遇见她、恋综吃瓜,影帝把她抱回家、贤妃今天也在咸鱼、找帅哥参加毕业典礼后、宴涩反应[破镜重圆]、小美的幸福纪事[七零]、和死对头哨兵先婚后爱了、白色星尘[先婚后爱]、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肖想
【那你去帮我收拾下行囊。】 鹂莺擦干泪,笑道:“奴婢这就去。” 她站起转身,准备去替穆汐收拾衣物。 可刚迈了两步,一把剪刀便从身后刺进了她的脖子。 温热的液体流出,又顺着衣襟流进身体里,房间里也隐隐散发着血腥气。 鹂莺转身看向穆汐,泪水顺着眼角流淌,惊诧之余,无力启唇唤了声“小主”。 生命随着鲜血一点点流逝,她瘫倒在地,任由意识也在一点点消失。 最后一眼,鹂莺看到穆汐对着她歪头笑着,双手比划了一句话。 【下辈子,藏东西小心点。】 最后一点清明,鹂莺的脑海里却闪过一抹鲜红色。 鲜衣怒马少年郎,放荡不羁,恣意风流,是京城里没有的颜色。 雪狩前那晚的夜宴上,起初她只是受穆汐之命,认真观察那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包括他每次勾唇斜笑的表情,还有他说话时的样子以及声音,以便日后模仿。 可是瞧着瞧着,便瞧进了心里。 他不经意地朝她扫了一眼过了,目光交错,他一侧眉头轻耸,又似有所想似地冲她眨了下眼。 他低头勾唇随意一笑,鹂莺的心头便被狠狠地烫了一下。 她不懂,怎会有人活得如此随性,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又怎会有人连笑的时候,都那么地耀眼炫目,好像雪晴后的世界,亮得刺眼。 鹂莺想,他应该已经不记得她了吧。 那个在寒夜里,学着江箐珂的声音,叩响他房门的“坏人”。 最后一丝的清明随着那抹红色,被黑色一起吞噬。 所以,鹂莺的底色,是红色。 被江止染红的。 而红彤彤的大火送走了红色的她,引得万佛寺的禅房喧杂一片。 自此,世上再无“穆汐”这个人。 第141章 不懂事 两辆车,数匹马。 途经驿站休息了两次后,披星戴月地还在奔着京城赶夜路。 夜里的黑是很好的保护色,所以马车连个灯笼都没挂,就连车内四角悬挂的灯笼也仅留了一盏。 光线微弱暗黄,车外看起来也并不显亮。 小茶桌放到一旁,腾出宽敞的位置,刚好够两人相依而卧。 高高大大的一个人,此时却像个大孩子似的,窝在江箐珂怀里睡得正熟。 柔顺的青丝用那枚黑檀簪子半披半束,几缕碎发随意地散在他冷白的面颊上,竟有种美人易碎的既视感。 不得不说,李玄尧是好看的。 而那双眼睛在紧闭时,则与常人无异。 长睫覆目,纤羽如画。 手指凑过去轻蹭,触感毛茸茸,痒得人心也跟着痒痒的。 似是被弄得烦了,李玄尧的脸轻轻动了几下,双手紧搂着江箐珂,闭眼寻到她的唇亲了亲,又安安静静地陷入熟睡之中。 江箐珂睡不着,因为她有点想小解,却羞于开口叫醒李玄尧。 她同李玄尧虽然什么荒唐的事儿都做过,可这种污浊之事,在宫里都还是避着彼此的。 更何况她这一叫停,马车外的十几名侍卫都知道她要小解了。 想着能憋一会儿是一会儿,待坚持到下个官道驿站,便可寻处茅厕悄声解决。 可人有时就是很奇怪。 越想忽略一件事,下意识中便会越在意。 小解之意越来越强,明明马车跑得很快,她却觉得时间慢得熬人。 偏偏马车还颠啊颠的,颠得江箐珂膀胱好似要炸了。 忍不住了。 江箐珂硬着头皮推了推李玄尧。 “夜颜。” 她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我想方便下。” 李玄尧只是头动了动,却并没有醒。 “夜颜,你再不醒,我可就跑了。” 一句话而已,却好似一句极有效的咒语,惊得李玄尧立刻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江箐珂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问:“你一定也很想下车方便方便吧?” 李玄尧先是一愣,随即睡眼惺忪地点头笑了笑。 江箐珂立马坐起身,拉开木窗同跟在马车旁的谷丰道:“殿下尿急,让大家先停停。” 