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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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被谢珩本人的冷清所浸染,秦意看上去不像他自己以为的那样漫不经心,相反,他脸上的表情绝对称得上是危险,似笑非笑,甚至连唇边的弧度都因为冰冷而显得有些紧绷。 就像掠食者在捕猎时提前弓起的脊背。 是了。 他们之间总是这样剑拔弩张,哪怕一起走过九十九个世界,温情的时候细数起来依旧少得可怜。 毕竟他们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相互嫌弃,甚至于相互厌恶的关系,不过是被强行捆绑到一起,才有了这么多不堪回首、根本称不上是回忆的时间。 要因为这种东西就对身陷囹圄的对方心软,然后顺其自然拥有一段温柔的时光,听起来似乎是有点不可思议。 所以秦意突然笑起来,近乎愉悦地笑,但话语却尖锐得不似平常:“怎么……” 他状似轻松地环在谢珩周围,挑着唇,一点一点逼近面色苍白的冷清美人,本来是应该是心跳加速的场面,他却把最恶毒的揣测用在了这个人身上: “……你一秒都不想跟我多待,又问我这样的问题,难道因为你最新的美好愿望,是要我带着谢安然一起去死吗?” 谢珩眸子一颤,依旧沉默。 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很近,如果不是那些冰冷刺人的话,几乎算得上是呼吸交缠。 秦意自觉说了刺激的话,半阖上眼,等着冰凉刺骨的一巴掌或者直击面门的一拳,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 他刚想睁开眼,就感觉唇边传来了一点轻柔的触感。 是远高于人鱼身体本身的温度 ,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该意识到,这几乎就像一个温吞的吻。 更何况,是在九十九个世界里游走过的秦意。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可能…… 秦意骤然睁开眼,眼中的光一下子变得晦暗不明。 大手裹同被子一起搂住人鱼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绕到后颈,摩挲着传说中会变烫的那处腺体,短短几秒,几乎到了爱不释手的程度。 他甚至得寸进尺地凑到谢珩耳边,耳鬓厮磨船轻声问道:“……不是只有下腹会变烫吗。” “怎么……” “嘴唇也变烫了?” 作者有话说: ---------------------- 第13章 kiss 谢珩不会回答。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刚刚做出了什么冲动的举动,想要推开或者暂时抽离出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秦意能走过九十九个反派世界,能让主角痛恨他的同时,又能任务失败,就说明不算什么好相与的性格。 就算只有这一点招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只是秦意从没想过,会是这种招惹罢了。 原来是想要这个啊。 他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意外又理所当然地想。 不管怎样,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大手从后颈往上,轻轻插.进谢珩柔软的银白发丝里,半强迫地扣住谢珩的后脑勺,他们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呼吸交缠的距离。 谢珩紧攥着男人衣领的手渐渐卸了力道,刚才的行为已经不够理智,他并不想放任自己继续沉溺在一个美好的幻梦当中。 做了一个美梦,他还会愿意回到噩梦当中去吗? 哪怕真的很冷,很冷。 但他还没有失去最后一丝理智。 秦意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轻易放过他。 男人温暖的掌心包裹住谢珩想要松开的手,强迫他重新攥紧,唇边笑意不变,就像一个真正的反派那样肆无忌惮,又带着一点难以言说的不甘心的味道—— “这么快就没兴趣了?” 他轻飘飘的评价着,“不太好吧。” “为了避免你有喜新厌旧的习惯,还是继续攥着比较好……” 每说一句话,他圈画的领地就要缩小一点。 到最后,秦意几乎把人完全压进沙发里,缓缓说道,“谢少爷,我不骗人……想要什么,都随你。” 那只修长有力的腿曲起,抵在沙发边缘,就像把人困住的牢笼,根本无处可逃。 被擦过的皮鞋尖还是锃亮的,但绝非什么虚浮的精英派头,而是如刀锋一般,带着十足的威胁。 