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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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是江止来了,悲伤转瞬即逝,江箐珂眉开眼笑,立马拉开车窗,探出头去。 “阿兄来了?” 可很快,她又一脸慌乱地惊叫道:“啊?阿兄来了?!” 她转头看车里的夜颜,又探头去看江止,一瞬间不知所措。 这下可怎么办? 都断了关系的人,怎么还可能在她车里。 第88章 没睡 现在将夜颜推下马车,一是不可能,二是也晚了。 飞驰的马蹄声临近,车外传来江止同喜晴的言语声。 江箐珂紧扣车窗,用最快的语速同夜颜交待。 “我跟阿兄说了,跟你这个姘头早就断了。” 她冲着夜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神情严肃地小声叮嘱。 “你千万别出声,阿兄若是知道我骗他,我立马就得下跪学狗叫,到了明年夏天还得生吞蟋蟀和夏蝉,一口一个。” “满满。” 江止叫她。 “哎。” 也不管夜颜同意与否,江箐珂转头拉开半个车窗,用头把窗口堵得严严实实。 “阿兄,昨日找不到你,我和喜晴都要担心死了。” “说来话长,阿兄上车同你慢慢说。” 江止说完就要翻身下马。 喜晴和江箐珂异口同声:“不行!” 江止坐在马背上,甚觉可疑地瞧了二人一眼。 喜晴很是机灵地解释道:“大公子,这里不比西延,且小姐也已嫁人,成了太子妃,这前前后后又跟着这么多的东宫侍卫,虽说是兄妹,可叫人瞧见大公子与太子妃同乘马车独处,这传出去终是不好听。” 江止懒懒地乜了喜晴一眼。 虽不愿听,却懂其中的事理,便也没再翻身下马。 “这来了京城,一个个都变得瞎矫情。” 缰绳松松垮垮牵着,江止任由身子随着马儿的走动而左右晃动,转身望向后面的车队。 “红枣和我的乌骓呢?” 江箐珂答:“都在后面跟着呢。” 江止偏了下头,同江箐珂示意。 “那就下来骑马走走。” “别天天坐着躺着,养一身懒膘儿。” 喜晴紧忙劝阻。 “这可不行。” “太子妃有了身孕,有小产之兆,万万骑不得马。” 此言一出,听得江止看着喜晴怔了好一瞬。 待收回视线,连句道喜的话也没说,江止骑马望着前路,若有所思,闷闷不语。 江箐珂换了个话题,率先打破沉默。 “听说阿兄是被乐宁公主请去的。” 她抿了抿唇,一边观察江止的神情,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他。 “阿兄......可是被公主殿下......睡了?” 江止眉头紧拧,脸上忽然露出一股凶劲儿,极力否认道:“没睡!” “真的?” 江箐珂有点不信。 “阿兄向来是来者不拒,到处拈花惹草,这送上来的风流,竟然没睡?” 江止也不看她。 他冷着个脸,从怀里掏出一片干薄荷叶,随手扔到嘴里,又用舌尖拱到唇角,一点点用力嚼着,也不知是在泄哪门子的愤。 “老子没那么饥不择食,不像某人,什么人都能睡,什么人都能拿来当姘头。” 这话说的...... 阴阳谁饥不择食呢? 江箐珂听得堵得慌,特想拿鞭子抽江止。 偏偏身后的姘头也开始不老实。 头背靠着车壁,就紧贴在她身侧坐着。 一会儿在她后背上写着字,一会儿捏捏她的腰...... 这功夫又牵起她撑在身侧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 江箐珂她屏蔽干扰,同江止问起了正事。 “那阿兄昨日上午到底去了哪里,叫我和喜晴等人好一顿找。” 一聊起此事,江止也收起了小情绪,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不,我是前日夜里被乐宁公主绑走的。” 江箐珂和喜晴的瞳孔皆是一震。 “前日夜里?” “被绑走的?” 喜晴不解:“以大公子的身手,何至于被绑走?就算是人多势众,逃也是能逃的啊。” 江止眉头微动,甚感没面子地搓了搓鼻尖。 他将嚼得差不多的薄荷叶吐了出去,同江箐珂和喜晴二人把前晚的事说了一遍。 