下马车前,江箐珂迫不及待地晃了晃脚上的铐链。 “这个快给我解开,不然会弄脏。” 李玄尧想了想,做出了妥协。 铁链虽从她的脚上取了下来,却又铐住了江箐珂的一只手,而另一个则被李玄尧铐在了自己的腕上。 江箐珂急得很,懒得计较这些,拉着李玄尧一起跳下了马车。 官道两侧,远山近林,浅淡的玄月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正要蹲下脱裤子时,江箐珂才想起一件事来。 仰头看向正低头瞧她的李玄尧,她尴尬得脚指头都在抠地。 “这有什么好看的?” 一句质问后,江箐珂晃了晃两人之间的铁链,好声好气地商量道:“就方便下而已,我肯定不跑,咱先把这链子取下去吧,如何?” 李玄尧摇头拒绝。 江箐珂翻了个白眼无语。 人有三急,懒得跟他计较。 “那你转过身去!” 李玄尧听话地转过身去。 “不许听!” “把耳朵捂上!” 可铁链太短,李玄尧那高个子,手臂抬起来,就把江箐珂半个身子也给提了起来。 她又不是男人,没法站着解决。 咬牙憋火,江箐珂从怀里掏出个帕子,塞住了李玄尧的一个耳朵里。 “另个耳朵捂好,不许偷听。” 李玄尧照做。 背对着她,目视前方,一只手捂着左耳。 江箐珂担心他没捂严,还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 “夜颜?” “夜颜,你能听到吗?” 没反应。 江箐珂终于放心了。 她憋得不行,开始单手提裙解裤要行方便。 可动作却突然定在了此刻。 许是将门之女的血脉使然,让她在野外天生对敌意和杀气有着本能的警觉。 她直起身子,侧头用余光警惕着身后。 林深之处黑魆魆的,沉寂幽静,听不到半点声响。 可不知为何,江箐珂却有种被凝视的不快感。 心想许是自己太过敏感,若有所思地歪头否认了直觉,便收回了余光。 正当里裤的腰带解到一半,林中飞鸟突然惊起无数,几道羽箭随即拉着劲风从密林中朝她二人射来。 江箐珂在扯出腰间刺龙鞭时,快步挪至李玄尧的身后。 一个鞭花甩出,在李玄尧察觉到异样转身时,已经将那几波箭雨打得四散。 却不曾想还有一支漏网之箭,擦着鞭子而过,径直朝江箐珂的眉心射来,让人来不及躲闪。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周遭的世界却像被妖怪施了法术一般,一切都慢了下来。 风声很慢。 发丝从眼前飘过的速度也很慢。 慢得可以看清箭矢朝眉心射来的每一瞬。 求生的本能之下,头微微后仰,江箐珂猛然抬手去抓那支羽箭。 而腰间一紧,江箐珂的身子被拖到旁侧,在距李玄尧喉间半拳之距前,大手快而准地抓住了那支箭,并在入手的那刹那,凭蛮力将其折成了两截。 变慢的世界又恢复了正常。 一道道黑影从黑暗中闪现,带着一道道玄月型的寒光杀来。 谷丰等人闻声赶来,立刻将李玄尧和江箐珂围护在中心。 一场夜色下的厮杀,于此时正式开始。 而江箐珂此时却恼火得不行。 这些当刺客的,就不能懂点儿事?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要方便时来? 她今晚若是死,估计也是被尿给活活憋死的。 暴脾气上来,江箐珂特想抽人。 “别拦着我!” “我今晚非得抽死一个不成!” 江箐珂想冲上去跟那几个刺客打,偏偏李玄尧搂着她不肯放,且两人之间还有个铁链牵连着,束手束脚的,根本无法施展。 是时,江止也提着剑赶来。 危急时刻,无人在意他手上脚上的链子是怎么没的。 江止不顾别人,只顾江箐珂。 他站在江箐珂的身侧,提着剑,跟着李玄尧一同护着她。 但江箐珂被三急之一憋得不行,弯身夹腿,扭得跟蚯蚓似的,忍得痛苦。 江止侧头瞧她,了然道:“憋不住了?” 江箐珂用力点头。 江止用力歪了下脖子,咯噔一声脆响后,扯着脖子跟那几个刺客嚎了几嗓子。 “老子让你们三招,他妈的能不能等会儿再杀?” 显然,没人搭理他。 江箐珂也没心思无语。 她转身抓着李玄尧的衣袖,开始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