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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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预期的龙颜大怒,衡帝只是笑了笑,便老生常谈道:“太子妃日后要走的路还长,且顺坦不了。” “你心性单纯,在西延又自由恣意惯了,论心机城府和弄权的手段,自是比不得京城里长大的女子。” “毕竟,有些东西,她们耳濡目染,早都刻在了骨血里。” “既成了太子妃,日后定要执掌后宫,须事事谨慎,避免祸从口出,也万不可意气用事。” 说到此处,衡帝突然咳得厉害,那御前太监总管立马拿着水盏上前侍候。 “皇上,言多费神,于龙体不益啊。” 衡帝似是也撑到了极限,想尽快结束此次密谈。 他费力喘息道:“太子妃有了身孕,想要何赏赐,尽管跟朕说。” 江箐珂一听,脑子里第一想到的便是江止。 能解决乐宁公主这个大麻烦的,还有谁能比衡帝更合适。 于是,她言辞恳切道:“儿臣倒是有一事相求。” 衡帝言简意赅。 “说。” …… 与此同时,梧桐苑内,空气低沉森冷得可怕。 婢女花容和鹂莺俯首跪在地上,清瘦单薄的身躯在瑟瑟发抖。 夜颜双腿大开地坐在矮榻上,身子微微前倾,双臂撑在膝盖上。 一双异瞳宛若怪兽的瞳眼,阴森可怖地盯着面前的两人。 他左手提着长剑,剑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点地面,不知何时会突然索了那两名婢女的命。 而穆汐此时就跪在夜颜身侧,泪眼婆娑地打着手语,替那两名女婢求情。 【此事不怪鹂莺,是我命她夜里去骗江大公子的。】 【公主与我自幼便是闺中密友,姐妹情深,她想要个男子而已,我帮她何错之有?】 【至于引诱太子妃入林的江止,我和花容、鹂莺真的毫不知情。】 【不信,你可去问曹公公,花容和鹂莺当时,都在我身边,陪我在冰湖上钓鱼。】 【求求你,别杀她们二人好吗?】 【她们跟了我多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我真的没有命她们去害太子妃,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比划到此处,见夜颜仍毫无动容,穆汐伸手紧握住他手中的剑,将剑尖扯向她的喉咙处。 利刃割破掌心,鲜血顺着穆汐那伤痕累累的手腕流淌。 花容和鹂莺见状,立马膝行到穆汐身前,想掰开她那血淋淋的手。 “刀剑无眼,侧妃莫要再伤了自己啊。” “为了奴婢不值得的。” 夜颜眸眼半垂,冷冷地睥睨着她三人。 无论是深褐色的眼,还是水蓝色的眼,皆若古井无波,有的只是冰冻三尺的冷漠,根本不见他在凤鸾轩时的半点柔情和乖顺。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对于耳边的哭哭啼啼,似是甚感厌烦。 一侧眉头轻挑,眉间鼓起几许不耐。 不顾那紧攥剑刃的手,再掀开眼皮时,手速极快地抽剑,手腕轻轻一转,随手刺向鹂莺的喉咙。 穆汐见状,立马将鹂莺推倒,扑在她身上拼死守护。 剑尖刺在穆汐的肩背上,在扎进几寸后,停在了那里。 锋锐冷厉的异瞳睨着主仆三人,眼底是佛主都渡不去的腾腾杀气。 就在此时,殿门突然被人撞破。 李玄尧大步冲了进来。 话不说一句,李玄尧上来就重重抡了夜颜一拳。 虽不是习武之人,可那一拳下去,也打得夜颜唇角渗出几丝血气来。 李玄尧夺过手中他手中剑,用力扔到一侧。 “你为了她,竟敢这么对穆汐?” 李玄尧正要指着夜颜训责时,谷俊又赶来禀告。 “启禀殿下,内阁首辅穆大人……” 谷俊看了眼背哭得梨花带雨的穆汐,又瞧了眼她背上的伤,和鲜血淋漓的手,一时间为难起来。 他语气略有迟疑道:“穆大人说……要看望女儿穆侧妃。” 而从养心殿回来的江箐珂,刚好在东宫宫门前遇到谷俊口中的穆大人。 “微臣穆元雄见过太子妃。” 