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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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他死就是看上了他的肉.体,就算系统检测没有那么准确,也大概能猜到那位万人迷主角的心理了。 看来他以后对谢安然要时刻打起十万分的警惕,一点都不能松懈才行。 况且昨天酒后的拒绝太干脆,行为也很直接,他前面装深情的那份努力可能要功亏一篑。 不过…… 他后半夜的记忆模糊不清,隐约记得有人照顾了他,却不知道这人是谁。 幸好有系统全程跟着:“……我那么晚回来,又喝醉了酒,小六,是谁帮我解的酒?” 想起昨夜两人的行为,666还觉得奇怪,不过这些都跟它没有关系,刚想回答,突然想到最近学到的谚语,神神秘秘道:“宿主,有时候答案并没有那么复杂,说不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哦~” 百转千回的尾音让秦意多瞥了它一眼。 不愧是既可以象征救赎又可以象征帽子的小绿球,学坏起来就是快。 不再管时而靠谱,时而不靠谱的系统,他走进洗漱间,刚准备刷牙,突然后知后觉地闻到了一丝陌生又好闻的清冽香味:“……嗯?” 是他的错觉吗? 今天房间的熏香,好像换了? . 第12章 潮汛 这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秦意很快便不再在意。 隔壁的客房静悄悄,秦意敲了几下门,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只好去拿了钥匙,冒昧地推开:“……谢珩?” 房间内却空无一人。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秦意心里莫名其妙有了一丝微妙又冰冷的怒意,但怒意落到唇边,却成了挑起的一点弧度。 他把偏房的钥匙抛起又轻易接住,声音听上去不悲不喜:“谢珩,又跑了……?” 不守信用的小瘸子,是不是该有一点惩罚,也好让他记住,他亲口答应了一场交易? 虽说刚开始提出这场交易也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把人留在身边而已,但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跑,对这种违背诺言的人,恐怕也不必留有太多善心。 秦意这般想着,下楼的步子都快了许多,刚拿起手机想给谁打个电话,却捕捉到客厅里传来一点细微的动静。 阳光从尚未完全合拢的帘子里透出,被子大半滚落在地,少年人单薄的身体就蜷曲在狭窄的沙发上,皮肤依旧过度苍白,脸颊上却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秦意身上的冷意一滞,循着阳光的痕迹走过去,看到了和被褥搅在一起的银白色发丝。 ……原来没走。 不知是散了心中堵着的那口气,还是又因为这抹倾泻而下光洁耀眼的银白,他心中渐渐生出一股陌生的异样感觉。 他在沙发边蹲下,定定看了几秒,伸出手,把绞缠在一起的发丝一点点挑出来,捋顺到一边,低声唤道:“……谢珩,谢珩?” 沙发就算再怎么柔软对人鱼来说也不够舒服,少年轻皱眉头,因为不适摆弄身体,一截漂亮的鱼尾就滑到了被褥外。 带着一点冰霜的寒气,似乎身体有异。 秦意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光景,手探进被子里,试了试人鱼的体温。 冰得像玄铁。 从人类的角度来看,这条人鱼,正在严重失温。 但这好像并不是单纯的生病,秦意迅速在脑中搜寻,顺便拿起u盘插.进电脑,鼠标滑动,果然找到了相关的信息。 双颊泛红,意识混乱,嗜睡,身体非常规降温,似乎是……人鱼的潮汛期? 这倒是有些新鲜。 很快,秦意就注意到了这潮汛期的非比寻常,虽然前面都是基本的介绍,但看到最后一句,男人的目光骤然定格了几妙。 “……潮汛期只有后颈腺体与腹下一处鱼鳞温度滚烫,鲛人会因此躁动不安,需要抚.慰,避免情绪波动过大?” 他正要再翻阅一下有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项,手腕上却传来一点冰凉。 是谢珩抓住了他的手腕。 美人果然是没有一处不长得好的,哪怕处于最虚弱的时候,也很难让人不注意这只手。 秦意盯着看了几秒,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轻轻挣开了。 沙发上的人却像陡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睁开眼,看到面前的男人,眼神恍惚一瞬,便迅速垂下去,面色并不大好。 