他哪里是什么温柔体贴的医学生,根本就是常年在山上勾引道士,最后笑眯眯把你一口吃掉的狐狸。 尤其在今天,秦意尤为有耐心。 谢珩再想用沉默来掩盖或者对抗,都不可能了。 论僵持这种事,.秦意最擅长了。 谢珩几度挣脱不得,紧绷的神经让他的嘴唇都快咬出血,半瘸不瘸的那条腿更使不上劲,终于用力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秦意嘴角都被打出了血,脸颊微微发痛,但他不在意。 他把口里这点腥甜的血咽下去,胸腔微微震动,盯着谢珩,又低声笑起来:“你最好今天在这杀了我,不然就别想我能放你出去。” 秦意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只因为那一点蜻蜓点水的柔软触感,他就像刚尝到甜头又被拿走的小孩一样,希望再尝一回。 谢珩本来没想打他的,听见这清脆的一声更觉得自己狼狈,只本能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想暂时逃离这种氛围,只是很可惜,男人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本就处于潮汛期,一瘸一拐,更走不快。 就像秦意说的那样,以他如今的情况,根本逃不掉的。 秦意不急着拦他,他静静看着谢珩走到门口,打开门的那一刻,便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身后,伸出手,从他耳侧擦过,把刚打开的门重重地关了回去。 借着这个姿势,下一秒,谢珩便被他抵在冰冷的金属门框上,客厅的灯也被体谅地关上。 只有清晨洒进来半亮不亮的光打在男人出色的轮廓上,姿态温柔,却不容拒绝。 “谢珩……” 秦意喊着他的名字,“你不喜欢开灯,那就在黑暗中攥着……” “像刚刚那样,再来一次。” 同样的事,冲动的时候记不起自己在做什么,如今清醒下来,更不可能再做得出,只想赶快忘掉,但秦意偏要他回忆起来。 言语多么轻飘飘,一定要用行动。 光线昏暗,男人的眼睛却依旧明亮如斯。 谢珩的视线里渐渐只剩下这一点光亮,他看着秦意,之前被按回去的念头又止不住地冒了出来。 他忍不住想,要是这样的眼睛,能一直看着他就好了。 如果能一直看着他…… 如果…… 但很快,谢珩就意识到这是什么痴人说梦的妄念。 他垂下眸,声音轻了不少:“未来有一天,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背叛了谢安然,后悔和他这样了无生趣的人纠缠在一起,后悔尝过他的滋味之后,觉得他实在寡淡,食难下咽。 谢珩从前身份尊贵,不会有人敢让谢家大少爷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地位低下的床伴或者情人,但自从谢安然回来之后,这一切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的少爷身份名存实亡,现在比丧家之犬更狼狈,地位比真正的情人都尴尬,谁看到他都避之不及,只有秦意站在了他身边。 或许其实从来都是这样,谢家从头到尾都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可以为他们赚取荣誉的工具而已,根本谈不上有多少感情。 他自以为拼尽全力博得父母的那些关心和爱,根本只是少得可怜的利用而已。 看他趁手,看他好用,顺便就用了。 秦意大概也是这样。 可跟与生俱来就有的雕刻天赋不同,他并不擅长床.事,无论是理论还是经验都少得可怜,如今又瘸了一条腿,在做这种事上更加不够方便。 如果秦意觉得他并不趁手,并不好用,大概很快就会后悔帮助过他的决定,会彻底厌弃他的吧…… 咫尺之间,男人听到他的问题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谢珩已经不想听到真正的回答。 他压抑着微涩的心情,突然如男人所愿,如刚才一般又碰了碰面前好看的嘴唇。 毫无技巧可言,像是亲小孩子脸蛋似的,稍纵即逝。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因为这个动作,秦意的眼睛似乎更亮了一点,也变得更加深邃不见底。 在短暂的停顿过后,身姿优越的男人轻轻笑了一声,后退几步,放过了他。 可以说,此刻的秦意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一种可怕的、模糊的念头慢慢成形,夹杂着一点恶劣的轻慢,最后在他心中悄然落座。 又或许,其实从前就存在,只是这一刻才被他自己发现。 他笑着说:“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那你呢?” 秦意执着地问着面前的少年,又像是在问着自己,“……谢珩,你为什么亲我?” 谢珩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