江箐珂颔首回应,并将穆元雄细细打量了一番。 他鬓角微霜,眉眼从容清雅,神情清朗淡定。 虽年过半百,却风姿如昔,一身文袍之下风骨峻峭,宛若老松挺雪,举手投足间皆是旧时名士的温润风流。 穆汐的温婉清雅之美,是随了穆大人的。 “穆大人来见太子殿下?”江箐珂和气问道。 “微臣是来见小……”意识到称呼不符宫中规矩,穆元雄改口笑道:“微臣是来看望穆侧妃的。” 江箐珂敷衍地寒暄了几句后,转身要走,正巧太傅白隐也行至东宫门外。 “微臣见过太子妃。” 白隐同江箐珂行礼过后,又朝穆元雄恭恭敬敬地行了拱手礼。 “学生见过先生。” 闻声,江箐珂驻足,略有些惊讶道:“白太傅是穆大人的学生?” 白隐颔首,温文尔雅道:“正是。” 第91章 一点都不好 白隐的那声“先生”,让江箐珂不由想起了八哥儿口中的那位“先生”。 回凤鸾轩的路上,她便一直在想,八哥儿誓死效忠的那位“先生”,会不会就是这位穆大人? 若她的猜测是对的,那这位首辅穆大人还真是了不得。 教出了能过目不忘的探花太傅,又培养出了能易容模仿的八哥儿。 难怪李玄尧如此依赖穆家。 夜里,江箐珂洗过澡,沐过发,还在琢磨衡帝白日里同她说的话。 事到如今,夜颜的身份再明显不过。 她唯一想不通的是,夜颜若是五皇子李道,同她言明就是,还有何遮掩真容的必要呢? 是时,喜晴拿着手炉,一缕一缕地给江箐珂烘着头发。 “现在天气冷寒,太子妃又有了身孕,可不能着凉了,这头发必须都得烘干才能睡。” 江箐珂心不在焉地点头“嗯”了一声。 兀自沉思半晌后,她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让你打听的事,下午可问过了?” 喜晴慢声回言。 “奴婢同谷丰等人问过了,但他们也只是讲了个大概。” “只说,永王这事一出,首辅穆大人昨日便带领群臣纷纷上奏,呈递各处收集来的证据,求皇上下令彻查雪狩行刺和永王意图谋反之事。” “因永王妃是惠贵妃的亲妹妹,惠贵妃的母家也跟着受到了牵连,惠贵妃在朝中为官的几位叔父和兄长皆被押到了刑部查办,母家府邸也暂时被官兵围封,不准随意出入。” “至于江陵郡那边,听谷昭说,南疆大将军为了摆脱谋逆嫌疑,与永王划清界限,连夜派人送信至京城,主动上交兵权,以表忠心。” “而永王的儿子李熹和永王妃也皆被押入了诏狱。” 江箐珂颔首道:“如今,惠贵妃和十皇子的背后势力算是折损了一大半,再想扳倒殿下,易主东宫,怕是难上加难了。” 殿门在此时吱呀而开。 一股冷风带着清香之气,绕过暖帘嗖嗖灌入,但很快又被殿内暖气中和得一丝全无。 夜颜褪去外面的玄色斗篷,踱步到火炉前,散了散身上的寒气,这才来到江箐珂的身前。 他无声地从喜晴手里拿过暖炉,坐在江箐珂的身后,细心地给她烘起头发来。 喜晴则识趣地退了出去。 花枝灯上的蜡烛偶尔炸响,与炉中的炭火噼啪相称,显得殿内安静无比。 半晌,江箐珂一边低头卷弄自己的长发,一边慢声开口。 “你父皇应该很爱你的母后。” “不然,那么多皇子可选,为何偏偏要选殿下。” 她侧头用余光看了看身后的人。 但夜颜毫无反应,仍默默地给她烘着头发。 江箐珂转过头来,兀自说着。 “你们兄弟二人还真是有意思。” “一个不能生,一个异瞳又哑巴,只有凑到一起,才算是完整的东宫之主。” “不过想想也是。” “若是你当了太子,日后成了国君,顶着这双与众不同的眼睛,坐在龙椅上与大臣们议政,还要靠写字或打手语沟通,着实不妥了些。”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可能。” 江箐珂笑了笑,又道:“估摸着,你被封为太子的那天,朝中的大臣就要跳脚闹翻天了。” 身后之人终于有了反应。 手炉悬在那里不动,穿过发丝的五指也僵滞不动。 “但是......” 江箐珂转过身来。 夜颜眼睁睁地看着那几缕青丝从他指间滑去,在想要收手抓住时,却只碰到细细的发梢。 “好在你不是李玄尧。” 一双明眸善睐泛着细碎的光,江箐珂看着夜颜笑得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