他略显不安地把鱼尾缩进被褥,半晌才道,“今天也要去见他……?” 或许因为处于潮汛期,鲛人的心思变得比以往更加敏感,也更加清晰可见。 秦意稍稍一怔,下一秒,他笑着握住这干净分明的指节,作乱似的一根一根嵌进去,两人瞬间十分亲密无间。 温热侵.入少年手指间,谢珩错愕地抬起眼,目光似在轻轻颤动:“……” 他喉结滑动,清冷的声音发哑,“这是什么意思?” 谢珩肯定不知道,在旁人眼中,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有多生动。 银白的碎发因为微微汗湿而贴在额头,谢珩的眉眼向来都是这样好看又带着些许疏离,但因为有了不一样的表情,虽然仍是轻皱着眉头,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却都有所不同。 秦意隐约地感觉,面前的人在渴求。 那种陌生的感觉似乎像是因此有了回应,瞬间放大了谢珩一举一动对自己的影响。 秦意喉头微动,嘴上说的却是:“没什么别的意思。” 他并不太确定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所以俯下身,直勾勾望进谢珩眼底,轻声问,“……你希望是什么意思?” 谢珩没有回答,只是无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吊坠。 毕竟他所求之物太稀薄,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或者清晰地说明,根本不能拿来缓解真正的酸涩和苦楚。 所以他抽出手,慢慢黯淡下去,鱼尾被他强行变回双腿,尽力撑着沙发站起来,每走一步都疼得发抖。 逆势而为,必然是这样的结果。 人鱼是种美丽而强大的生物,甚至于能够轻易成为深海的统领者,但到了岸上,也难免处处受限。 更何况是谢珩这样疏离的性格,他从不愿意任何人亲眼看见他的狼狈,更不愿意别人真的同情、可怜他。 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在漫漫长夜里苦熬,宁愿等自己习惯那些剜骨钻心的痛,而不是把谁当成自己的止疼药。 他甚至已经习惯了一瘸一拐的走路方式,如果不是潮汛期的突然来临,如果身体没那么疼的话,他根本不需要…… 他摔了下去。 头磕在茶几上,又多了几点血痕。 谢珩的心脏骤然收紧。 他半跪在地上,抹去那一点血,用手捂住了眼睛。 ……太不堪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姿态狼狈地出现在男人面前,就像一只随处可见的死虫子,谁看到都要上来踢两脚。 潮汛期最受心境影响,疼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却像一个永远不会维持平衡的天平,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 谢珩此时心性不稳,最是容易趁虚而入的时候。 发丝凝结的冰霜攀附其上,伤口很快停止流出鲜血,可那些冰霜却顺着这具身体露出的破绽侵袭入内,头似乎也开始疼得厉害。 因为角度原因,秦意看不到这些,但是没关系,他看得到谢珩的反应。 他并未出声,而是把一切尽收眼底。 但奇怪的是,看到眼前的一幕,他脑中不可避免地闪过了一些模糊的,像剪影一样的画面。 他对这些画面全无印象,给他的感觉却十分熟悉,熟悉到就像是他记忆当中的一部分,包括画面当中的主角,也正是面前的这个人。 秦意记不起来了,也就很快抛之脑后。 因为谢珩又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 男人来不及想那么多,把谢珩打横抱起,又放回沙发上,难得有点无奈:“别乱跑。” 苍白的皮肤上,那一点殷红更加显眼,秦意抹掉其上的一层薄霜,刚想帮他粘上创可贴,又被谢珩伸手阻拦。 “怎么了?”男人挑起眉头,唇边的笑意微冷,“因为讨厌我,现在连伤口也不用管了吗……?” 谢珩垂眸不言。 在秦意以为他又要沉默以对的时候,少年却毫无征兆地抓住他的衣领,冷淡开口:“……我不需要这个。” 秦意一个不稳差点压在他身上,呼吸都急促了一点:“那你想要什么?” 谢珩抬起眼,慢慢把他拉向自己,本来就苍白的手指因为攒住的力道过大而白得更加不像话。 男人被迫看着少年的眼睛,然后听见他说,“……要什么你都能给吗。” 谢珩的声音很轻,话的分量却很重,秦意听着,手指无端瑟缩了一下。 因为是谢珩,秦意总觉得这双眼眸格外清冷通亮,一眼望过去,便能清晰地在其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双眼睛当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