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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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箐珂登时上来一股火气。 火气化为冲劲儿。 她起身跨过茶桌,骑坐在对方的盘起的腿上,看准那张嘴,便小鸡啄米似地亲了一下。 身前的人僵滞了一瞬,独眼怔怔然地看着她,深褐色的眼瞳框着那张清丽明艳的脸。 手腕上的力卸去,转而落在她的腰间。 江箐珂抬手,取下那碍事的眼罩。 水蓝色的眼睛,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魇之中,于火海中流着泪,静静地、痛苦地凝望着她。 如今,终于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不是流着泪,而是含着笑。 来不及生气,也生不起来。 曾经撕心裂肺的痛和劫后余生的庆幸,让江箐珂只想珍惜这场突如其来的重逢,再也不要因为任性而浪费一丝半点的好时光。 “又骗我!” “但这次……” 江箐珂佯怒嗔怪,但转瞬便露出贝齿,笑得明媚。 “骗得好。” 只要活着,怎样都好。 单臂紧紧圈住那日思夜想的蛮腰,李玄尧仰首,错开鼻峰,大手掌控着江箐珂的侧颈,将所有的思念和牵绊都压在了那两瓣唇上。 他重重的吻,重重的碾磨,根本不给怀里人喘息的机会。 而清幽的茶香,萦绕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前味是苦涩,余味是回甘。 炎热的夏日,夏蝉在帐外的树上叫得热闹,帐内两人耳鬓厮磨,吻得面色潮红。 泪水混着汗水流动唇角,李玄尧在她耳边低声喃喃。 “小满。” “在。” “小满。” “在。” “很想很想你。” “我也是。” 第215章 浅浅行之 “小满。” “嗯?” 无意而出的一声破碎不成调,听得江箐珂自己都羞红了脸。 李玄尧声音小小:“想做。” 十指紧扣,江箐珂按住那只已经开始不安分的手,也小小声地回。 “不行。” “为何?” “你这里太破。” 私语声暂停,帐内归于宁静。 可若仔细去听,可从聒噪的蝉鸣声中,听出急促的轻喘和细微的亲吻声。 李玄尧的乖顺只安分了一会儿,又与江箐珂鼻尖蹭着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挑逗。 “小满安慰安慰他,可好?” 江箐珂软在李玄尧的怀里哼哼唧唧:“不好,你这里蛇虫太多。” 许是她自己也动了情欲,一句拒绝听起来竟有种欲拒还迎的调调。 且李玄尧力大如牛,她这次也没能按住。 那大手撩起衣摆,一点点向上撩起,朝深处探去。 “帐内撒了药,不会进蛇虫。” 李玄尧嘴上哄着,手上也哄着。 “我抱着你,就像现在这般,哪里也不会碰到,蛇虫咬不到你。” “那也不行!” 江箐珂环抱着李玄尧,闭眼趴在他的肩头上。 一张被汗水濡湿的小脸浮起两抹霞红,而碎发濡着汗,则紧贴在面颊上,看起来像朵沾了水的粉白芍药,娇艳欲滴,于雨水中凌乱,惹人采撷。 隐忍难耐时,她便在李玄尧的肩头用力咬一口。 “别闹了,夜颜。” “小满。” 李玄尧喘息愈发粗重,喷洒在江箐珂侧颈的吐息都变得灼烫起来。 他语气幽怨地求着她。 “浅浅行之,可好?” “不好。” 江箐珂嫌东嫌西的,“你这里没法洗身子。” 大手箍着她的腰…… 久违的触感又触动了江箐珂的那根神经,她突然坐直身子,捧起李玄尧的脸,一边咬着唇忍着心潮澎湃,一边醉眼迷离地看着那双糜艳放空的异瞳。 “夜颜,我想通了。” “只要你能好好活着,什么都无所谓,即使你三妻四妾,我都能接受。” “真的。” 李玄尧没心思听这些,像是亲不够似的,又像是要把一年半内欠的那些亲吻都补回来似的,他仰着头,喉结滚动,泛着水光的红唇微启,气喘吁吁地不停同江箐珂索吻。 “我说的是真心话,夜颜,你信我吗?” 江箐珂俯首,给了个甜头到李玄尧的唇边。 李玄尧点头,用沉默给了肯定的回答。 兜了一个大圈,江箐珂这才问起正事。 “那这一年半的光景里,你睡过几个女子?” “说实话,我真的不会生气。” 李玄尧轻笑出声,将脸埋在江箐珂的怀里,哑声道:“我的小满,变贼了。”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江箐珂继续逼问。 “说,你睡过几个?” “一个都没有。” 李玄尧气息不平,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的。 “你不喜欢别人碰你的东西,我记得清清楚楚。” “且逃亡路上,又岂有那番闲散心思。” “只盼着风头能早日过去,只盼着能快点去寻你。” “更何况,我李玄尧已一无所有,唯有这清白之身,尚可求夫人垂爱。” 江箐珂被哄得翘嘴。 “谁是你夫人!” “咱俩已经和离了。” 大手箍着她的腰肢上时重时轻地揉捏着,并在她怀里讨巧卖乖。 “明明已经收了聘礼。” 意乱情迷间,江箐珂开口回怼时,忍不住小小声地哼了一下。 “一年为期的约定已过,你那聘礼早成添妆了。” “等我。” 李玄尧呢喃恳求。 “除了我,谁也不准嫁。” “只要我活着,小满只能是我的。” “一想到你和别的男子,像我们现在这般,我就会受不了。” “就像当初和离送你出宫时一样,怕你不等我,怕你很快会忘了我,怕你嫁给别的男子。” “这一年半来,每每思及至此,便五内摧折,心急如焚。” 一番真情吐露后,李玄尧的动作愈发嚣张大胆。 “小满。” “东宫一别,便素到如今,可怜可怜我可好?” 大热的天,江箐珂软趴趴地靠在李玄尧的肩头,与他紧紧抱在一起,即使身上汗濡濡,黏糊糊的。 “那就……” 她瓮声瓮气地从了他:“浅浅地玩一会儿。” “好,浅浅行之。” 嘴上说着“浅浅行之”,可李玄尧确实是贪得无厌的。 束腰的带子被他扯开,衣襟从肩头褪去。 啪嗒一声,什么东西从江箐珂的衣衫里滑出,掉到了矮榻上。 两人侧眸瞧了一眼,是江箐珂藏的那把匕首。 李玄尧笑了笑,无视,继续动作。 靴子扯掉,谁知又是“啪嗒”一声,另一把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眉头轻拱,他看着那匕首偏了下头,忍不住哼笑出了声。 “还有吗?” 江箐珂自觉地解下藏在袖子里的袖箭,还有那个特制的银镯子,一同扔到了一旁。 “这下真没了。” “确定?”李玄尧笑得意味不明。 江箐珂眉头紧皱,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明白那声“确定”的话中意。 偏偏李玄尧还要在她耳边把话说明。 “还有一把藏……。” 江箐珂臊得面红过耳。 她紧忙捂住了李玄尧的嘴,奶凶奶凶地道:“夜颜,你还是当个哑巴吧。” 束发的簪子静静地躺在一旁,衣衫、长袍在他们身下皱出旖旎缱绻的形状。 空气闷热,肌肤贴着肌肤,热得人汗水涔涔。 可即使如此,两人仍乐此不疲,占有且贪婪地索取只属于彼此的情意。 李玄尧虽乖乖地当回了哑巴,手指却在她的后背断时续地勾画,一遍又一遍地写着“小满”二字,就像在东宫里的那些日日夜夜。 事了,江箐珂被李玄尧用衣袍裹在怀里,沉浸在余韵中难舍难分。 她拿着那枚黑檀木簪子,在他的胸前写字让李玄尧一个字一个字地猜。 李玄尧眸眼半眯,拧着眉头笑了笑。 江箐珂问:“你怎么不说话?” 李玄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第216章 再一次 卸下易容的伪装,李玄尧还是东宫里的那个夜颜,样子一点也没变,只是眉宇间又多了几分沉稳。 目光如同丝线,拉着江箐珂的手指在那张脸上游移。 她东摸摸,西挠挠,上捏捏,下按按,喜欢得紧了,就凑上去亲一口。 “夜颜,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她枕着李玄尧的手臂,仰面与他小小声地说:“让人怎么亲也亲不够。” 双色的眼瞳框着双色的江箐珂。 李玄尧的眼神也跟浸了蜜似的,不舍得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片刻。