当江止说到门外有人模仿江箐珂的声音时,夜颜所有挑逗亲昵的动作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竟然有人能模仿我的声音和语气,还很像?”江箐珂不由称奇。 江止点头,倒是见怪不怪。 “鹦鹉尚且能学舌,何况人呢。” “早些年倒是听过老爷子聊起军机阁的事,说军机阁培养的细作都各怀本事。” “什么易容、口技、制毒制香,那都是最基本的。” “最了不得的是那种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有善于攻心的骗术。” 李鸢手下竟然有这等能人,江箐珂不由想起易容成李玄尧的八哥儿。 她忍不住感叹:“这京城还真是卧虎藏龙之地。” 江止看向江箐珂,意味深长道:“就你这心机城府,根本不适合京城。” 安静了半晌的夜颜,在此刻又有了动作。 好像很怕江箐珂会跑了似的,夜颜紧紧勾攥着她的手指。 拇指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来回摩挲,宛若另一种无声的祈求。 别走。 别嫌弃他。 他的世界很阴暗,有无处不在的算计,虐杀真心的欺骗,血流成河的杀戮,防不胜防的背叛...... 所以,留点光亮给他吧。 马车外,江止的眉间忽然鼓起几丝疑惑,他偏头打量着江箐珂。 “这车窗为何只开一半?” “你那头卡在那里不难受?” 江箐珂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强力辩解。 “没有啊。” “不难受。” “我怕冷。” “车窗若是拉开太大,冷风全灌进来了。” 江止不屑地扯起一侧唇角,冷冷哼笑嘲讽:“鬼鬼祟祟,跟马车里藏了个姘头似的。” “......” 江箐珂听得心里一咯噔。 喜晴立马在旁圆场子。 “大公子可不得乱说,让旁人听了去,会给太子妃惹是非的。” 江止扯了下缰绳,朝马车旁靠近,低声又问江箐珂:“那孩子是......” 可话说到一半,他顿在了那里,似是在斟酌有没有问下去的必要。 默契使然,江箐珂猜到江止在想什么 她用力点头:“是殿下的。” 粗糙温烫的大手径直呼在江箐珂的脸上,将她的头推回了马车内,随后还带上了车窗。 第89章 难怪 江箐珂很怕江止会突然跳到马车上,又或者突然拉开车窗,撞破她马车里还藏着个孩儿他爹。 是以,回京城这一路,她走的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但好在夜颜是守几分君子之道的。 一路上,只是偶尔抱抱她、亲亲她、勾勾小手,或者摸摸她的肚子。 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强制性的不雅举动。 不然,以夜颜那个力气,江箐珂定是拗不过的。 阿兄就在她的马车旁跟着,若被夜颜压在身下一番云雨,想想就羞煞人也。 大半日的颠簸,马车入城,行至宫城门下。 江止也只能送到此处。 江箐珂很是放心不下他,从车窗探出头去。 “你戏弄了公主,还劈了她两刀,公主殿下定不会轻饶你。” “阿兄若是现在回家,说不定宅子里已有公主的人在候着呢。” “不如先寻个地方躲几日。” 她将钱袋递给江止。 “这些银子,阿兄先拿去用,寻到好的藏身之处就派人送信给我。” “等明日殿下回来,我去同殿下商量此事,想法子让乐宁公主放阿兄一马。” 江止同江箐珂自是不客气。 他将钱袋塞进怀里,拖着一身懒劲道:“不愧是要当娘的人了,啰里八嗦,什么事儿都跟着瞎操心。” 挥了挥手,江止又说:“回去好好养胎,阿兄的事不用你担心。” “打不过就跑,跑不过……” 他痞里痞气地笑道:“就从了呗,然后把公主院子里的面首也顺带操个遍,看公主能耐我何?” 江箐珂看着这不着调的阿兄,拧着眉头表示嫌弃。 “那阿兄离当太监怕是不远了。” 马车缓缓朝着厚重的宫门驶去。 江止则骑着他的那匹乌骓,手里牵着江箐珂的红枣,一直目送着那辆马车穿过重重宫门,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 翌日。 李玄尧回了东宫。 为了江止,江箐珂正准备去找李玄尧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